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你不凌辱我，直接跳下去不就完事了？这点高度能摔到谁啊？谁还跟你慢慢磨蹭啊，吃饱了撑的？！
嗯？
跳下去？
对哦......
“师妹，俗话说得好，一寸光阴一寸金，咱们直接跳下去就可以节省很多时间，然后去换钱买糖葫芦吃，岂不美哉？”
霓裳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确实是正事要紧，笑道：“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咱们跳下去吧。”
“师妹英明！”
言毅抱了抱拳，二话不说纵身一跃，率先翻越了扶手。
“师兄还真以为自己跑得掉吗？这么快打破你的心里防线，那就没意思了呀。”霓裳见他逃也似的动作，柔柔一笑，紧跟其后。
二人一先一后，坠入了扭曲的空间当中。
言毅消失在塔里，黑暗便自行散去，阳光再度照亮了塔内，夜明珠的光束渐渐消散…
塔底的水泥混凝土完好如初，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空间突然波动扭曲，隐有光芒从扭曲点传出，却又一闪而逝。
扭曲之处，一道声音响起。
“师兄，我们到了。”
言毅“嗯”了一声，右手摸上脖间的佛珠。
与黑暗类似的操控手段，主观意识的发出让佛珠有所感应，发出金光照亮身边的女孩。
黑暗没有尽头，金光只能照亮言毅身边确实存在的“实物”，无法再探照到其他的事物。
言毅环视一圈，然后与霓裳对视一眼，问道：“师妹可有什么异样的感受？”
“唔…有倒是有，只是…与师父说的，好像不是那么一致。”
言毅点头道：“不一致才对，老头应当给了你能护心的梵禅宗法宝，此刻定是生效了，阻隔了那些黑暗意念。”
“法宝？”霓裳怔了怔，然后摇头道：“师父并未给我法宝。”
“额…你没有？！”
言毅愣住了。来梵禅宗的途中自己不是跟老头说过了吗，在黑暗当中自己可能不需要法宝，要给的话，应当给霓裳一个来护心之用，避免出现因心中的影响而降低问道境战力的情况…
可是，现在居然变成了自己有而她没有？
两级反转？
霓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吐吐舌头道：“抱歉啊师兄，之前在外面的时候，心思都在…你也知道，我一直都跟在你身边的，所以忘了跟师父要法…”
言毅抬手打断她，没好气的道：“这不是你忘不忘的问题！这是那老头的锅！我都提醒过他了，他居然还没有给你？！”
“额…可能师父也忘了…”
“他？！他为什么忘？一个保姆，他凭什么啊？！”
霓裳失笑道：“师兄你忘了吗？之前师父和迦尼大师看戏的时候多高兴呢！可能兴奋过头直接给忘了吧。”
言毅皱起了眉头，道：“你还笑？你的判断直击要害，点明了问题的关键，但是有屁用？现在你没有法宝，我们怎么继续去其他层？”
“之前师父不是说过他可以抗到第四层吗？”
“那之后呢？你以为你是仙尊？他当时可是后期，就算那年的修炼质量没有今年好，但你不过也是个强一点的问道境初期罢了！能比他多承受多少？！”
“什么叫不过也是？”霓裳嘟嘴，道：“我很厉害的！”
“……”
言毅重重吐了口气，捂起了脸。
“师兄？”
“......”
“师兄~”
“停停停！”
沉默了一会后，言毅终是摆摆手道：“走吧走吧，找回去的路！”
“师兄，我们好不容易才进来的，干嘛要回去？”
“你说呢？！你要是被那些黑暗意志侵入内心了怎么办？！”
霓裳愣了愣，嘴角微微上扬，“可是师兄找黑暗是很重要的事情，师兄要回家打游戏的…”
“那有什么，再进一次不就得了？”
“要是下次进不来怎么办？”
言毅挑眉道：“怎么会进不来？”
“师兄也看到了，刚刚那个空间和师父说的不一样，变化特别大，要是下次那个方法不管用了呢？”
“……”
言毅语塞…这话很有道理，之前言孟就没提到什么夜明珠，也是自己听到阳光二字之后有所猜测才成功找到入口。要是下次进来换了另外一种方式怎么办？自己要在那座有阳光的塔里找多久？
可是……找很久又怎么样......
总比让这妞被控制的好......
他看了一眼面前这只丫头，心中轻叹一声，散去犹豫，转身释放自己体内的黑暗，开始四处打量搜寻。
“师兄，真的可能找不到的。”
“话多！找不到就不要了，多大点事？不就修炼到问道境吗，不差这一份，先保命要紧！”
霓裳小脸笑成了一朵花，喜滋滋的抓住他的袖子，道：“师兄，别找了，真用不着的。”
言毅沉着脸扭过头来，语重心长的道：“那种东西控制内心很可怕的，我深有体会过！先出去，拿到法宝再想…”
霓裳摇头笑道：“师兄，我说了与师父之前描述的不一致，用不着法宝的。”
“能有什么不一致？”
“我心里没有任何暴虐嗜血的感觉。”
“额？”
没有暴虐嗜血的感觉…那还有什么？
霓裳微笑看着他，眼波荡漾，传音向他说了几句话。
“只是霓裳心中有些想法，被扩大化了，师兄，你先配合一下哦…”
“……”
言毅被这种眼神盯了几秒后，瞬间头皮发麻，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开始了？！
他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妙，想要后退几步，却发现自己的衣袖被她拽到了手中。
霓裳感觉到他的退意，连忙欺身上前，揪着他的衣领，吐气如兰，“师兄，你不是有佛珠吗？和霓裳一起用就行了呀。”
第一美女就是第一美女，言毅闻着近在咫尺的香气，差点直接醉了，开始抽自己耳光，声音颤抖着问道：“如何一起用…”
“就像这样…”
霓裳慢慢伸出小手，似乎要摸上言毅的脸…
言毅闭上眼睛，一副认命的样子…
噌！！！
玉手从言毅耳旁擦过，带起一道磅礴的灵力向他身后的黑暗猛打而去！
言毅陡然睁开眼睛，眼神凌厉至极。
一声灵力爆炸的闷响随之传来。
霓裳收回小手，看着那处虚无，蹙眉道：“师兄，打空了。”
言毅微微点头。
下一刻，无尽的空间中不再布满黑暗，火红的光芒从下方传来…
二人低头望去。
岩浆。
一望无际的岩浆之海里，无数尸体漂浮于海面，竟未被高温融化。
霓裳虽是问道境强者，却是很少打架，更别说杀生了，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小脸有些苍白，紧挨着言毅，低声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会有如此多的…尸体？”
言毅眯眼道：“地狱！”
“地狱…恶人死后受罪的地方…原来是这样的…”
“不，我说的地狱只是一种形容。真正的地狱，没有什么死人，都是活人在受罪，因为只有活人才能感受痛苦。”言毅抬头看了一眼比岩浆还要猩红的天空，淡淡道：“师妹刚刚说有人在窥视，想来此地应当是那人的杰作，他想营造一个…地狱的景象。”
霓裳皱眉道：“他为何不现身？”
“要么是怕我这佛珠，要么是打不过你这丫头。”
霓裳怔了怔，然后哼哼道：“肯定是因为打不过我！”
“是的是的。”
言毅好笑的点点头，四处看了看，发现找不到活人的踪迹，便道：“师妹你怕不怕？”
“怕什么？”
“尸体啊。”
“刚刚有一点…现在不怕了。”
“为何？”
“因为师兄你笑了。”
“……”
不是传音说好了打配合吗？现在还没结束呢，还在戏里面呢，突然就调戏我是什么意思？
言毅眼角抽了抽，硬着头皮说道：“那真是恭喜师妹了，既然师妹不怕了，咱们分开找找那家伙的踪迹如何？”
“师兄真是聪明呢，好棒棒的主意哦！”
“……”
言毅捂着脸转身飞走了。
霓裳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笑了一会后，轻轻闭上了眼睛…
半晌后，她与言毅之间已相隔甚远，连问道境的神识都无法感知到他了。
霓裳睁开了眼睛，清晰的感受到了那种与刚刚一般无二的窥视，淡淡道：“出来吧。”
话音落下，一道阴影在空中浮现。
霓裳看着阴影，皱眉道：“你是何人？”
阴影怪笑几声，道：“两人分开，就是为了引我出来？”
“不错。”
“噫hihihi(笑声)，本座怕的是他，现在你孤身一人，真当本座会惧你？！”
“本座？”霓裳嗤笑一声，道：“你算什么东西？暗中窥视不敢现身的胆小之辈，居然也妄称本座？！”
阴影沉默两秒，用带着浓浓傲气的声音解释道：“本座乃是一道残留了漫长岁月的分魂，当初的本体，可傲立于这整个宇宙！”
霓裳呵呵一声，道：“你也知道你只是一道分魂，居然还好意思说出口？”
“噫hihihi，分魂确实是分魂，对付你却绰绰有余了，待杀了你之后，我再去弄死他！”
“你为何之前会惧他，杀了我之后又不惧了？”
“额？”阴影愣了愣，道：“你们两个加起来我打不过，自然惧！”
“那意思就是，你也可以说你惧我？”
“......我才不会承认！”
“原来如此，师兄，你听到了吗？”
阴影：“……？”
你在问谁？
四周寂静了一会……
一道声音从霓裳的袖子中传出：“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