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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占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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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洁白的信鸽在空中盘旋,一对眼睛在寻找着本应存在的收信人。

今天收信人不在,所以这只信鸽就在空中盘旋好几圈,顿时被人发现了。

坐在账内吃饭的邵存庸听得外面传来随从的呼声,高声道:“阿细,怎么了?”外面有人回道:“少主,有信鸽不落。”

邵存庸作为参谋,这事他管不到,但不知怎地,他向前之前辕门日晷忽然倒塌,心神有些不宁,便道:“阿细,让它落下吧。”

阿细在外面应了一声,也没过多久,就传来扑腾翅膀的声音。

阿细是邵家的家将,师承燕国四柱的剧辛,一手长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极有声势,但那也只是学到了皮毛而已。邵存庸可是知道,若非他的刀法中看不中用,也不至于到现在随时要听自己使唤。

好在阿细性格不差,他从百人将来给人看门,也没露出什么不满。此时他抓着一只洁白的信鸽,伸手去取信鸽绑在爪上密信时,却迟疑了下来。

“怎么了?”邵存庸问道。

“少主,是红带信。”阿细的声音有些颤抖,邵存庸眼看到信鸽腿上绑着的一抹红色,心里也是一震。上次收到这种信时,才仅仅过去七天,是什么消息,值得两次红带告急?

上一次齐国的求和信,是昭告军的,可是燕国内部的红带信却是秘而不宣。这次的红带又如何?

邵存庸眼神一凝,道:“既然是红带信,你我都无权过目,先....”

他话还没说完,两名甲士忽然撩帘进来,直直的站在两旁。阿细看他们进来先是一惊,接着就发怒的斥责:“你们知不知道这是邵家少爷的营帐,谁让你们进来的!”

这两名甲士不发一言,外面却传来爽朗的大笑:“魏将军,别动怒吗,我只是看到有一只鸽子落在这营长内,所以想看看这鸽子有没有被宰了罢了,邵参谋,没有打扰你吧。”

这理由狗屁不通,阿细却不做声了。他名叫魏细,战国时单字为贵,可他也不是什么贵族,上一代更是没什么地位可言,见到这个职位远远大于自己的参谋,阿细也不敢反驳。

来者正是马敬的左膀右臂,吴建吴。

吴建吴五短身材,长着笑面,即使是板着脸,也让人感觉他在笑。

“笑面虎。”心里哼了一声,邵存庸脸上却也露出笑意,道:“吴总参能来我这里可是蓬荜生辉,那里谈得上打扰不打扰的,哈哈哈....”

他说着,就从阿细手里接过信鸽,道:“这是信鸽,刚刚才落下的。”

“不打紧不打紧...”吴建吴没有接那个鸽子,而是找个空地盘腿坐下,道:“邵参谋,你知不知道邹衍?”

邵存庸一怔,邹衍是四柱将之一,阴阳家的魁首,在朝廷内外极有声望,这人名字怎会不知。他道:“可谓如雷贯耳。”

吴建吴继续笑道:“邹衍曾以六爻巫筮推断王妃三年内必有变动,如今不到两年,燕王已迎取两位赵国公主了,你说这神奇吧。”

燕王从齐国手里接过王位时间不长,所以对齐国掠夺燕国资源的历史深恶痛绝,既然彻底与齐国划清界限,那么为了稳固实力,除了在国内拔跃了“四柱将”之外,也是在外国寻求呼应,迎娶外国公主,与其说是邹衍推衍强,到不如说是必然中的必然。

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道:“邹公妙算。”

他这话也带着些许不以为然的情绪,吴建吴却故意露出神秘的样子,道:“还有一点事,你绝对觉得邹衍这人厉害极了!”

邵存庸道:“什么?”

吴建吴道:“就是今日丑时辕门日晷两断,这是南征前邹衍所推算的。”

“什么!”虽然吴建吴有些玩世不恭,但说话绝对可信,听得这话,邵存庸心里也不由得震颤一下,若真是如此,那叫邹衍的,是否太过神奇了?

吴建吴示意甲士把信鸽拿出去,话锋一转,看着邵存庸道:“其实邹公在大军出征前,也是做出了第三条最耗费精力,也是最繁琐的占卜的。”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帕,递给邵存庸,道:“自己看吧。”

吴建吴离开,阿细嘟嘟囔囔不满的骂着,邵存庸则是摊开布帕,看清上面的字后,一下子愣住了。

“邵公伯南征无归。”上面就是这七个字,写的歪歪扭扭,但每个字都着墨极深刻,简直像是一个用不擅长手认真写字的人所写。

不是这字体,而是上面所表达的内容,邵存庸“噗通”一下坐在地上,两眼失神的看着手里的布帕,久久回不过神来。

阿细也发现了异样,他快步走过来,拿过邵存庸手里的布帕,细细的看一眼,立了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他放下布帕,怒道:“我去找他!”

“回来!”邵存庸大喊一声,阿细应声转身,看到了少主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的脸,这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

中军两万人与左军三万人会合,已形成了一股令人震撼的阵势,但这其中大多都是奴隶,脚夫,随从等等,真正能排上用场上阵厮杀的士兵,也不过万人。

一早起床有人就发现立在辕门前,刻画时间的日晷竟然齐中两半,仿佛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分割出了黑天与白夜。

因为夜晚有一阵雷滚过,所以许多士兵都认为这日晷之所以两断,是被雷劈断的。

但一名士兵在日晷旁拿仔细查看一番后,转身来到监察此事的苑西平面前,低声道:“军师,创口没有焦黑痕迹,果然是被人劈断的。”

“嗯。”苑西平今天依然带着面纱,他嗯了一声,也不做表态,道:“你去找人做一个新的来。”

那士兵点点头,就离开了。

邵存庸在旁边看着,见到苑西平刚要离开,立刻迎上去道:“军师!”

苑西平看到邵存庸,道:“哦,原来是邵参谋啊,有事吗?”

邵存庸道:“我其实想知道,为什么右军还没有跟上我们脚步?”

马敬的公告,是要让右军变后军,左军在与中军合并之前,担任前军。现在已过了这么长时间,大军马上就要到达蓟都了,中途已开始陆续有人在军需处领散兵役令归乡了。纵然后军再“后”,也应当赶上前军了,可是现如今大军都快要抵达蓟都,后军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这着实令人疑窦丛生。

苑西平惊讶的看了眼邵存庸,就算有人这么思考,也绝不会公开这样跟军师说的,可是对方却直接讲出来,果然是因为士族力量吗?苑西平想了想,就对邵存庸道:“右军如何安排,自有参谋长与你沟通,若你不知右军动向,就是因为你还没够等。”

没够等?邵存庸没来由一阵怒火涌上心头,他冷道:“难道军师就够等?”

他这话一出口就一阵后悔,话一旦出口,就无法收回,这次肯定得罪死了军师吧!想着,邵存庸却发现苑西平仍然不疾不徐的道:“邵少爷不必着急,很快会有中军召会,你也有席位,皆是会说的。”

邵存庸被他拍了拍肩膀,听他忽然变得和蔼的态度说道:“孩子,这席位是靠你自己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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