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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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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常用于振奋人心鼓舞士气,节奏激昂的《山河岁月》,被张莺莺委婉地弹了出来,细致地描绘曲中总是被忽略的心酸与难过,如燥热的盛夏突降的淅沥小雨,轻拂不安的血与汗,一曲终了,她落落大方地福身道,“见笑了。”

众人纷纷递上称赞。

慕容爷子忙不迭就着这些称赞将之前的唇枪舌战推得远远的,笑靥如菊花道,“明日便是阁老的寿辰,在此我先谢谢大家远道前来为他老人家庆贺,我们桃花源也许久没举办过什么喜庆的事了,这次请大家尽情欢愉,今夜呀已不早,明日还有很多事需忙,大家及早歇息。”

他连举三杯与众一同饮尽,随后像躲避瘟疫似的,拉着洪氏和不情愿的慕容恬匆匆离去!

“不合群参什么宴!”洪晨锐重重地冷哼,瞥瞥柳芽,似嘲似讽地拂袖而去。

见此,范达统举起酒杯道,“柳姑娘,洪世子就喜欢过嘴瘾,你别在意他的胡言乱语。”他顿了顿才又道,“杜二公子的婉拒我还记得,刚刚真的只是想向你赔罪,一为没及时道谢救命之恩,二为当初的鲁莽下聘。”

“嗯。”柳芽淡漠地颌首应道,接下这杯一饮而尽,起身而走。

**

皎洁的月儿顽皮地逗着星星撒下明亮的光,柳芽踩着闪烁的夜风慢悠悠地往来路走,途经一座黑漆漆的院子时,竟听有气无力的求救紧促地接连响起,她脚步一顿,声音便更清晰了。

试探地走近,就见一鹅黄衫女子跌坐在院门旁的一簇青竹下,身侧有个倒洒了泥黄色粉末的木桶,浓烈的硫磺味儿不甘寂寞地撩拨柳芽的鼻子,她从阴影处走出,“你被蛇咬了么?”

“是的——”鹅黄衫女子难看的脸色一喜,可虚弱的话音未完,便晕过去了。

本就打算救人的柳芽,三下五除二替她清理脚上的伤口,再以预留自用的绷带为她包扎,又从怀里掏出一只翡翠质地的特制药烟壶放到她鼻子下,待她有醒转的迹象,又喂下一颗红色小药丸。

“奴婢谢过柳检验的救命之恩!”鹅黄衫女子从短暂昏迷中缓过来后,连连感激地道谢。

柳芽见她欲磕头,阻止道:“举手之劳罢了。”又随口问,“你怎知我是谁?”

“奴婢是二小姐身边的大丫鬟石榴,今日午时曾听大少提起过,烨王与柳检验到访了。”

“我瞧着这里的仆从也不少,怎的洒硫磺驱蛇虫的小活,还需你这样的贴身丫鬟来干?”柳芽打量着里头外在装潢十分考究清雅的居所,与精妙温煦的热山泉景致,及点缀其中的紫木槿,莫名地想起某个极其欠揍的身影。

“柳检验有所不知,木槿园是烨王曾住过的院子,平日是不许闲杂人进出的,所以驱蛇虫灭鼠蚁,打扫卫生或修葺缝补皆由奴婢负责。”石榴笑道,“原来理应午后再整理一遍的,但因得知此次烨王会与柳检验一同宿于大少的信风苑,奴婢才先去忙别的事情罢了。”

她扶着竹子站起,试探地用伤脚使力,“柳检验的医术真厉害,已经不觉得有异样了!”

“也因咬你的蛇毒性不强,只要及时医治便可无碍。”

石榴感激地福身道,“柳检验的救命之恩,奴婢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

“这些小伤于我而言不费吹灰之力,你不需记挂,还是先回去休息,改日再来撒药吧。”柳芽便在她连番道谢的应答中离去。

**

回到信风苑,柳芽想要沐浴。

被指派来伺候的丫鬟荔枝,便带她到后院依着矮山而建的半圆形小楼。

远远便见阵阵袅袅的白雾随风起舞,荔枝介绍道:“这是谷内唯一的活山硫磺温泉。”

精密的铁门一被打开,浓烈的臭蛋味儿,便嚣张地刺激着柳芽敏锐的嗅觉,荔枝却像是已经习惯了般,淡定地将她带到一间布置温馨简约的小温泉房里道,“这里平日只接待二小姐,且泉水从山引流而下,再从池子下面的装置导出,十分干净,您可以放心享受浸泡。”

“我惯了沐浴时一个人,你在外面等我就好了。”

“奴婢知道了。”

柳芽肩膀上还有尚未愈合的伤口,便只在浅处浸泡大半个身子,热气蒸腾,舒服之感好像从脚底窜上心头,抚平不满的菱角,半个身子懒洋洋地趴在铺着小毛巾隔了部分温度的大理石上,昏昏欲睡之际,却听隔壁传来轻轻的敲击声,而后是那熟悉又欠揍的清凉语调儿。

“可别睡着了喔。”

“……”柳芽已经适应他的阴魂不散了,情绪毫不起伏地继续闭上眼睛。

他径自道,“你离开宴席后,又有几个府邸的人来了。”

柳芽听他唠唠嗦嗦地讲话,越发觉得周公正使出吃奶的劲儿呼唤自己,只好搭话分散注意力道,“像阁老此等人物,想要怎样的孙女婿没有,为何选择这种迂回的方式招亲?”

“洪氏私心颇重,这些年为慕容飒和慕容恬物色不少对象,却偏偏忽略慕容钊与他妹妹,事儿便压到阁老心里了,他有意远离朝政,但洪氏又煽动慕容爷子回京谋福祉,许如此,是想试探什么吧。”

“他得主隆恩,位高权重,想拉拢的人无数,怎的不想继续下去了?”

柳芽似是听到一声叹息,他道:“慕容爷子的原配夫人,慕容钊的生母卞氏一族,便是死于朝堂的明争暗斗中,当时慕容家虽免受责难,但卞氏怕自己的存在拖累他们,选择自尽了,后来慕容二叔突然疯疯癫癫起来,阁老为不再生事端,就带着他们回到桃花源隐居。”

位高权重,想拉拢的人的确无数,可想打击的人同样不少。

柳芽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便听哗啦啦的水声张狂地响起,随即他含笑道,“再泡下去,就要脱一层皮了。”

恍惚中,一幅美男出浴的画卷,色气满满地现于脑海,柳芽猛地睁开眼,粗暴地踢走这莫(令)名(人)其(害)妙(羞)的幻想,在炙热似乎要爬上脸颊时,快速地爬出池子擦干身子穿衣。

刚打开门,荔枝递上一杯冰镇过的金银花茶,笑道:“泡完温泉池子要多喝些茶水。”

柳芽一边喝一边扫过直直的廊道,却始终不见宇文秋页,于是问,“那家伙呢?”

荔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道,“您说烨王吗,他素来不喜硫磺池子的味道,刚刚从房里出来便拎着茶壶出去了。”

“哦。”不喜欢还来泡,为的什么呀,柳芽总觉得脸颊上才消下去的炙热又复燃了。

踏出铁门,便见一抹清雅的紫色,拎着茶壶,倚在扶桑树旁,朝她乐颠颠地笑。

跟个傻子似的,虽这般想着,但柳芽还是走到他跟前,抬手一扬,黄色的粉末便随着凉凉的夜风扑簌簌地落在他们身上,顷刻间,熏人的臭蛋味儿便没了。

宇文秋页嗅着空气中残留的,像炒过的绿茶叶般焦香又别样清新的味道,“这是什么?”

“毒药。”柳芽凉凉地扔下两字,便阔步往前走。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是只能对你死心塌地的毒药吗?”

“是让你五脏六腑爆裂,七孔流血的剧毒。”

“芽儿才不舍得叫我如此痛苦呢!”

“你再恶心我,我便教你知道,我到底舍得不舍得。”

“可书上说,女孩子都喜欢听这些甜蜜蜜的话呀。”

“别的女孩子或许是,但我肯定我自己很很很不喜欢。”

“那芽儿喜欢听什么呢?”

柳芽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他,“我喜欢听真话,即便有时候它非常刺耳。”

她清楚地看见他眼眸里闪动的光芒,明亮,炽热,又难以捉摸,试图探究的心骤然一怕,就马不停蹄地缩回角落,似躲又似避地转身继续快步往前走。

突然,手腕被滚烫的掌心紧紧地抓住了。

他清凉的声音含着夜风,缓缓地痒痒地钻进她耳朵,“还以为你胆子大着呢!”

“等你五脏六腑爆裂,七孔流血而亡时,便知我胆子大不大了。”柳芽挣开他的手哼道。

**

慕容阁老的寿辰宴席设在傍晚,中午是宾客洗尘宴,午后还有年轻一辈们的茶话会。

便是中午的洗尘宴,柳芽也想装病拒了,更何况午后的茶话会,可惜未到宴开,慕容钊就亲自过来催促她了,那一脸期待有什么好戏发生的模样,瞧得她甚是不爽,“今日好歹是你爷爷的生辰。”

“我把昨晚招待宴的事告诉他后,他老惦记着见见你呢。”慕容钊眯着狐狸般的眼睛笑。

不知何时站在门边的宇文秋页,用力地敲敲门道,“你杵在房里,芽儿如何换衣打扮?”

“我觉得她这身挺好的,素雅又不失大方。”慕容钊上下打量一番道,柳芽的衣服大多以白色为主,饰物从简,但并不朴素寒酸,搭配她似是与生俱来的那种脱俗气质,清新又高雅。

“平日这样的确很好,可今日始终是正式的饮宴了,若再不盛装,会落人口实。”

“有道理。”慕容钊颌首道。

柳芽无语凝噎地看着他们自说自话后关上的门,终究还是无奈地从带来的包裹底下,翻出一套玉竹准备的衣饰换上,再到梳妆台前,简单地化了一个淡妆。

等柳芽出去时,门外只有宇文秋页,他看着她笑道,“我家芽儿果真好看。”

“若是——”他顿住话音,走近她才又道,“再加上这个,就完美了。”

柳芽只觉红光一闪,有类似钗子的东西插进发间,抬手想拿下来,手却被他抓住了。

“走吧。”宇文秋页唇边荡开满足的笑,“我们快迟到了。”

柳芽被他的笑容晃了眼,竟下意识地跟着他走,待反应过来想挣开他的手时,才发现两手十指交缠,心一颤,有炙热的温度,大张旗鼓地爬上脸颊,再抬眸看着那比例堪比国际名模的身影,牙齿便狠狠地咬着内唇,强迫自己从几乎要沦陷的悸动中清醒过来。

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可如果他以此为‘乐’,她也可以陪他玩玩。

**

洗尘宴被精心设在临湖的紫藤水榭,和煦的阳光将碧湖勾勒成波光粼粼的大珠子,沁凉的风孜孜不倦地拂起灿烂的紫藤花穗,如小姑娘在起舞。

宴尚未开,但主与宾皆齐,正三三两两谈笑间,有人喜声道,“来了。”

柳芽便觉许许多多的视线唰唰唰地投向她,热闹安静了,焦点似乎都在他们牵着的手上。

在周遭或狐疑或惊讶的打量里,宇文秋页带着她,走至慕容阁老跟前打招呼后,笑道:“向阁老介绍,她就是六扇门的新检验柳芽。”唇边的笑意加深,才又继续,“也是我喜欢的女孩。”

此起彼伏的倒抽气声中,柳芽淡然笑道,“柳芽见过阁老,祝您海屋添筹洪福齐天。”

慕容阁老刚好年满七十岁,发与须皆白却仍精神奕奕,慈祥地朗笑道,“还记得当年与陛下一同接烨王回宫时,你才十来岁,光着个发亮的脑瓜满山野跑,没想到眨眼间,你都到了娶媳妇的年纪了!”瞧着柳芽,甚是满意地抚须,“别站着了,开席吧!”

入席后并无歌舞亦无表演助兴,只有简单的叙旧与相互的问候,气氛融洽,酒意渐浓。

“每回遇到新入职的,父亲便会讲起,阁老暂代兵部尚书时创下的辉煌记录。”兵部侍郎府的季欢声道。

“是了,与雁门关海盗一战,敌方烧掉我营的远攻武器,阁老不费一兵一卒智取东楚五万羽箭,杀他们措手不及,再以火困逼他们投降,归顺我们南汉,成为横在东楚的水上围墙,可气死东楚的国君了,便是如今东楚也不敢轻易来犯!”莫浓羡毫不掩饰心里的崇拜道。

接着是一片附和的轮番‘商业吹捧’,只听慕容阁老随和地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来作甚,老夫相信,南汉有你们接棒定能创造更多的美好。”他再次举杯与他们同饮,将已经持续个把时辰的洗尘宴画下完满的句点。

茶话会由并没有出现在洗尘宴里的洪氏主持,设在紫藤水榭廊道尽头的栀兰轩。

众人随着管事麽麽来到时,便见几个打扮精致的女孩绕着洪氏而坐谈着笑,相互见礼后,慕容爷子与洪氏客套几句,就找了个理由离开,只叮嘱慕容钊与慕容飒定要好好招呼宾客。

待他们走远,慕容飒疑惑地道,“三姐,怎的不见二姐呀?”

“你又不是不知,她素来孤僻高冷,不爱与我们玩。”坐在两个女孩子中间的慕容恬,开心的笑脸顿时变得委屈起来,“丫鬟请了几次了,她都回话不舒服,只想好好休息,母亲便也由着她了。”

这姐弟两,看准了作为嫡长孙的慕容钊绝不会在宾客面前对他们冷嘲热讽,叫人看笑话,竟公然一唱一和捅慕容绛毒刀子,要她背上‘不易相处,骄纵无礼’的污名,柳芽还记着慕容恬企图踩着自己上位的仇,转头就朝慕容钊笑道:

“我说你,也太不把我当朋友了吧,这般好日子,你妹妹不舒服,怎也不叫我去看看,还怕我多走几步路腰酸腿疼不成?”

慕容钊宽大袖子下攥成拳的手当即松开了,朝宇文秋页怒怒嘴道,“还不是怕你旁边那位会责怪我,不过妹妹昨日开始便感不适,还以为服药后今日会好,没想到还是不见全愈。”

宇文秋页亲昵地拨开柳芽那不听话地跑到额际的发丝,“我家芽儿可不是谁都能使唤的,不过我们住你的,吃你的,用你的,这点儿小忙,还是可以帮你的。”他一垂眸,便望进她清澈的眼睛里,勾唇道,“对吗,芽儿。”

“反正刚吃饱肚子撑得难受,走一趟就当散步消食好了。”柳芽跟着伺候在旁的荔枝走。

慕容飒好几次想要插话,奈何他们仨一唱一和得比他和慕容恬还要毫无间隙,他根本插不进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柳芽与荔枝离开栀兰轩,对上慕容恬不满的视线,恨恨地腹诽,幸好他的确给慕容绛那贱蹄子下了‘药’!

**

荔枝轻轻地打起色调温暖的卧室的珠帘,柳芽便见一脸色青白也依旧倾国倾城的女孩子,倚在床头看书,低低地咳嗽亦柔情万种,顷刻就明了慕容恬为何费尽心思不愿她出去见客,还诋毁了,“真好看。”

慕容绛疑惑地抬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是柳检验。”

柳芽已经不意外没见过的人也认识自己或是认出自己,“嗯。”

她刚在床边坐下,慕容绛便递上自己的手道,“又要麻烦柳检验咳咳——了。”

柳芽将她的又一笑置之,把脉道:“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吐一吐再吃点药就没事了。”

待荔枝拿来木盆后,柳芽从怀里掏出一个彩绘的扁形药烟壶,放到慕容绛鼻子下晃悠儿。

毫无心理准备的慕容绛被刺鼻的恶臭呛得几乎缺氧,小脸还未来得及皱成一团,便吐了,不过一下子,好像洗了一遍胃似的,身体里那股子难以言喻的不适感烟消云散,连喉咙也不痒了,她擦着唇角的秽绩道,“我是吃错东西了吗?”

柳芽浅浅颌首,等她漱完口,才把一包粉末混成药水递给她,“有些苦,不过功效快。”

服过药,慕容绛便渐觉神清气爽,“谢谢柳检验,昨夜救了石榴,现在又救了我。”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柳芽浅浅地笑道,唤来侯在外面的丫鬟给她梳洗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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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兰轩里,没了长辈在旁的俊男美女,个个不见拘谨,或坐在亭子里,或站在廊道下,又或逗弄着庭中大瓦缸的小锦鲤,优哉游哉地品着佳酿吃着糕点猜谜语,只是与寻常的猜谜不同的是,猜到答案的人,要以谜面的方式讲出来。

柳芽与慕容绛去到时,正好听到莫浓羡笑道,“‘瓣儿红,瓣儿黄,不怕风,不怕霜,秋风吹来扑鼻香’。”

不多会,庆王接道,“‘开在九月天,不招蜂和蝶,任凭西风起,霜打也不凋零’。”

“‘门犹半掩映眉月,春芽点点草初萌,最爱秋时换衣裳’。”张莺莺脆声道。

慕容恬亦道,“‘甫入葡园枝累累,正临华苑草萋萋’。”

“我来个粗浅的。”季欢声道,“‘九月出使’。”

直至接不下去,便由最后造出谜面的人重新起头,这比猜谜底难上许多,最是讲究思维的灵活与词句的营造能力,不过像他们这些勋贵,定平日有过钻研,如寻常被拎出来溜的花草,绝对能毫无技术含量地玩上十几圈。

正如现在,在场的,除了坐在角落自顾自饮酒的宇文秋页和慕容钊外,所有人都‘参与’了一遍,简直不要太容易玩一把,柳芽扫过又再接下一次,换来不少欣赏目光的慕容恬,嗤笑道:“‘空手一掬花上露,重阳时节最灿烂’,还以为大家在玩什么有趣的呢。”

众人转脸,就被一袭桃粉色罗裙的慕容绛惊艳了,似乎天地间,只剩她顾盼生辉的模样。

柳芽也不介意自己成为衬托慕容绛的绿叶,余光瞥见慕容恬掩也掩不住的难看面色,就满足地笑了,却毫不自知,她清冷的气质,毫不逊色宛如桃花般婉雅的慕容绛,一笑便似栽于冰天雪地的枯梅发了芽,即使无人欣赏亦倔强地开出最动人心魄的花。

庆王看着她再自然不过地走向宇文秋页,接过他特意唤人准备的冰镇金银花茶,忽而道,“不知柳检验有什么新鲜的游戏呢?”

“新鲜倒谈不上。”柳芽茗下一口甘甜的金银花茶道,“但总比乏味的诗词歌赋好玩。”

早便觉无聊的重义侯府世子胡清晰,懒洋洋地打着呵欠道,“什么游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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