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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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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角城的人喜欢叫我外乡人,或者是不详人。因为在我那写满了许多“不详”的资料上,就是这么显示的。

但是,他们却忽略了资料上唯一清晰的记录,姓名:石头。

自从我醒来以后,我便在大山的那个村子里。虽然我忘记了过往,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喜欢那片大山,那个村子,发自内心的。想来,无论我的过去怎样,大抵也是喜欢那样的。

所以,我一直以来都把自己当作一块石头。一块大山深处,村子里的那块石头。

石头要硬,那样才能筑城堡垒。石头要有棱有角,那样才能砸人。

今天,我来到了这处庄园,来到这块玻璃窗前,可不是为了看着那个安东尼家族的家主,怎么从那扇门离开的。我,是来砸人的!

石头要想砸人,首先要先砸开玻璃。于是,我便再次砸玻璃,即便这玻璃十分的坚硬。

又是两声闷响,砰砰的犹如两道惊雷。惊的正要走出房间的乔治·安东尼心头跟着颤动了两下,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最终对着那依旧完好无损的透明,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那是我两叠劲的一拳,前仆后继的两道拳劲,也只是令得玻璃发出的声响更大些。

就在乔治·安东尼得意的笑容中,我向后退了一步,深深的吸了气,脸颊微微鼓起。气流顺着鼻腔,进入肺叶。然后在肺叶里往返了一周,顺着喉管喷涌而出,化作了一声长啸。

啸声尖锐,像是满月婴孩的嚎嚎啼哭,又像是飞机涡轮启动后的巨大轰鸣。

啸声由而出,却是奇异的没有向着四周扩散。而是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管道束缚住了方向,直直的朝着那块透明玻璃而去。

啸声冲击在玻璃上,就像是有着无数的海浪,一层接一层的拍打着裸露出海面的礁石。

再粗糙的礁石,久经风浪也会光滑如镜。那坚硬的玻璃,在这啸声的不断振荡下,在不断的颤动中,也开始出现了一道道的痕迹。

那痕迹很浅很细,就像被泼上了一瓢水后,水流沿着玻璃,化作一股股的细流向着四周满满扩散,美的像画。

乔治·安东尼看到了这幅画,无论是不久前的嘲讽,还是前一刻的得意,此刻都凝固在了脸上,甚至连恐惧也来不及对着玻璃那边表现出来,便推开身前开路的助理,当先向前跑去。

那美的像是水泼的画,在他看来,却像是一道密集的蛛网。一旦被网住了,他就只能称为网中的那只飞蛾。所以,他要在那张网彻底张开前,离开这里。

还没跑出几步,乔治·安东尼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哗啦的破碎声响。这次他压抑住了想要转身看一眼的本能,双腿摆动的频率顿时加快了几分。他要在刚刚关上的房门再次打开前,走进前面的那部电梯门里。因为电梯的尽头,直通屋顶的停机坪,那里有着一架飞机。

砰的一声,身后传来了一道亮光。那是透过房门照在这条走廊的光。而光的后面,是一个人。

乔治·安东尼终于在光线照在这条走廊的时候,窜进了电梯门,手掌在墙上一按,两边的合金们便开始缓缓的合上。而那几个助理随从,却是在他吓止的目光中,犹豫着转过身去,将背面留给了他们的家主。

电梯门关闭需要几秒的时间,而自己的这几个助理随从再不济,堆在那里也能堵上一段时间。如此这样,那个外乡人就绝对没机会来到自己的面前。

想到自己就此安了,心中稍安的乔治·安东尼从兜里掏出了那块三角铁,拿在眼前慢慢的摩挲着。

“果然在他手上。”借着电梯内的光线,我清楚的看到了乔治·安东尼手上的那块三角铁。虽然一直没看清楚被崔助理拿走的到底是个什么。但是,当我看到这块三角铁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正是那个物件。

在乔治·安东尼严厉的目光下,那几个随从用那微颤的身子挤成了走廊里的一道人墙。举起的双手,就像是一个宗教中的那个为世人受难的传,却无法让沮丧的面容也如传中的那般从容。心中只能想着在阻挡了那个外乡人后,家中的妻儿老能得到的那笔不错的抚恤,来使得双脚不至于瘫软下去。

电梯门开始缓缓的合上,一旦关闭,乔治·安东尼便会就此走脱。至于下次再找上门去的这种想法,却是一丝都不曾在我的脑中浮现。

安东尼家宅奢华,就连其间的过道走廊也是相当宽敞。安东尼的五个随从助理,虽然张开双手,彼此交叠,也只能形成两重人墙。

奢华的宅院,最是讲究,就连过道走廊的穹顶,都极高的以至需要抬头仰望。但是,乔治·安东尼没想到的是,这原本为了彰显雍容华贵,而设计的有些高的穹顶,却是掠过了一道身影。

宅院外的高门大闸都没能拦住我,更何况是这么一道人墙。人墙,不过是一道一翻即越的矮栏罢了。

乔治·安东尼不断的按着墙上的关门键,希冀这样能够让电梯门关闭的再快一些。可惜的是,这样做除了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的焦虑外,根本没能改变什么。

既然不能改变什么,那么就更改变不了那道人影犹如一阵风般,灌进了电梯门内。

电梯门如乔治·安东尼所愿,哐的一声闭合了起来。在电机的嗡鸣中,合金铸就的电梯以一个极为稳定的速度,慢慢的移动起来。

然而,此刻的乔治·安东尼就像是一只爬墙的壁虎,双手贴在刚刚闭合的合金门上,上下抚动,是不是拍打几下。就像是夜路遇险的行人,挨家挨户的拍打着大门,却得不到丝毫的回应。

绝望的冰寒,终于将乔治·安东尼的理智拉回了现实。深吸了气,努力的让自己的身子不再因恐惧而颤抖的太过剧烈。

稍稍平复下来的乔治·安东尼转过身来,面对着我,道:“你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所谓的谈判,最终不过是个价码多寡的拉锯。所以,乔治·安东尼很是直接的避过了“你想怎样?”的环节。因为,那样就等于在谈及他的命运。而他,不喜欢命运被人掌握的感觉。

乔治·安东尼感觉到我的眼光,朝着他攥着的右手瞟去。下意识的将右手往身后缩了一下。终是犹豫了一下,伸出右手摊了开来,看着掌心的那块三角铁,面色难看的就像是吃了几万只苍蝇一般。

这电梯的速度不疾不徐,很稳。只是电梯在电梯井里通行的时间有些长。最少,乔治·安东尼从来没像这一刻这样,觉得在电梯里对我每一刻都是煎熬。不是怕夜长梦多,对方会突然反悔。而是看着对方如同自己先前那样,将那块三角铁放在手中摩挲的模样,心中便很烦躁。

在乔治·安东尼的焦虑狂躁中,电梯门终于再次打开。而我也如他所猜想的那样,并没有突然反悔,对他痛下杀手。因为,我本无意杀他。

杀人,是犯法的。通过智脑古,我了解到了这是个法律健的社会。即便是矗立云端的异能者,也不愿轻易去触及,而生出许多的麻烦。

电梯之所以在通道里通行了一段时间,是因为它所通向的,是这座庄园内的停机坪。巨贾生活,总是有着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奢侈。即便城市的交通无比的发达,也不妨碍这些富人以常人无法达到的方式出行,以彰显自己的地位与尊荣。而停靠着直升飞机的停机坪,便是其中之一。

安东尼家的庄园的停机坪上,自然少不了直升飞机。只是,往常只停靠着一架直升机的停机坪上,却停靠着三架直升飞机。除了其中一架是喷涂着安东尼家族独有的标记外。其余的两架的机身上,都喷涂着相同的标记。

这样的标记很常见,在大角城的各个角落都能经常看到,正是被放大后的一枚警徽。

机身上有警徽,自然便是警局的直升机。在螺旋桨的轰鸣声中,从机舱里钻出来了十来名警察,荷枪实弹的将整个停机坪围在了里面。而老局长的身影,慢慢的走下了机舱,来到圈子中间。

看到警察从天而降,乔治·安东尼原本焦躁的脸上,顿时浮现喜色。心想着,自己的那几个助理虽然做人墙肉盾不是太够格。但是,能这么快的把警察叫来,还出动了直升机。看来,还是有些用处的。

溺水的人,看到水面上的稻草。于是,抓紧稻草便成了脑海里的唯一。

虽然平日里面对政府的公职人员,也是颐指气使,高高在上。但是,现在的警察,在他看来,就是那根稻草。所以,他要抓住。

“你们来得正好,快给我抓住他。他私闯民宅,意图图谋不轨!给我抓住他。”乔治·安东尼嘴里嚷着,心中却在想着等自己的律师来了,要以什么罪名起诉这个外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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