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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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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过了一天。到了下午,梭鱼号在一个叫大龙湾的地方停靠了。

这个大龙湾,属于越国的地盘,也是一个很美的海滩。

细算起来,整个大龙湾还包括几个沿海的岛屿。这些岛屿被桥架着,通往内陆。

梭鱼号刚刚停靠时,杜宾就带着皮鸡和染发男,急匆匆的要上岸。

徐征看似无意的跟杜宾碰面了,他拿出一副很欣赏的样子,看着整条海岸线。他说,“杜老板,我和米大师在海上飘了这么久,也想去岸上玩一玩,不知道……”

他故意没把话说完。

杜宾根本没犹豫,他还做了个邀请,“两位跟我一起吧。”

就这样,这五个人结了伴。

这个大龙湾,也有跟内地不一样的地方。比如在这里,根本见不到出租车,反倒都是三轮摩托。这些摩托的后面包裹着一个封闭的小车厢。

这种摩托,还有个俗称,叫蹦蹦车。

上岸后,杜宾、皮鸡和染发男,一起坐了一个蹦蹦车。徐征和柳青青坐了另一辆,而且他俩的蹦蹦车,尾随起来。

柳青青本来想的简单了。她以为徐征只是单纯的想来岸上溜达呢。而且说实话,她一想到海上的感觉,也有点腻。

在途中,柳青青只是随意跟徐征聊上几句,更多的时间,她都在欣赏着风景。

徐征自打坐上蹦蹦车,一改之前快乐的态度,反倒有些心事重重。

这一次,他喂了一声引起柳青青的注意。

徐征说,“高材生,我考考你,这都快一周了,梭鱼号一直在沿海晃悠着,这是为什么?”

柳青青其实早就对此有所留意了,她也试着分析过,但没什么头绪。

面对徐征的提问,柳青青又琢磨一番。她有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就像绑匪或小偷一样,他们下手前,会在目标地点附近徘徊好几天。因为他们想踩点,也确定一下,有没有可疑人士跟踪他们。所以……梭鱼号这么做,难道也是基于这种目的么?”

徐征拿出耐人寻味的表情。他先点点头,“或许有你说的这种原因吧。”随后他又摇头补充,“最重要的原因,你没说出来!”

柳青青又猜了猜,不过徐征一直摇头了。

最终柳青青一耸肩,表示实在想不到了。

徐征:“这个杜老板,想要打捞沉船,除了有一艘性能不错的远洋船和一些必要设备以外,最关键的是蛙人,但梭鱼号上,除了咱俩、杜老板这些人以及若干水手以外,并没有专业的蛙人的存在。他总不能指望这些水手去潜水吧。”

柳青青隐隐有点明白了。她问,“这些天,梭鱼号在各个国家的沿海晃悠着,难道是为了物色蛙人么?”

徐征点头一笑。“杜老板很精明。蛙人的工作很特殊,这类人就算有再横再强壮的身体,也绝对干不长,甚至很容易出现怪病,所以杜老板没养专门的蛙人,反倒是每次盗捞前,他会临时雇人,这也是一锤子的买卖。事后他也不用考虑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柳青青回忆着梭鱼号之前的行驶路线,她又往下分析,“梭鱼号在华夏国、菲国和瀛国都做过停留,但并没有新面孔出现在船上,难道之前在这几个地方物色的蛙人,让杜老板不满意?”

徐征:“换做平时,他或许会很满意,但这次的买卖很大,尤其蛙人这一环节,就显得异常关键。所以他选不到理想目标,也正常。”

说完,徐征坏笑了笑。

柳青青还想问点什么,但徐征一转话题,指着车外的景色,跟柳青青聊起这个来。

两辆蹦蹦车在半个钟头后,先后停了下来。

这里也是一处海滩,但海滩旁还有一个断崖。

这断崖离海平面大约五六米高,一股股浪打来,让断崖下面时不时出现诡异和漂亮的大浪花。

有一条小路,婉转的通到断崖上。这上面的面积并不小,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

这里还停着一个房车。在房车前,搭起了一个太阳伞,下面摆着一张塑料桌,有两个男子,并排坐在桌前。看长相,像是越国本地人。

这桌子旁还放着一个易拉宝展架,上面用越国语写着密密麻麻的招工信息。

柳青青和徐征一起随着杜宾,来到断崖之上。柳青青看着招工信息,问题是,她根本看不懂。

但柳青青猜测,跟蛙人有关。

这两个招工的男子,看到杜宾后,立刻争先站了起来。

杜宾跟这两名男子,用英语交流着。

这俩人称呼杜宾为杜爷。

杜宾问,“怎么样了?”

其中一人拿出一个资料本,一边递过来,一边说,“杜爷,经过排查后,我们留了近五十人的信息。这些人,能在不带任何设备的情况下,潜水十米多,能捡到海底的贝壳,而且游上来后,脸色和喘气都还在正常范围内。”

柳青青第一反应,天啊,能潜水十米?这是什么概念?换作一般人,弄不好会耳鼻流血。

徐征留意到柳青青的表情,他暗中拽了柳青青一下。

徐征悄声提醒,“米大师,你要有大师的风范。”

柳青青急忙稳了稳神,拿出目空一切的样子。

杜宾接过资料后,他不想这么干站着看资料,毕竟当头太阳很足。

杜宾对着徐征和柳青青做了个手势,他带头钻到房车内。

柳青青和徐征,皮鸡和染发男以及一个招工人员,先后也进了房车。

这个房车内部被分成两大块,一个是休息区,一个是休闲区。休闲区内跟个小型酒吧一样,有桌子和小吧台。

杜宾坐到桌前。皮鸡随意从吧台挑了几种冰饮,分给大家。

其他人围着杜宾,也坐了下来。不过这里地方太小,大家这么一坐,稍微有些紧巴巴的。

杜宾默默看着资料。

徐征和柳青青都拿出单纯的陪同的意思,徐征还时不时看向车窗外。这里正对着的,是一望无际的海滩。

杜宾看的很认真,至少过了十分钟。杜宾把这资料又甩给招工人员。

他说,“把这上面的人叫过来。我现场选一下吧。”

招工人员连连应着,也屁颠屁颠的跑出去,这就打电话联系起来。

杜宾靠在椅子上,拿出品味冰饮的架势。

他还跟两个手下随便聊起来。

柳青青本想加入他们的话题,毕竟这也是一次拉近互相间关系的机会。

但徐征突然插话。他指着车窗外,对柳青青说,“米大师,陪我出去走一走?”

皮鸡当先拿出很懂徐征的意思,在他眼里,这俩人别看都年纪不小了,但情侣是不分年龄的。

杜宾随后也表态了。他点头说,“走一走也好,不然下一次出海,不出意外的话,至少要个把月才能回来。”

就这样,这俩人撇开杜宾这些人,结伴离开了。

杜宾望着这俩人的背影。他追问皮鸡,“你跟我说过,他俩是情侣?”

皮鸡很肯定的点点头。

杜宾没再多问什么……

柳青青和徐征并没走远。就沿着海滩,慢悠悠的溜达。

柳青青本以为徐征是想借这个机会,做点什么事呢,比如联系下警方。

柳青青一直等着徐征的行动,甚至必要下,她也会做点什么,给徐征打掩饰。

但徐征压根没这方面的意思。他打量着海面,琢磨着事。没多久,他还叹了口气说,“高材生,从这里往远去看,距今二百多年以前,那片海域就是海上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我前几天研究资料时,做了一个估算,在当时,几乎每隔二十九个小时,就有一艘商船葬身大海。据不完统计,仅在我国东南沿海到这次盗捞地的这段距离上,沉船就有超过两千艘。这些沉船代表的是什么?它们可都满载着陶瓷、丝绸、金银珠宝等宝物。”

柳青青心说,这个徐怪怪,怎么突然这么有感慨了?

她追问,“你想告诉我什么?”

徐征一笑。“很多沉船因为各种外界因素,都彻底被毁了,永不见天日,但还有极少部分,只是被封在水下而已,这就包括太平号。咱们这次,不仅要把盗捞贼杜宾抓到,把这些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绳之于法,更要把他盗捞的宝贝,归还给国家,这才是我想要的最终的目的。”

柳青青赞同的点点头。而且徐征这话言外之意也很明显了。在杜宾发现沉船后,警方就必要采取行动,不然这个贼王,很可能又会砸坏很多他看不上的瓷器了。

这期间他俩一直往前走着。这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烧烤摊。

说白了,就是海滩烧烤的一个大排档。

徐征提醒,“听说越国的海鲜烧烤很有特色,想吃什么,我请客!”

柳青青回了句,“好啊!”

这俩人一起走过去,柳青青点了烤蟹黄和基围虾等等。

其实光看卖相,确认很能勾起人的食欲。但真等拿到手里,柳青青尝了一口后,她忍不住拧起眉头。

她念叨,“怎么是酸甜口的?”

她还递给徐征几串,那意思,让他尝尝。

但徐征嘿嘿一笑,摇头否定了。

柳青青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说,“徐怪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的烧烤味道是如此怪?”

徐征拿出回忆的样子,“反正我上一次拿了一瓶老干妈,配着老干妈一起吃的。”

柳青青嘘了他一声。而且看着手里已经烤好的东西,柳青青又觉得,一点都不吃的话,太浪费了,也太对不住徐征的请客了。

柳青青挑着吃起来。

徐征时不时观察着柳青青。等这么又过了一会儿,徐征调侃的问,“高材生,我请客了,你也吃了,这么说,你欠我一个人情喽?”

柳青青意外的啊了一声。

但徐征收起玩笑之意,反倒严肃起来。他说,“一会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帮忙,力以赴,发挥你的米诺大师的能力,把它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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