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回到林凡身体中，视野重新变得明朗和开阔。
房间里的温度一点点回升，窗边的冰霜逐渐融化成水雾。
林凡瘫坐在沙发上，意识沉浸，细细感受着自己精神上的异变。
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态有了长足的增长。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虽然仍旧疲惫，却能强烈地感受到自己精神力的亢奋。
像是，打了肾上腺素一般，却又非常自然，没有丝毫感觉到不适。
再看向周围的景象，仿佛自己在视觉上都与众不同了一样，一切视线中的物体都变得更加透彻。
看得更加广阔了。
自己，蜕变了。
又或者说是，变强了。
因为他的能力更多的是依靠精神意志力来执行的，精神上的提升也就意味着他的能力也得到了提升。
说简单通俗点就是，林凡以精神系能力为主。
这是自己地狱之行后，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也不是没想过自己会得到提升，只不过奇怪的是，他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形式晋升。
这开头倒是有点像走火入魔了一般，极度的疲乏以及透支能力，加上问灵所经历的那些感受，各种负面情绪交织糅杂在一起。
导致林凡一时间没能调节过来，意识被困在幻境之中，不能自拔。
就好像是钻了牛角尖，走进了死胡同。
但好在，自己总算是走出来了，没有被困死在里面。
否则，一旦自己身上的东西失控，全部泄露出去，可能会导致无法估量的严重后果，至少附近的人可能要无辜遭殃了。
想到这里，想到睁眼前看到的那一抹倩影，
林凡默默地说了一句，
“谢谢......”
刘海被汗水打湿，粘在额头上。
林凡起身，走向了浴室，不仅仅是头发，连整个身体都被汗水打湿了。
虽然房间里温度很低，但很显然低温对刚才的情况毫无用处可言。
一身黏糊糊的，对于一个带着一丢丢洁癖的人来说，这样的感觉是相当难以忍受的。
来到浴室，
拧开浴缸的水，
冷水，
没等水满，林凡就直接躺了进去。
感受着冷水的冰冷质感，林凡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声，
“呼......”
水位越来越高，冰凉的触感随着水位和肌肤交接的位置一路蔓延，感受着身体一点点被水淹没。
“嘶......”
最后，水位到达胸口，林凡关掉水龙头。
躺在浴缸里，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放空思绪。
接着，睁着眼，身体一点点滑下去，整个人沉入水中。
林凡，
卒。
是不可能卒的，他会游泳。
透过清澈波动的水，一切东西都变得有些不真实。
浴室的光照入水中，一部分折射入水中，落在林凡身上，一部分反射而出，形成粼粼波光。
他就这样在水底静静地躺着。
闭着气，
计算着时间。
其实，大多数的人闭气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分钟，或许经过训练可以适当延长，一般人的极限大概是三四分钟。
否则过久会大脑缺氧从而引发大脑细胞死亡造成大脑永久性损伤。
而人类闭气时长最久的记录则是1959年创造美国的罗伯特·福斯特，憋气13分零42.5秒。
六分钟过后，
林凡从水中探出头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呼......”
接着，这一瞬间的呼吸之后，他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连闭气时间都比之前更长了？
看来自己的蜕变，不仅仅是精神上，就连身体上也附带着得到了蜕变。
然后林凡从浴缸中走出来，冲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快到傍晚六点了。
“嘶，好饿。”
一天没吃饭，肚子已经很饿了。
下楼吧。
还没等林凡走到楼下，两只猫已经站在楼梯口睁着碧玉似的大眼睛等着自己了。
“喵~”
“喵~”
今天的情况着实有些出乎意料，原本它们俩想上楼看看情况，结果被灵魂中的那股悸动震慑得不敢上去，但好在后来那股危险的气息也消失了。
虚惊一场。
“没事了。”
“喵~”
“喵~”
两只猫摇了摇尾巴，没事就好。
走下楼梯，没有客人，很正常。
孟玥柔正坐在桌子上吃着外卖，看到林凡突然下来，惊了一下，连忙起身，
“老、老板，你在家啊......”
“嗯。”
“我、我以为你不在家，就没做晚饭......”
“没事，你吃吧。”
“好......”
孟玥柔坐回原位继续小口小口地吃着，细嚼慢咽。
别说，
还挺好看的。
林凡随意瞄了一眼，就走到了冰箱前，看看有什么能填肚子的。
但是除了牛奶也没别的能直接吃的了。
今天太累了，懒得自己做，点外卖吧，又需要时间。
唉，
想了想，
关上了冰箱，
从柜台下面取了一盒方便面，统一红烧牛肉面。
泡面。
烧好一壶热水，撕开料包，油包，蔬菜包，倒进去，加半盒开水，塑料叉子固定泡面盖子。
接着他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鱼马石牌的油香丁香鱼，坐在柜台边，边看手机边等着。
打开手机百度，
输入“第一次去夜店需要注意什么”......
过了两分钟，拿下叉子，掀开盖子就开吃。
泡面就得吃筋道一些的才好吃，满满一叉子泡面，鲜香筋道，再配上油香四溢的丁香鱼。
简直人间绝妙味道。
俗话说饥不择食，若是饿了，连大白馒头都是美味的。
一桶泡面很快就被吃完，连带着汤底也被他喝完，尚有些意犹未尽。
但他没有选择再来一桶，虽然可以再吃完一桶，但没有必要。
吃东西，意犹未尽才最好吃，任何东西，但凡吃多了也就觉得稀松平常了。
量少，是所有高档餐厅食物的共性。
将东西收拾完，林凡随意翻了翻手机百度的结果，并没有提供给自己太多有效的东西。
虽然关于拘魂一事自己目前没有任何线索，但不代表就无法再继续查下去了。
林凡满打满算也不过才接触这个“圈子”三四年时间，还算不上真正的老手。
他不知道的事，不代表别人也不知道。
所以他打算去往榕城本地真正的阴间驻阳间的阴差处询问一番，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
其实所谓的阴差、鬼差也不过是一个统称，同样是阴差，其中的差异还是有所不同的。
就像榕城这样大城市的阴差，就比那些小地方的阴差要强，换种说法就是，尊卑有别，职位高的阴差天然就比职位低的阴差强。
也正是如此，才能管理一个大范围的地区。
一般来说，阴差管理的地域划分会和人间的划分类似。因为人是他们维护阴阳平衡的基础和前提，没有人，则没有维护的基础。
总的来说，所管辖的地方越繁华、人越多，职位就越高，或者说，权限也就越高。
一个大地区的阴差之首准确的称谓是鬼使，小地方的鬼差叫鬼卒，鬼使按照大致地域管辖着下面的鬼卒。
他们的阶级尊卑很单一，也很直接，没有想象中的复杂。
因为他们的职责都是相同的，那就是维护阴阳间的平衡，只是为了避免工作量过多所以才分布式地安排了一定的数量。
既然有了分管地区，那么也就有了总管者。
他们通过来自地府的统一安排，来到阳间驻守。
榕城的格局则是一位大鬼使，几位小鬼使以及附带着的一些鬼差，共同维护着榕城阴阳之间的平衡。
而这一信息，都是林凡自地狱之旅回归后，自动出现在他脑海里的。
不用他去刻意记忆，这些东西仿佛就烙印在他脑中，只要他想了解，就会自动浮现，就像是一种来自于灵魂之内的传承。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细碎的信息，零零散散地在他脑中。
而林凡此次打算去拜访的就是榕城大鬼使。
虽然此前他从来没有和榕城本地的鬼差正面打过交道，但待了这么几年后他还是对此有了一定认知。
毕竟在本源上来说，他与这些阴差都是相同的，他们都依靠着地狱的扶持，借用着阴间的力量，如果想刻意感知还是可以感知到的，至少，在林凡这里是这样。
这几年里，他经常一个人随意地到处走走，也借此感知到了这榕城的阴差分布，而这其中气息最为强烈的就处于榕城一家夜店之中。
对于灵魂体而言，当失去了灵魂依存物，鬼差就如同黑夜中的明灯，冥冥之中对他们有着吸引力，所以魂体会不由自主地朝着阴差所在的地方而去。
而这些明灯之间则彼此有所感应，除非有人刻意隐藏，屏蔽自己的气息不想被发现。
不过一般情况下，被地府安排上来的阴差都不会去隐藏自己。
但其实隐藏与否各有好处，其中最直观的便是阴差将自己的气息外泄，那么就不会有恶灵敢在附近作恶，它们只会远远地躲开。
从某方面来说，就减少了恶灵伤人事件的概率。
但将气息外泄之后，阴差想要去寻查恶灵，就很有难度了，总之二者互有利弊。
林凡拜访的这一位就在榕城的一家名为“仙府”的高档夜店。
之所以百度那么一条“第一次去夜店需要注意什么”，说来有些不好意思，是因为他从小到大从来没去过夜店，嗯。
所以才来临时抱佛脚，避免到时候尴尬，虽然并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
唉......
在什么地方不好，非要是夜店。
但该去还是得去的。
林凡吃完泡面休息了一会，就吩咐孟玥柔早点下班，随后独自出门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