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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易容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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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冒险也要进入隐月城,并不是像某些故事里的主人公那样,不愿接受被人构陷的命运,而从此隐姓埋名,远走他乡。所以,必须要将是非曲直,辨得个清清楚楚,黑白分明。

人生天地间,本无贵贱之分。你我皆是平凡人。平凡人自有其悲喜。所以,当我不喜时,凭什么让那么悲哀落在我身上。

而我所不喜与悲哀的,不是那被构陷的罪名。而是因为,我那天在大角城拍卖所得的东西,都被隐约城的族人卷走了。而在智脑古,正好也在那些东西里。

智脑古对我很重要,不是因为他是远古那个时代的文明的结晶。而是因为,他是这么长久以来,陪伴在我身边的同伴。而且,长久以来,都是这个同伴在给予我必要的帮助。而我却看着这个同伴被人带走。这,才是我的不喜与悲哀的所在。

如果,智脑古在我身边,那么谋害大祭司这样天大得罪名绝对落不到我的身上。如果此刻,智脑古还在,我相信我绝对可以很轻松的顺着人流进入城中,而不需要如此多的遮掩。

事实上,此刻用来为我遮掩的东西,并不多。除了那一身来自于试图追杀我,却反丢掉了异能者的衣物外。便是此刻完不属于我的另一张脸孔。

这是来自于我脑海中,被称为易容术的技艺。易容术的原理很简单,便是通过控制脸上的肌肉的变化,加上一些物品的辅助,以达到改变容貌的效果。

易容术也不简单,因为,人体的肌肉难以计数,而人体可以控制的,却少之又少。而唯有像我这样以身体为本的武者,才能控制其中的大部分。所以,武者才能使出那些匪夷所思的动作战技来。

而唯有像我这样,做到了极致的,才能使用易容术。因为,寻常武者,绝不会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对脸部肌肉的控制下。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闲暇去做这些看起来可能没有意义的事情。

事实证明,这世间的机缘就是如此。看似毫无意义,但不到关键时,又怎知意义的真正所在呢?

于是,我凭借着易容术,心安理得的混迹在进城的人流里,暂时没有被人看出任何的异样。

但,我对于那些异能者的了解,太过流于表面。在我的印象里,或者我与我有所交集的那些异能者,都是些以战斗为主的异能者。

然而,所谓的异能,便是奇异的能力。而能被称之为奇异的。又怎么会仅仅是扔扔几个火球,甩甩几道电光便能囊括了的。

而正是这种固有的思维,使得我忽略了一些本不该被忽视的东西,“异能”!

第一道关卡的排查很简单,就像所有世间的排查那般,无非是检查下随身物品之类的检查。

而我,既然敢混在人群中来到这里,自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那对早已经被隐约城的族人所熟知的短刃,早已经被我安置在了隐蔽处,并没有随身携带。没了那对短刃,隐月城想要通过外貌特征寻出我来,简直是痴心妄想。

但是,当我通过第一关卡,看着前面的人正在接受着第二道排查梳理的时候,心中却是咯噔了一下,背心不由的冒出了一丝的冷汗。

因为,在关卡处正坐着一个老妪。老妪身披着一件连帽长袍。长袍黑色,将老妪整个身子都笼罩在了下面。仅仅只能看到露在外面银灰色长发,以及头发下的半张脸。而在他的面前,是一个中年妇女。

老妪用她那枯槁柴火的手掌,从宽大的衣袍里拿出一张纸片。老妪将纸片伸到那中年妇女额前时,纸片突然迸出一团火花,燃烧了起来。

纸片很,燃烧后生出的火焰也不可能太大。但是就在这不大的火光中,浮现出了一幅光景。那光景里,有着一个中年妇女,正是老妪身前的那个。

那火光只持续了约莫五六秒便将那纸片化做了灰烬,所以火光里的光景也仅仅持续了五六秒。

但,就在这五六秒里,老妪看到了她所要看到的东西。那是中年妇女在一处房屋内清扫卫生的景象。看她脸上不算愉悦,却很享受的模样,那房屋应该是她的家。而且看那街景,她的家便在隐月城中。

既然看到了应该看到的,老妪自然没有了不让那中年妇女过去的理由。于是,便轮到了下一个。于是,老妪再次抽出一张纸片,然后纸片再次燃烧......

看着前面火光里浮现的光景,我知道老妪便是那第二道关卡。都让人心最是难测,但在老妪的面前,人心,似乎也并不再是那么的神秘。

而这,也正是被我忽略掉的关键。异能千奇百怪,像隐月城这样的地方,又怎么会没有可以读取人心的异能者的存在呢!

画虎画皮难画骨,我可以轻易乔装易容成另一张脸孔。但是,即便是易容术也无法去改变我内心的真实。而老妪,所做的便是探寻这样的真实。

惊疑间,我悄然的放慢了脚步。借此四顾了周遭的环境,筹划着等会身份败露时,是悍然的杀出城外,另寻它法呢?还是想办法制造混乱,借机混入城中隐匿呢?

人若是在行走时思索,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放慢脚步,以便给大脑留出更多的精神去思考。而我,显然也不例外。

而就在我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而有些心不在焉的时候。排在我身后的哪人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

于是,在我心不在焉的放慢脚步时,那人就这么心不在焉的撞到了我的身上。

撞在我身上的,是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少女穿着着一身粉红袖裙,显得很是粉嫩。

而那少女显然不像我的身板那么结实。所以,这心不在焉的一撞下,少女竟是被撞的向后倒去。

撞了人,或者是被撞,终归是心不在焉的结果。所以,我一把抓去,拉住了少女的手腕,让少女不至于被撞得摔倒在地。

少女因为被撞的快要摔到地上而惊慌,又因为被人拉住,不用摔倒而在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十五六岁本就是个天真浪漫得像花儿般的年纪,两根扎在两侧的辫子,加上笑起来红扑扑的脸,更是十分的讨喜。

我向少女致了声欠,少女笑着向我道了声谢。就在这样的一个的意外里,我的前面已经没人了。没人了,便那就该到我了。

我轻轻了吸了气,学着之前那些人的模样,站在了那老妪的前面。易容伪装的脸上一片的平静,但我的心跳却是不由的局促了起来。

之前那些人的经历,我知道眼前的这个老妪有着可以看穿别人过往的能力。如果放在平时,遇上这样的能力者,我定然会欣喜若狂。因为,我所希望的,便是遇到这样的人或事。这样,我便能借此对自己的过往有个大概的了解。

但是,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情况下,更需要我来考虑的是,在身份被拆穿后,该如何解决这些麻烦。

那老妪就像之前的那几次一样,从宽大的衣袍下抽出了一张纸片。然后,将那纸片向我的额前伸来。

我知道,如果任由这纸片在我额前燃烧起来。那么,即便是易容术,也无法遮掩我的身份。因为,那火光里浮现出来的面容,绝不是我如今易容后的模样。所以,我必须要在纸片烧起来前,想到解决的方法。

然而,办法岂是那么好想的。于是,我便只能做好身份被拆穿后的准备。

既然逃脱不了被拆穿的命运,我反倒不像之前那样的紧张了。看着越来越近的那张纸片,我开始期待着当它燃烧时,会显现出我怎样的过往。

纸片如之前那样生出了火花,但那本应该出现的光景并没有出现。因为,火花在刚刚窜起的时候,便熄灭了。

熄灭了那火花的,是那个粉嫩的少女。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老妪的身旁,将刚刚燃烧的纸片一把夺了过来。然后,那纸片便被扔在了地上,踩熄了。

少女突如其来的举动,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而负责这第二关卡守卫的隐月城族人,更是在第一时间里将少女与我围在了中间。顿时场面变得有些骚乱起来。

这边的骚乱,立即引起了守门的其他人的注意。看着同伴围成了一圈,他们还以为是找到了那个通缉中的人。于是,他们哪里还顾得上排查别人,留下了几个人后,便也朝着这边围了上来。

可是,当他们赶过来后,这才发现被围在中间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失望了起来。

在短暂的交流后,后来人终于对事情有了个大概的了解。而当了解后,看向那少女的眼神也开始变得锐利了起来。

“什么人?先给我拿下!”这是负责关卡排查的隐月城的一个族人几乎是用吼的出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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