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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忠诚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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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御医们得到解放似的离场后,江之愉看着黯然又担忧的莫秋彤和莫铠禅,似叹非叹道,“记得很久以前,也有两个糊涂蛋如此待她,什么都听她的,连带她胡闹了也随着她,直至纵容出毛病来才慌得不行。”

“小姨怀芽芽时落过水,虽救回来了,但胎儿也因此先天孱弱,好不容易精养到两岁多,却被府中受歹人收买的奶娘掳了去,关在潮湿阴暗的乱葬岗地底下数天,许是年岁小,又惊吓过度,芽芽并不记得这件事,不过身子骨烙下的深刻毛病,让小姨不敢随她忘记,每到冬季,提心吊胆严防紧守,可恶的病魔也还能寻上她。”

莫秋彤和莫铠禅最柔软的心尖好像被利刃狠狠地捅了一把,她怔怔道,“所以姐姐在西漠炎暑里,也还是泡热气腾腾的药浴,她想这个冬季不叫谁为她担心的,可长久以来的准备,在今夜毁于一旦了,原以为她对阮优依发怒是因不满她下作的阴谋,怎想到——”

“芽芽是个很喜欢为喜欢的人着想的人,若能守护她喜欢的人,便是伤害自己也甘愿的,我知道你们也很喜欢她,但不能放纵她‘任性妄为’,如此藏着掖着不叫我们担心,反而让我们更加担心了。”

“对不起。”莫秋彤一想到日后有事,柳芽也叫江之愉瞒住自己,就扭着手指抱歉地道。

垂首的莫铠禅抿唇抬眸,一双沾上秋夜银霜熠熠生光的瞳孔定定地望着江之愉,低低缓缓的声音仿若被千斤重的石头坚定地碾压在地,“我想知道更多关于柳芽的事。”

莫秋彤眼眸亦是璀璨地一亮,“我也是,之愉哥可以告诉我们吗?”

江之愉忍俊不禁道,“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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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芽浑浑噩噩地做了很多梦,现代的古代的相互穿插,又紧密地融为一体,迷迷糊糊地口干舌燥时,便觉有温热的参茶混着湿润的舌头钻进来,安抚似的贴着她的口腔慢慢地舔蹭,布满水汽的眼眸缓缓地睁开,任由自己苍白的模样毫无保留地落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她不慌不忙地咬破肆无忌惮地在她嘴里吸取什么的舌头。

那舌头纵然万般不情愿,却还是识相地退了出来,但他红艳艳的唇瓣仍眷恋地亲了亲她的唇峰,心疼的目光一一描绘她毫无血色的脸,自责地喑哑道,“芽儿。”

湿热的气息扑簌簌地落在脸上,叫昏沉的脑袋又清明了一些,柳芽艰难地推开他,嘲道:“烨王好生厉害,竟请动我表哥帮你调虎离山。”

宇文秋页怕她累着了,顺从地就着她的推拒重新坐直身子,轻飘飘地拨开她话里的讽刺,“芽儿瞧着可爱,但上辈子定是一只活了千百年的刺猬吧,每每有事,不待解释便马上张开身上坚硬又锋利的刺儿,一股脑地扎得别人千疮百孔。”

“没能把你扎死,是我做过的最遗憾的事!”

“我从不介意芽儿把我扎得血流不止与世长辞,只担心这过程中你不小心也伤了自己。”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包用蓝色的丝绸帕子裹起来的东西,摊开后随意地拎出其中一颗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深紫红色果子喂进她嘴里。

柳芽本不想吃的,但瞥见那果子是乌饭子后,馋馋地含进嘴里,久违的酸酸甜甜的味道,顷刻间充斥口腔,叫吐得空空如也的肚子不满地唱起空城计,也教坐在床边的男子得了趣似的哑然失笑地又喂给她一颗。

“你最后一次吃乌饭子,是杜忻辰他们回京时么?”

“嗯。”柳芽含含糊糊地从鼻子里哼了声。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得到‘那份’送给他们的离别礼物的吗?”

柳芽狐疑地抬眸看着笑意渐渐加深的宇文秋页,他那双看着她的眼眸好像蒙上了一层遥远的柔和光芒,认真地道:

“你说过只要我把仅剩的乌饭子让给你,你便什么都答应我的,虽然我当时看在你哭得可怜又真挚的份上摆手作罢了,但你执着地抓住我的手,强迫我与你拉钩了,所以这份承诺,是时候兑现了——”

“!”

柳芽惊讶过后好笑又无语地看着他,脑海里确有这样一份记忆的存在,尘封的唇红齿白的紫衣小哥哥也渐渐地与眼前英俊无匹的男子完美地重叠上,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世界就是以各种各样的黑狗血堆积而成的,“这账换成别人,我不介意履行,可在你头上,我便赖定了。”

“芽儿对着别人总是软乎乎的,像只无害的兔子,为何换成我,便又凶又狠,像只刺猬,我就这般遭你嫌么?”

柳芽看着他可怜又委屈得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似的模样,就觉之前生生压在心底的郁闷争着抢着涌出来,“由始至终你对我不是居高临下的威逼利诱就是不怀好意的引风吹火!嘴上一套漂亮的,行动又是一套龌龊的,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想娶我,却跑去亲别的女子维护别的女子!我以为那一夜之后,你心里的事已经摊开来了,可门打开之后,我才发现你把秘密都关在箱子里,锁得死紧,我连窥探的资格都没有,如此你教我又该如何待你才是?”

她一口气将心里的憋屈吼出来,话到最后嘶哑又绝望。

浓浓的鼻音就像突然野蛮生长的荆棘,紧紧地盘旋在宇文秋页的心头,眼看颤抖的水汽肆无忌惮地浮上那双倔强的红眼眶,不甘心即将要凝结成珠疯狂掉落前,他猛地抱住她,便听哽咽的声音凄凉地道:

“我为什么要喜欢像你这样的男子?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你这样的男子?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是湿冷的泪花,他却觉得胸口生生被烧灼出一片炙热来,迅猛而密集的疼痛,不停地在心底扩大,他轻轻地扶起她,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她抽抽噎噎个不停的背,她克制的细碎哭声好像鱼刺般卡在他喉咙,生涩得连呼吸都难受极了。

“我以为我有资格与你并肩而行的,可你却一再地抛下我!甚至将我困在你画出来的牢笼里,闲来无事便逗上一逗,我真的受够独自踌躇的感觉了!再也不想猜来疑去了,再也不要喜欢你了唔——”她轻柔的话音与细碎的哽咽蓦地被他吞进肚腹之中。

湿濡的水绩声不停地从紧贴的双唇偷偷摸摸地挤压出来,就好像谁迫不及待想要说的话,他小心翼翼地索取她嘴巴里的甘甜,生怕动作大了惊碎了怀中的瓷娃娃,看着她唇上好不容易泛起的粉色光泽,他忍不住又含住她急促起伏的喘息,细细地厮磨,直到她受不了地推开,他才道:

“对不起芽儿,我第一次喜欢女孩子,没什么经验,以为把我自己认为好的塞给你便可,忽略了你最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无风无雨的一方天地,你是坚韧的宝石而非脆弱的花朵,乐于在艰苦的环境里磨砺自己,甚至也想要为喜欢的人遮风挡雨。”

是他糊涂了,以为给她灿烂的阳光,将她死死地护在身后便好,怎料她分明清楚前方的黑暗是猛兽,不愿他独自冒险,也心疼他的独自冒险,然后害怕他冒着冒着险就不回头找她了,胡思乱想地郁结于心,终究成了病。

宇文秋页将从她肩上滑下来的被子裹紧了些,半抱半捞地把抹泪抽噎的她移到床边后,便单膝跪在脚踏木上,仰首披沥赤忱地道,“以后我想什么做什么,都告诉芽儿——”似是带着无边温柔笑意的话音未落,他轻轻地抓起她藏在被子里的粉嫩小脚丫,未待她反应过来,俯首将一吻深深地印在无瑕的脚背上,“以此作誓,余生愿当芽儿最忠诚的狗。”

柳芽怔怔地看着他,脚背被吻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整个人好像掉进烧红的辣椒油里,心跳遽然加快,苍白的脸颊渐渐地透出绚烂的血色,生动地演绎着害羞,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还被握住的脚一抖,差点踹上他明媚的脸:

“你!哪有人说自己是狗的?”她猛地缩回自己的脚,晶莹的泪花挂在睫毛上颤了又颤。

“芽儿是刺猬,我是狗,瞧着就很般配。”

“……”柳芽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须臾深呼吸,毫不客气地垂眸俯视他。

她脸上涨起来的粉红褪去后,又变回那副病恹恹的苍白模样,一双剔透澄净的眼睛直愣愣又凉飙飙地盯着他看时,像从地狱冒出来的鬼娃娃似的,叫人毛骨悚然,宇文秋页抖抖头皮上的鸡皮疙瘩笑道:

“芽儿身有不适,就不要摆出一副恨不得将我煎皮拆骨吞入肚腹的样子勾引我了。”

“呵。”柳芽低低地发出一声短促的……警告。

宇文秋页顿时化为一只摇尾乞怜的小奶狗,乖巧地抱膝坐在脚踏木上,讨好地眨巴眼睛,“小祖宗请问。”

“你和阮优依的事,全盘托出。”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超不爽地挤出来的。

宇文秋页好不容易才叫柳芽愿意搭理自己,哪儿还敢讨价还价顾左右而言他地糊弄过去,字斟句酌道,“那便要从我刚回京住进皇宫时开始讲起,陛下亲自将我交给何贵妃照料,作为后母,她未曾刻薄过我分毫,还用自己的势力为我撑出一个小小的容身之所,不叫那些狐假虎威的宫婢太监欺辱我,可整个后宫,还住了许多的皇子公主,有些恃宠而骄的暗地里偷偷招惹我属常事,我不愿何贵妃为难,就由着他们胡来。”

“辱骂踢打家常便饭,我亦不想如此轻易暴露自己,一忍再忍,可有一次,他们拎来了一条毒蛇,要我与那毒蛇打斗供他们取乐,是阮优依站了出来阻止了他们,还哀求向来冷眼旁观的庆王为我说话。”

“自那之后她时常进宫来,拉着我参与她和庆王的圈子,但还没几次范皇后便知道了,还借此当众指责何贵妃教出一个趋炎附势的,我还清楚地记得妃嫔们嘲弄的笑声下,阮优依猛地站了起来,又跪了下去,一字一句地反驳范皇后对我也是对何贵妃的讽刺。”

“范皇后素来疼爱她,因此并无苛责,还称赞她良善,后来回去何贵妃问我,为何被欺负的事不道与她,我不想成为一个惹事的麻烦孩子,往后遭了嫌,便轻描淡写地揭过去,怎想没过几天,她竟带我回鲁国公府,正式将我记在她名下。”

“可惜我答应回来并非为享荣华富贵,对此惯来冷淡,但这些好意,还是铭记于心了。”

“适逢范皇后滑胎,阮优依时常进宫作陪,我和她就这样成为点头之交了,偶尔遇到热闹的宴席时,才会讲上几句话,她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她帮助过的男女,然后也不知道我与她那么几句乏善可陈的话,碍了谁的眼了,周遭有了我喜欢她的传闻,虽然没多久,传闻就被范皇后掐灭了,范皇后还将她许给了淮阳将军的嫡长子。”

“为避嫌,我见着她便绕道走,我以为我做得挺不着痕迹的,可有一次,她还是把我拦在宫道里了,我一直觉得像她这样识得笼络人心的女孩子应该明白远离我,才是对她最好的,但她竟问我为何要如此待她,我那时并未多想,只提醒她,再过不久她就要出嫁了,我不想再生了乱糟糟的传闻,叫我成为她日后令夫家不喜的借口,我实在担不起也不愿担这样的罪过。”

“她却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红着眼睛笑了,未再语就走了。”

“我虽莫名其妙,但也未当一回事,直至前不久才知道,她误会我的意思了。”

柳芽泠泠地睨着他,“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嘛。”那很字似乎磨了会儿牙才跳出来的。

宇文秋页无辜地弯着眼眸,“芽儿吃醋啦?”

柳芽嗤嗤地勾了勾唇,“你见过哪个吃人魔吃人的时候蘸醋的么?”满脸写着嗜血二字。

“……”芽儿生气的时候真的好可怕,宇文秋页可怜兮兮地瑟瑟发抖。

柳芽傲然睥睨,“继续。”

他舔舔唇,“她曾试探我传闻喜欢你的事,我再三肯定,还与她道最喜欢的就是芽儿了,你离京后,我想你想得抓肝挠肺茶饭不思,恨不得马上跑去西漠找你,可公务缠身再想走也走不得,忍不住向她夸赞芽儿可爱,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美好得已经在我心里开出花来了。”趁机狠狠地表明一把心迹,“谁也拔不走的,我已经中了芽儿这朵花撒出来的毒了。”

柳芽冷淡地撇撇嘴以掩饰自己内心飘起来的愉悦,“叙述期间不许添加无谓的旁白!”

宇文秋页委屈巴巴地道,“虽是旁白,但不是无谓的,我心里只有芽儿。”

“嗯,揣着喜欢我的心思去亲别的女子,要我称赞你好棒棒么?”

“我那是为了接近她,咬牙牺牲自己,才叫她占了便宜。”

柳芽翻完白眼,闻言差点气笑了,忍住一脚将他踹到房门口的冲动,往床里侧的墙靠去,幽幽斜斜地看着他一脸认真又特别欠揍的模样,被子下的拇指甲一下又一下地划着食指的指腹处,须臾才凉凉地道:“所以,她和银梢村张家贩卖人口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镇国公府是幕后的其中一只黑爪,那……惠国公府呢,二哥哥他发现了什么?”

“芽儿真聪明。”他无奈叹道,一丁点蛛丝马迹便摸出个大概轮廓。

柳芽挑眉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示意他说下去,宇文秋页如清幽冷泉的低沉嗓音便缓缓道,“已故的镇国公的确有一户姓阮的远亲,他也的确准备接养这户人家仅剩的姑娘,但很不幸的这个姑娘未到京便病逝了,初始就打算利用这个姑娘的镇国公,就在银梢村张家那里捞了个瞧着聪慧的姑娘代替,有目的地养育她攥牢淮阳将军府。”

纵然南汉的江山有几块地是镇国公府拼了很多血汗打回来的,但他终究会老去,而镇国公府的血脉又单薄得凄凉,独孙偏生是个无用的,握在他手中的兵权不可能交付于范达统生生不息地承继下去,所以他在兵权被分化后,将淮阳将军府当成自己的利刃,更加稳固镇国公府与范皇后在朝堂和后宫的地位。

“阮优依虽摆脱了被卖到山疙瘩或是青楼的悲惨命运,享着如梦境似的荣华富贵,也受尽了风光无限的宠爱,但这些都只是表面而已,镇国公要求她不着痕迹地笼络人心,这满城的勋贵许多原来不被看好的嫡出和庶出,就在她搭了一把善良的救赎后,渐渐效忠于镇国公府。”

“可再听话的棋子,也免不得会有自己的想法,不过她的想(挣)法(扎)起不到任何哪怕是轻微的水花,因为只要范皇后一句话,她轻易就可以从高高的云端直直地坠入地底泥潭,且永永远远翻不了身那种,所以纵然不喜不愿,最终还是嫁给了淮阳将军的嫡长子。”

“原来只觉她果真是出自镇国公府的,小小年纪就那般会做笼络人心的买卖,所以就算她的确有恩于我,我也未曾有过半分亲近什么的想法,直到她出嫁半年后,她的夫君云麾将军领旨与姚平世一同上战场却战死了,战场混乱,什么意外都会发生,死伤不过寻常,但姚平世于探亲时无意中发现云麾将军的一个心腹家里突然富贵起来了,他起疑而调查,就发现了云麾将军战死的事,竟然是个算计好的局。”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局是谁设下来的,柳芽默然地听宇文秋页道,“阮优依以五千两,收买了云麾将军的命,姚平世得知真相后甚是为难,一来那时她怀了云麾将军的遗腹子将军已将近临盆了,二来事情捅破了,那无辜的孩子就更加可怜了,于是他选择静观其变,若阮优依还打算伤害遗腹子,他再告知淮阳将军,幸而她虽然不是那么喜欢那对龙凤胎,但也无再害之意,且孩子诞下满月之时,范皇后赐下了贞节牌坊,暗喻她绝不会冷落了这个新寡的。”

“范达统和镇国公轮番出事,范皇后下旨要她回京前,她都安分地留在淮阳将军府,而宛如被断去左膀右臂的范皇后,这才露出了她的马脚,叫我这些年的盯梢,与一直以来的筹谋,终于得到一些实质回报,她软硬兼施许了阮优依一个脱离寡妇的未来,要阮优依成为那条黑船上的蚱蜢,代替遽然离世的镇国公,以免那些拆分之后依然庞大的金额尽数落入其他蚱蜢的嘴里,我便顺着这条线,查到了惠国公牵涉在其中的一部分。”

“我知道芽儿可以不在意惠国公的生死,也可以不在乎惠国公府的存亡,却无法将杜忻辰和杜星原两兄弟置之不理,所以这几个月再想芽儿,也没有去西漠找你,而是借着翻查一些旧案的名义,将惠国公牵涉在其中的痕迹抹去,反正惠国公如今已挺尸似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那条黑船上的蚱蜢确认惠国公病入膏肓,早已贪婪地将他那份拆吞进肚腹了。”

他再轻描淡写不过的话,却在她心里掀起波涛汹涌的热浪。

柳芽看着他双手慵懒地撑在床边抬着下巴,弯着好看的眼眸含情脉脉又宠溺地望着她,心里钢筋般硬的刺,就软成毛线了,然后这些毛线气焰嚣张地瘙着她的痒,叫热浪霸道地蔓延至脸颊,便听柔着声音道:

“我比芽儿想象中的还要还要还要——还要喜欢芽儿。”

“我时常后悔当初利用你,叫你至今仍然无法全心全意相信我的喜欢。”

“但没关系,我愿意一次又一次向芽儿证明我的喜欢,并不是嘴上说说的而已。”

柳芽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把癫狂的心跳压在腿上,软萌地将脸颊搁在膝盖上故意不看他,只嗫嗫嚅嚅地低声道,“不管怎样,谢谢你费尽心思救了惠国公府,我困啦,你走吧。”

“好。”

他出乎意料地爽快应道,不过撑着床边站起来时,很顺势地俯首亲向她红彤彤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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