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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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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品行端正的人,即使生活上有许多不知悔改的毛病,并且老是受到我姐的教训。我也只是不以为意,虚与委蛇的应付。

在学校和社会,我会隐藏个性。就算明眼人觉得我很值得怀疑,标新立异,特立独行,没有一点男孩子的样子,但我从来觉得无所谓。

因为我把所有质疑我变态的想法,都当作空气,就算有人议论,我处变不惊,内心腹诽:“俯仰水清湜湜,青苑碧池;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这就是为什么明知道被朋友告诫第一人称著书立容易扑街,还是那样我行我素持之以恒的原因。

实在话,变成女人这件事对我来打击很大。从来我不是单身狗,现在还有女朋友。虽然关系还没有很大进展,但这样关系终止,白白便宜别人,亲吻搂抱那些,无论如何都没法接受,毕竟她真的很漂亮。想到目前的状况情景,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但我姐是一个目光如豆的人,看不到长远,她还以为我是故作悲伤,丝毫都看不到我内心深深的难过。隐藏的是她以为我性格就那样的,平时的行为举止都像女孩子。

洗完澡后,我坐在客厅椅子上,头发**的粘在我的面颊,穿上我姐原来的衣服有些松垮。她没心没肺的拍着我露出衣衫的雪白肩膀:“哎!你这样子太失礼了,你以前不是想这样吗?不过女孩子好歹要注意礼义,不能随随便便,那样别人会闲话的。”

我扯了扯头发,很是哀伤,“可是以后怎么办呢?我现在和原来是两个样子,身份都没法接洽了。”

我姐半开玩笑道:“别纠结了,...呃!其实做女孩子也挺好的,最起码你以后不用辛苦攒钱成家立业不是?等你以后当个女主播,日进斗金,然后嫁到豪门,成为富家阔太太。香车宝马,锦衣玉食,仆役无数。然后你姐跟着你享荣华,尊富贵,把这些年你姐受的累都给补偿回来。要是以后有了孩子,你要实在觉得无聊,干脆就找个有钱的出个轨,分他二分之一到一半的家产,还是一生衣食无忧的...”

我“呀”的一声拍开她的手掌,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呢?打趣我现在是女孩子容易被欺负不是?我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生气,亲姐姐都这样了,还有谁关照我呢?

我想我姐毕竟出来五年,有些拜金性格也是难免,但这样的话还是太伤人了。她完没想到我难过,是因为对情感的内心依赖,这些是金钱没法代替的。

偶尔对镜卖个萌,想象女孩矫情的样子,荡漾心旌,体会一下另一半世界的美好,我还能些微接受。要是让我真像个女人那样为爱情执着,我可真接受不了,更甭提嫁人出轨了。眼下生活都是未知数,就想着我为金钱利益攀高枝。要是我从到大就是个女孩子,她现在肯定会灌输温柔和顺、体贴入微的思想,包括相夫教子、夫唱妇随的理论。然后牵线搭桥,明码标价卖给有钱人!估计还是拍卖,类似古代奴隶市场,关在笼子里,脖子后面插根草,赚取最大利润。

“姐,我以后当女主播就行,性格没改过来前是不打算嫁人的。”我决定坦白了,妥协只会让我节节败退。总不能让她以为我性格懦弱,心中荡漾着许多未来的的现实利益。然后把我卖了,我还替她数钱。

“啧啧,那么丰满,比我的都大!”我发现我姐盯着我的胸脯,眼睛好像绿了,幽光闪闪的跟蕾丝边女变态似的。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瞧我傻逼乖模样,国家领导人咋比?胸怀四海纳八荒”!

我下意识的两手捂胸,惶恐的后退了几步,“姐,你别乱来,不要这样盯着我看。”

我姐眼神意味深长,莞尔一笑,不容就理的拽着我的胳膊,直接拖进了她房间的床上。我还没有叫出来,不清楚状况,她就直接摔上房门,转身翻动橱柜,扔下我不管了,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的丢在床上。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真的以为我现在想穿女孩子的衣服,没想过要变回去,岂非证明我过去变态的心理没法救赎了?哎!姐姐!我的内心还没接受这些好不好?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这具女性身体有些不受控制,貌似有点神经过敏,而且似乎有着被害妄想症,我立马觉得裤裆有些湿润,刚刚我姐的眼神居然把我吓尿了。

好尴尬,这里的“吓尿”是动词,不是用来形容害怕的程度。

“唉,没办法了,我现在的衣服太正式了,你穿了也不像样子。过去的衣服太鲜妍,你穿了花里胡哨的,就像个妖精。到底挑那件呢?看你衣着也太暴露了,就像一个妓女,胸衣也不适合的。”我姐嘟嘟囔囔的翻找比划衣服,一时间,屋子里的各种款式新奇的衣服,零零撒撒的,铺开在整个床铺上。

我的心像迷雾中的蝴蝶一样分不清虚幻和现实,昨天我还要躲开我姐试穿女孩子的衣服,今天就算换装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我姐的怂恿威逼下,估计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我姐的衣服确实很多,红衣绿裤,鲜妍隽美。但现在因为工作穿的都是店里的制服。我看得有些心酸难过,毕竟从前我姐清丽可人的形象和我渐行渐远,时光遥隔,岁月无痕,估计以后我只能在照片上看到我姐少女时候的样子。

花费半天时间,才挑出一条白色的卡通图案花边内裤,一件可松可紧的系带胸罩,然后直接丢在我露出一大截雪白光润的大腿上。“衣服没几件合适的,不过内衣你先换上,你胸太大,也只能这样凑合着。在你洗澡的时候我已经打电话请假了,所以你马上收拾一下,等会儿陪你去逛街,我们先去挑选几件合适的衣服。”

我摇了摇头:“我不穿你穿过的内裤,肯定是昨天穿你的衣服才变这样的!”然后掩面低头,羞愧难当。

开玩笑,男孩子的心态还没放下,就去穿我姐的内裤,这不是佐证我内心变态,我没荡漾到那种程度,并不是所谓的假正经。

我姐的脸立刻难看了,“难道你要光屁股出去跑骚,不怕被人拍照片么?不怕遇到流氓么?还是想给我丢脸,真遇到那些麻烦,我就不管你了。”我姐半威胁着吓唬我道。

“那我们不出去,你给我量尺寸条码,然后网购!网购!指不定网上的东西更便宜,选择还要多些呢!”我嬉皮笑脸的道。

“不行!网上东西的质量参差不齐,还有水货,我怕退回去麻烦,还有邮寄还要两三天时间,你等得起吗?”我姐马上摇头。

“没关系的,这两三天我就穿原来男孩子的衣服,只要不出去,就没人看得到。更何况我怕天气热,太阳毒。”我解释道。

“别想了,网购是不可能的。因为你姐银行卡没开通网银。所以只好出去买了。”我姐打断我的唯一念想。

我很难过,即使我变成了女孩子,我姐也还是不迁就我。仍然决定我的一切,就算我姐其实开通了微信支付,但仍会违心话,主要是因为其它几张银行卡确实没开通,所以她认为这不是骗我。每次我姐会把我其它路部堵死,这样我就没别的选择,只好对她言听计从。谁让她是我的监护人呢?经济大权都在她手里,我还要为零花钱考量,所以也只能无奈妥协了。

“别瞎想了,每天出去走走也好的,散散心,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还能转移一下注意力,不然你一个人待在家中,谁知道会做出不好的事来。”

我雷倒,居然看扁我:“姐,我没那么无聊好不好,其实我内心很坦然的,不会想那么多。”

“那你会不会——”我姐看着我,知道我不正经,咬牙把想的话硬止住了。“算了!你先去换衣服,我来收拾房间。”

完把另两件胸衣顺手递给我,又拿起一件茜红色的石榴长裙放在我手上,接着带着祈使句的吻道:“你现在马上回你房间换上!别磨叽磨蹭了,浪费我时间,不然我帮你换。”完就要过来扯我衬衫衣角。

我有些难为情,忽然座下的床单上有湿印,整个人都不好了。“姐,今天大太阳,昨天你帮我晒被子,今天我帮你晒床单好了。”完,马上扯起床单,慌不择路跑到阳台。这要是被我姐知道,挨一通训斥是免不了的。

我反锁房门,回到房间,差不多歪倒在床上。战战兢兢,双腿发抖。相当于我又干坏事了,每次虽然厚着脸皮瞒过,但很有些过意不去,只不过被发现的时候都不承认,所以我姐才我性情狡猾。

我很难过,比从前任何时候都焦虑,作为一名新世纪思想开放,理念超前,特立独行的共青团团员,我已经不相信封建迷信,更不认可佛教因果。纠结的是我的变身该怎样作科学解释?是自身生理机能还是外部环境因素影响或者人为心理原因?我现在唯一担心可能的未知病理,以及是否还有变回去的可能?

虽然暑假有两个月的缓冲期,但下学期无法报名的话,肯定回不到原来的班级,那样我就辍学了。如果不读书,我姐也不知道会把我怎样,除了外地和婚姻,我并不知道其它去处。

更主要的是我觉得终生愧对我姐,也不知道我父母怎样。想想老陈家断子绝孙,也没个姓陈的后代,这该是一件多么悲伤的事情。

估计我姐嘴上无所谓,内心肯定比我更加难过。她从前这么辛苦的供我读书,省吃俭用,除了血脉亲情,还因为我是老陈家唯一的男丁了。现在我这样,估计她不会像那样关心我了。

越想越不开心,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如果不是屋外的敲门声搅扰我的心绪,我估计都会哭成球的。

哎?不对!以前虽然我很娘气,但并不会用哭泣来发泄负面情绪。时候都很少哭鼻子,再大的委屈也是寡言少语,怎么都承受得住。那么可能是这副身体的本来就有问题,变身后遗症也一定。嗯!我低头打量自己,胸肌很宽广,目测要戴D杯罩才可以。

“干什么?”我抑郁悲伤,不想搭理,用手背抹了抹眼睛,不争气泪水凄清而下。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就像受委屈的后宫宫女,恰好处在情愫懵懂的花季后的雨季,更多任性矫情,何况还是内里真空。估计中国一定会像喜欢西施和杨贵妃那样喜欢叛逆的女孩。日后指不定化身爱情女神维纳斯,被世界所知道。

“哎,欣,你换好没有,昨天的衣服晚上再回来再洗吧。”

好长一段时间止住哭泣,我几下子换好衣服,打开房门,拿起一把折叠伞,对姐姐道“走吧!我没什么的。衣服那些你帮我挑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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