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释信和凝眉被敲门声吵醒时已经是天大亮了。
原来只是一场梦,谢释信用手拭去额头的汗水。看着手中的汗水他才想起,那并不是梦,那是一段被尘封的记忆。
“什么事?”
“谢天阁下,已经到雪原了。”
“知道了,多谢。”
不过多时谢释信和凝眉便随着吕城烟的队伍下了船。
“谢兄,我们还要去献礼。舟车劳顿,谢兄定是累了,还请到前方的驿馆歇息。待小弟献礼归来咱们再做打算。”
“南山兄思虑周,有劳了。”
“小闻子,你带谢兄和嫂夫人去驿馆安顿下。凌渊,你带上几个人和我一起去献礼。”
吕城烟安排好一切便前往了都城,与吕城烟分离后谢释信和凝眉便在驿馆落了脚。
“谢王,虽说雪国甚小,但这人口加起来也有那么十几万,要找到少主谈何容易?”
“这几天我们就只是在街上逛逛,如果运气好兴许就找到了。如果运气不好也不要紧,咱们还可以等到承权大典的时候。”
“承权大典?”
“嗯,新一任雪国之主的诞生大典,那天雪国的人都会聚在一起。”谢释信顿了顿,“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吧。”
“是。”
集市上的人熙熙攘攘,谢释信和凝眉漫无目的地走着,眼看就快到晌午了。
“凝眉,我们找家店吃点东西吧。”
他们刚进店就有两位妙龄女子从店前经过进了邻店红妆阁。
“老板,我们来取沐国子预订的那套脂粉。”
“二位稍等,老身速速取来。”
“雪谣,都说红妆阁的胭脂水粉是最好的,今日来了果真名不虚传!你看这口脂只需一点点就可点涂双唇,你在嗅这味道,香而不腻,当真是佳品。”雪歌一面试一面给雪谣说。
“国子只用红妆阁的脂粉,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能让咱们国子看上眼的,这工艺定当不一般!”
雪歌和雪谣说话间,店家带着一席人进来。白色浮花牙筒盛着点降口脂,碧玉镶金奁盛着铅粉,三斛雕花犀角盒盛着青雀头黛,这三样又装于红色锦盒中。看了物件收了脂粉二人离开红妆阁又去了锦绣坊。
取了大典的礼服二人才算完成任务,正在准备回宫殿的时候,从身后追上来一个人。
“楚歌笑,你等一下!楚歌笑!”
那人身着粗布衣服,怀里抱着一匹绣布,像是从绣品店领的活计。
“你,你认识我?”将那人细细打量后,雪谣才缓缓开口。
“歌笑,我是幻婷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雪谣摇了摇头,她虽然不认识这个抓着她衣袖的女人,但是她觉得这女子知道她的来历。
“雪谣,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了。”雪歌提醒她。
看来想和那女子深谈一番是不可能的了,这次只得做罢,另寻他时。
一路上雪谣都是沉默不语,从她醒来她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从哪里来。“雪谣”是沐潇然给她取的名字,她就这样没有前半生记忆地活着。虽然她现在过得很好,但是她仍然想知道她的过去。她一定会去找那个女人的,毕竟她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前半生的人。
且说吕城烟别了谢天进了雪城。向雪殿上沐潇然一席白锦盛装端坐,在她一侧的则是陆善虞。
“勤合使者尹南山拜见沐国子。”尹南山虽然行着礼,但是并没有跪拜。按疆域,按国力,勤合虽小却也不是这雪国可以比拟的。这点沐潇然也是清楚地,因此她并没有挑剔太多。
“南山使者免礼。使者远道而来,鄙国多有怠慢还望见谅。来人,请使者入座。”
沐潇然下令便立即有人侍尹南山入座,尹南山谢过沐国子后才入座。也是在这时沐潇然才重新打量了他一番。浓眉凤眼,清秀无比,玉簪束发,身着湖蓝锦袍,外有青锦狐裘遮寒。动作从容,不卑不亢。她心中纳罕,此等人物绝非等闲!
尹南山入座与沐潇然又是一阵寒暄,话过三巡,一旁的陆善虞提醒沐潇然该开宴了。
“南山使者远道而来鄙国略备薄酒,还望使者赏光。”
“国子盛情,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尹南山等人入座,对面坐着一席人物,装扮奇异又与雪国服饰不同,猜不出是哪国使者。正在此间,一驾华辇停于宴外,沐潇然下辇款款入席。
“哈哈哈,我沙赫特·苍龙的妻子果真不一般!”
这一语响彻席,尹南山不觉望向对席。心中暗叹:此人竟是沐潇然的丈夫?
沐潇然刚刚站定,她身旁的陆善虞便道:“苍龙使者,凡事不要说得太早,您和沐国子还未成婚,称国子为妻子实在不妥。”
陆善虞说话沐潇然并未阻止,看来多半是沐潇然的意思。
“哼,她早晚都会嫁给我,这是不争的事实!莫不是雪国想要反悔?”
宴会上还有其他使者,沐潇然怕生出事端,忙开口说道:“苍龙王子误会了,我现在仍然是雪国国子。苍龙王子称我为妻,实在是有把雪国一并纳入囊中之嫌。护法出言冒犯,还望苍龙王子见谅。他只是护国心切而已,若是沙国隐存危难,苍龙王子也会挺身而护的不是吗?”
事端平息,在座之人无不暗赞沐潇然口才出众。沐潇然致上谢词,感谢勤合和沙国派遣使者来参加她的承权大典。致辞过后酒宴才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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