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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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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以为我与莫邪公主应当有许多共同话题可聊,可到了上京才知道,我与莫邪公主似乎注定了聊不到一起的。”益和郡主含笑将一盏小野菊灯递给柳芽。

“何必如何为难你脑海里的我呢?”柳芽不知她想干嘛,但还是落落大方地接过那盏灯,朝她示意的水榭旁的湖边走去。

“莫邪公主也知道我是镇国公府的养女吧?自幼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纵然不喜,也要逼迫自己学习那些不感兴趣的琴棋书画,只为成为爷爷满意的勋贵小姐,可努力了,最后却依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益和郡主掏出火折子点燃灯芯后,将火折子递给柳芽的时候笑了起来,“不像莫邪公主努力了的,都能得到回报。”

“……”所以,硬的(挑衅)不行,现在玩软的(示弱)了么?

柳芽默然地接过火折子,可她的手才碰到火折子而已,益和郡主竟惊呼起来,随即一副害怕的模样疯狂地扑腾双手又无力地栽进湖里!

吓了一跳的柳芽余光瞥见水榭里的男女都惊愕地看着伸着手好像推益和郡主下水的自己,至此哪还不知道益和郡主想玩什么把戏,于是心念一转连忙装作要挽救的样子去捞她,奈何她掉得急又存了心往外栽的,去捞的小短爪子完全扑了个空——噗通地,益和郡主没进了水里!

Fuck了!柳芽平静地在心里爆开一句脏话,随之也跳了下去,才听得男声惶恐地惊呼道,“莫邪公主与益和郡主落水了!!”

秋夜的水凉入骨,柳芽就着湖面绚烂的灯光轻易找到不慌不忙憋着气沉入底的益和郡主,也清楚地望见益和郡主看到她时的惊讶,而更教益和郡主不敢置信的是,她正如鱼似的在水中游动!

快要游到近前时,柳芽紧抿的唇故意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诡异弧度拔下发髻上的钗子,狠狠地朝她扎去,益和郡主惊恐地想逃想呼救,可她根本不会游泳,嘴巴一张,水就凶猛地灌进口鼻里!!

柳芽满意地扔开钗子,而后两手用力地推着痛苦地挣扎的益和郡主,撞向湖底的石头上!

“!”益和郡主只觉口鼻堵塞的窒息感被后背强大的刺痛感淹没过去了,一张本已扭曲的脸儿怨愤地瞪着柳芽,可她毒辣的怨愤,施暴者丝毫不放在眼里,继而拽着如死鱼一般的她又是用力的一撞,便觉腥甜从喉咙涌出来随即又与湖水重新挤入肺腑中,她绝望地闭上眼眸——

失去意识前却听到接二连三的落水声如天籁地响起,她竭力想睁开眼眸看看,是不是那一抹熟悉的期盼的身影,但终究只能无力地陷入野蛮地侵袭而来的黑暗里……

柳芽从容不迫地假装自己很辛苦地救起益和郡主,不过许是第二次撞击的力气太大了些,石头勾住益和郡主的衣服,而她的力气也花光了,扯了又扯,始终没将益和郡主扯起来,这时候援兵终于到了!

宇文秋页和庆王几乎同时一左一右地抓住柳芽的手,确定她无事之后,才去看益和郡主,与此同时,稍慢一步的江之愉见先到的莫铠禅和黑鸦都没有要救益和郡主的意思,已无语凝噎地将可怜兮兮的益和郡主拉起来了,不过他不知益和郡主的衣服被石头勾住,不轻不重地一拽便把她的衣服划破了!

“……”江之愉的手一抖,将刚拉起来的益和郡主又给扔出去了!

几乎要无法呼吸的柳芽,便见因浮力和江之愉的力气,而华丽丽地转了个身俯首栽回水底的益和郡主背上露出半个印象深刻的圆形烫印子,可未待看清楚,庆王已利落地用自己脱下来的外袍裹住益和郡主,将她救起。

柳芽想用最后的力气挣开宇文秋页的手,但她的力气于他而言不过挠痒痒而已,可挣扎的举动似乎惹恼了他,他猛地将她锁进怀里霸道地抬起她的下巴便要亲下去——可惜被莫铠禅阻止了,同时黑鸦敏捷地出手,把她捞到自己身边,迅速朝水面游去!

而后莫铠禅冷冷地扫了面无表情的宇文秋页一眼,才追着黑鸦和柳芽。

江之愉状若安慰似的拍拍宇文秋页的肩膀,唇边那抹压不下去的幸灾乐祸却十分的刺眼。

**

“姐姐!”

“芽芽!”

“芽芽表妹!”

“莫邪公主!”

柳芽虽挨在黑鸦怀里但最后还是呛了几口水,听着莫秋彤他们担忧的呼唤,想应句没事,却忍不住连连咳嗽起来,“咳咳咳!”才被带上地面,还未来得及哆嗦,一件带着体温和淡淡罗勒清香的棕灰色袍子便轻巧地披了过来。

她侧过脸向率先走过来的杰王道谢,又在莫秋彤她们涌来的问询中回了几句无碍,目光落向被庆王平放在湖边的益和郡主,赶来的中年府医诚惶诚恐地检查后,无能为力地连连摇头,周遭一层又一层的围观者难以置信地倒抽一口凉气时,不经意地对上庆王的视线。

柳芽轻轻地推开黑鸦的搀扶过去探脉,随即有条不絮地以人工呼吸和胸外心脏按压施救,待益和郡主恢复意识,将呛进去的水通通吐出来,不等周遭的观众从呆若木鸡中反应过来,她抬手狠狠地扇向益和郡主惨白的脸颊!

“啪!”

切肤的疼痛叫刚醒来的益和郡主震惊地捂住左脸,那仿若还回荡在耳边的清脆响声,还让刚刚好不容易从柳芽的怪异举动中回过神来的观众又吓呆过去了!

柳芽粗鲁地揪起益和郡主的衣领道,“少自说自话地觉得别人的人生,过得比你容易了!你说你努力了,可你怎么知道别人的努力是不是你的双倍百倍或千倍!你以为我这般年纪这般医术这般检验技巧,是老天爷打包扔下来,我刚巧幸运地接住的吗!

你试过一个月只睡两天,那两天的梦里仍然是药草的滋味吗!试过整整三个月埋首于各种尸首里检验,饿到快要昏厥了只能吃一块小小的冰糖维持,忙得连洗漱洗澡的时间都没有,活成半副尸骸还要拼命乞求那些死状恐怖的尸堆里没有自己的好朋友的感觉吗!

试过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不研究出药方就无法出去,一年里只有作为实验的老鼠活在眼前,吃的是馊饭喝的是泥水,信心一再崩塌,精神一度崩溃得只能以自残的痛感证明自己是还活着的吗!

我能走到今时今日,你还觉得我是被上天眷顾的吗?我对于我得到的回报问心无愧!你们总以为我运气好,得了亲朋戚友的喜欢,想要的东西便多的是人捧到面前!可世间哪有什么理所当然的宠,无缘无故的爱!从不去考究我如何待他们,只盲目地觉得我侥幸如此!!

还一而再地来挑战我的底线!你以为你跳下水,便可诬蔑是我推的你吗!你怎的不想想,我一个公主为什么要自降身份与你这样不值一提的寡妇玩那什么无趣的争夺游戏?较真起来你连与我争的资格都没有!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就等着真的去见阎罗王吧!我再良善,也是有脾气的,再救企图谋害我的你,便改姓任,任人欺负的那个任!!!”

柳芽一鼓作气地将心里的憋屈甩到益和郡主脸上,也不管她反应没反应过来,像丢弃垃圾似的松开她的衣领,重重的脑袋带着轻微的水花沉闷地砸在地上的声响,将周遭人们惊愕不已的三魂七魄通通拉了回来,他们目光复杂地看看益和郡主又瞧瞧已然站起的瘦小身影。

沉寂中,就听莫秋彤缓缓地道,“我不知道你对姐姐有什么误会,姐姐之所以能被父皇和母后还有我们喜欢,是因为她真的很好,面对杀手的围攻,姐姐一直保护我,即使她自己也手无缚鸡之力,可她仍以身抵挡那些挥过来的利刃;

用心将禅儿当作亲弟弟般照料他的起居,便是一个小小的宫婢堕崖,姐姐明知会伤了视之为命的手也依然紧紧地拉着宫婢等救援,你从未切切实实了解过她,凭什么觉得我姐姐的人生过得比你容易?戏台上的半盏茶,台下便要十年功,她人前的风光哪一样不是充满汗与血的?为旁人的事再劳心劳力,也未曾抱怨过什么,以此谋取过什么,这就是你和她的区别!”

话毕,和江知画一起扶着柳芽,与终于反应过来的鲁国公夫人嘱咐的小丫鬟下去换衣服。

众人默然间,却见益和郡主委屈地隐忍地咬着唇,似乎吞下了天大的冤情般落着泪,惊疑不定时,府内的小丫鬟已将她搀扶起来,也送下去换衣服了,至此谁也没有兴致再赏什么景,接二连三识相地离去,却免不得私底下咀嚼咀嚼。

**

当夜,柳芽就发起烧来了,而月事的恰巧而至也叫她腹痛不止,便是服了药也难受得紧。

莫铠禅和黑鸦及飞翔将军与吉御史轮番运功,帮她将体内的寒气逼出之余输送真气护体。

陷于药草制造出来的睡梦中,仍痛苦地皱着一张脸的柳芽,这才慢慢地舒缓过来,但莫秋彤看着她依旧比纸还煞白的脸色不满地将秀眉扭成麻花,叮嘱玉竹好生照料后,便与莫铠禅他们来到右丞相等候的凉亭里。

夜已深,莫秋彤轻柔的声音比徐徐掠过的秋风还要凉上几分,“此事不能就此揭过去。”

“臣附议。”右丞相和飞翔将军及吉御史齐道。

莫铠禅也深有同感,“堂姐如今进宫与嘉毅帝闹腾,叫那益和郡主给西漠一个交代,但要撇清柳芽,便讲她原来看在范皇后的面子上不打算追究下去,可现在病得一塌糊涂,你实在看不过去她被如此欺负,还要将桃花潭受到的屈辱道出,问嘉毅帝,这就是南汉接待的诚意吗,若他反问你想要如何处置了,直至益和郡主剥去封号为止,以儆效尤。”

“我国兵力富足,并不存在惧怕南汉的意思,如果嘉毅帝只打算和稀泥,你可以适当地透露和平协议不过是柳芽全力促成的而已,再委婉地表示柳芽出现前,北燕有意与西漠联姻,而右丞相与飞翔将军同行,堂姐拔须,你们偶尔抚一抚须,把戏唱得完整一点即可。”

莫秋彤与右丞相及飞翔将军齐齐应下而去。

须臾,偌大的院子又恢复平静了,莫铠禅抬首看着浓墨的夜空,把玩似的摸着戴在脖子上的菱形碧绿晶石,表面不太平整的细小粗糙触感调皮地撩拨柔软温热的指腹。

忽听小厮前来禀报,“世子爷,六扇门的尉迟捕快求见小姐,小姐之前叮嘱许他进来的,虽已告知小姐身有不适暂不见客,但他还是想稍作探望,小的已请他候于前厅,您看——”

“让他进来。”莫铠禅知道柳芽之前夜夜熬着翻阅典籍便是帮他,虽不满他们总是什么都找柳芽帮忙,但还是转头吩咐黑鸦去书房把桌上的医书拿来,待见到不修边幅的尉迟青乔时,将医书连扔带抛的砸给他,“你要的。”

尉迟青乔接住,就瞥见里头好几页被折了起来,“莫邪公主她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你们益和郡主企图害她。”莫铠禅忍不住讥讽道,“这般天气落了水,她那般身子,便是不溺水也得病几天。”

虽然鲁国公府一年一次的菊花宴有邀请尉迟青乔这个留京任职的勋贵之子参加,但他近日忙于查案,根本没空前往,又才刚回京便赶来柳府了,关于宴席发生的事,还未能传到他耳朵里,只得讪讪道,“我可以去看看她么?”

莫铠禅用下巴指指柳芽的厢房。

尉迟青乔看着瘦瘦小小地窝在两床蚕丝被里,整个人惨白得近乎透明的柳芽,蹙眉问道:“请过御医了吗?”明明身子滚烫却不见丝毫潮红的迹象。

“小姐的药疗效极好,睡前曾叮嘱若有不妥,依照病症服用即可。”玉竹换下冷帕子道。

“这般多久了?”

“早些时候便已退了热的,只是后来腹痛乍醒才又烧起来。”

“莫邪公主身子金贵,还是请个御医过来看看吧!”

“是小姐不想劳师动众,又叫周遭的人陪她受这些罪,所以吩咐不需请御医的。”

“再不想叫旁人担心也不能如此糟蹋身子。”尉迟青乔发愁地抓了抓头皮,若有个万一,叫江之愉知道他今日竖着出去,改日非得横着进来不可,忽然想到什么道,“不愿请御医,那喊个熟人来瞧瞧总可以吧?我去去便回!”话毕一溜烟走了。

**

烧还未退下去,又吐起来了。

柳芽整个人就像挂在海浪的破船里浑浑噩噩的。

之前被她安置在莫铠禅身边的医女红叶忙前忙后地帮着照料,但一再探脉都没发现不妥,可面对莫铠禅皱得黑沉沉的俊脸,仍得安抚道:“身子较虚的女子月事前后受寒,不严重的上吐或下泻属正常反应,莫邪公主的药箱里有相关的药丸,婢子已喂莫邪公主服下去了,世子爷不必担心。”

柳芽迷迷糊糊地抓着莫铠禅搭在她额头上的手,“我没事的。”低软的声音如喘息一般。

莫铠禅反手握住她冰凉凉的手,“柳芽,我不想做任何叫你不开心的事,可若是日后还要看你遭这些罪,我不介意让你觉得我也有那些勋贵臭毛病。”

柳芽扯扯唇角想笑,但怎样都提不上力气,便听一阵争吵在门外响起,随即是尉迟青乔那熟悉的声音拉拽着谁推开门进来,她勉强睁出一条缝的眼眸就见一个身形修长,模样俊朗的石绿色锦衣男子,被尉迟青乔拎小鸡似的拎到她床边。

“她是之愉的表妹,你给看看——”

“你大半夜吵醒老子!就是要老子给别人的表妹看诊?”石绿色锦衣男子咬着牙怒吼道,他轻轻地扫过面容惨淡得像未上色的白瓷娃娃的柳芽,厌恶地蹙眉,“况且老子讲过,不替任何雌性看诊的,你是失忆了还是查案查傻了!!”

“她不同些,你别废话,把脉!”尉迟青乔按着石绿色锦衣男子的肩膀坐到床边的椅子。

石绿色锦衣男子蹙起的眉登时拧成一股麻绳,“你别忘记你是个有未婚妻的!”

“你想到哪儿去,她是之愉最宝贝的那个表妹柳芽!”尉迟青乔扶额,瞧得柳芽越发惨白的脸色,只好一把抓起石绿色锦衣男子的手,轻轻地搭在莫铠禅搁在蚕丝被上的柳芽的手道,“给我好好看,认真看!不然我定每天半夜跑去你家喊你起来尿尿!”

“……”

石绿色锦衣男子下意识想缩回自己的手,但尉迟青乔的劲儿忒忒大了,他缩了几次都没缩回来,拉扯间便将柳芽的脉把出来了,本就难看的脸色唰地黑了,耳朵却莫名地红了,然后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就是来月事了吗!!”

“……”尉迟青乔窘了又囧,抓着石绿色锦衣男子的劲儿一窒,就被他微颤的手给逃了。

石绿色锦衣男子嫌恶又愤恨地掏出手帕擦着自己的手,边用眼刀恶狠狠地剜着尉迟青乔,边对一脸不满兼不悦且森森地盯着他的莫铠禅道,“身子骨本就不好,又虚损过度,月事期间受寒,便是以真气护体,也伤着内里了,忧思过重郁结于心,让她再如以往般熬个三五七日,就可成功地短命三五七年了,我医术不到家,没能耐给她治下去,就这样——”平静的话音一顿,朝震惊的尉迟青乔话锋转冷道,“你跟老子走!”话毕率先离去。

“我没事的。”柳芽眯着眼眸看着尉迟青乔,细碎地又将刚对莫铠禅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近乎呢喃似的掠过尉迟青乔的耳朵,他担心道,“我很感谢你帮我翻阅资料,但下次不要再如此勉强自己了,我虽心急,可不希望真相是用你的健康换取的,尽管查案是你的兴趣所在,量力而行方能持之以恒,别任性地不把身体当本钱好吗?”

“嗯。”柳芽乖巧地应下。

尉迟青乔忍住想要揉揉她头的冲动,与他们告辞,待他出去,就见走廊昏暗的角落里,石绿色锦衣男子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中,一双夹带风霜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诡怖得仿若从地狱里钻出来的幽灵:

“我可不曾见过你尉迟青乔对哪一个女子如此上心,竟大半夜将未来的大舅子拉起来,只为她看诊!”

“我若与她有什么,又怎会拉你过来?”尉迟青乔无语凝噎道。

崔敖尘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不妥,“我怎知你是不是羊癫风发作?”

“我的羊癫风发没发作不知道,但你的失心疯肯定没痊愈,走吧,别杵在那假装自己是柱子的好兄弟了。”

**

莫秋彤雄赳赳地带着一堆嘉毅帝‘赔’的珍稀药材,与六名资深老御医回来时,柳芽的烧终于算是退了,又服了一把药,正睡得沉呼呼的。

而六名资深的老御医轮番把脉,又轮番嗟叹地摇头晃脑,然后轮番被莫铠禅怒目而瞪。

看得莫秋彤胆颤心惊惴惴不安极了,好不容易忍到屋外才急急地问,“姐姐她怎么了?”

六名资深的老御医眉来眼去地面面相觑,似乎都不想开这个口,正默默地推搡时,莫铠禅凉凉道,“嘴巴长了也是白长的,不如剜去喂狗了吧!”

闻言后,六名资深的老御医浑身剧烈地一抖,随即一个慈眉善目的微胖老御医被推出来,他认命地抹了一把脸,扶正颤巍巍干巴巴的肥肉还嗫了嗫艰涩的嘴唇才道,“说句实话,老夫行医也有四十载,可还是第一次看见莫邪公主这般年岁的小姑娘,身子骨损耗得像行军打仗了一大辈子的老将军似的,她天生便要人伺候,熬不了辛酸,挨不得劳累,受不起困苦,若以后不精心养着,怕是活不过三十呐!”

“之前许是莫邪公主自己也有心调养的缘故,老夫在吏部侍郎府为她把脉时情况尚好的,但一落水又恰巧月事来,便什么都打回原形,每到寒凉时,就是一次生死劫,曾听吏部侍郎夫人讲过,她以往冬季是不能踏出房门的,如今连秋季也得注意了,否则温病不止,把五脏六腑与脑袋折腾坏了,其时大罗神仙也难保她的性命!”

“刚刚查看过莫邪公主的药箱,她制出来的药丸疗效确实好极,依照病症服用问题不大,只是往后的调养要更费心些,老夫和众位同僚需回去禀明御医院长及商量如何开方子稳住莫邪公主的身子,稍晚再来,六公主与世子爷看如何——”

“便先如此吧,有劳各位御医了。”未待莫秋彤和莫铠禅言语,不知几时来的江之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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