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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缓缓慢慢转过身，看着站在门前冷漠看着自己的墨昱珩，他的眼神是如此冰冷，“墨昱珩，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后面的话缓缓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她自认一心为墨昱珩着想，知道他喜欢赵昭，她已经做到最大的宽容，只要是他愿意的，她都会支持。
可是为什么到头来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她担心他误以为她是妒妇，所以对他喜欢的赵昭以平礼代之，只要是她有的，绝不会少赵昭半点，甚至是她宁愿自己没有也会成赵昭。
为什么连一个孩子他都要残忍的拿下，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难道要让朕养着别人的孩子。”墨昱珩嘴角讥讽的翘起，不带平仄的话就像千斤重的铁锤一锤一锤敲打在她的心里。
“姐姐，这话怎么好意思问出口，陛下看在跟着他多年的份上不与计较，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赵昭就像窑子里的女人一样一甩娟子，嫌弃的掩在唇上。
她看不起缓缓，若不是因为她对陛下的大业还有点用处，陛下怎么可能会留她到此。
早就处理掉了，说不定现在只剩下一堆白骨而已。
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偷来的，她应该感到庆幸，感谢陛下才对。
“是嘛？原来是这样想的。”缓缓苦涩一笑，原来这就是墨昱珩心中的想法。
是她太天真了。
“要记住，能拥有今天都是朕赐给的。”言下之意——别得寸进尺。
“哈哈，我懂了，墨昱珩就是这样的人，从来没有变过。”缓缓毫无畏惧的指着墨昱珩大笑起来。
她从来都是一无所有，除了她自己，就连墨昱珩那装出来的温柔和喜欢都是她的奢望。
“但是，墨昱珩，今天能亲手杀了的孩子，总有一天也会死在的孩子手里。”就像他的父皇一样死在了他的手里。
这都是债，欠下的，早晚有一天是要还的。
可怜她的孩子，他何其无辜，他还没有来得及出来看看这世界长什么样，就被他的亲生父亲这样扼杀了生命。
“大胆，这是在诅咒陛下。”赵昭吓得大喝一声，道：“来人，还不将这个毒妇打入打牢。”
墨昱珩抿紧着唇没有说话，眉头微微蹙起。
“不配生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只有我最爱的女人可以生下。”墨昱珩掀眸很认真的看着大雨中的缓缓。
他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她长什么样子，甚至不知道她的容貌，也不想知道。
但是这次他却想看清楚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即使脸色苍白，即使被雨水淋得狼狈，即使此时身子羸弱，即使此时她恨透了自己，却依然保持她太子妃该有的风度气质，在雨中风华绝代。
“送太子妃会东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东宫半步。”墨昱珩冷漠的转身，不想在多说一句话。
就是这个人，占了昭儿原本该有的一切，他厌恶她，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浪费，让他觉得恶心。
很快走上来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押着她的双手。
缓缓甩开两个侍卫，道：“放开，我自己走。”
就算她什么都没有，她也还有她的骄傲，她的自尊。
这些都是她自己的，不是任何人赐予的，谁也没有资格夺走，也无法夺走。
缓缓一步一个血脚印，很快就在雨水中冲散，她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慢慢走回东宫。
“缓缓，缓缓。”看着床上的人不停的颤抖，墨昱珩抓紧了缓缓的手，焦急的叫唤。
“为什么？为什么？墨昱珩，告诉我。”泪水沿着眼角划过，缓缓只觉得心好痛，身都在轻轻的颤抖。
“缓缓，醒一醒。”墨昱珩双手抓住缓缓的双肩，用力将缓缓摇醒。
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只是这张脸上写满了担忧，眼中是柔情，和梦中的样子有着天差地别。
缓缓愣愣的看着这张脸，明明就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不一样，难道这些都是装出来的吗？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墨昱珩长长舒了一口气，一把将缓缓拥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没事了。”
坏坏的头贴在墨昱珩的胸前，耳边是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这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推开墨昱珩，抬眸看着昏暗中的那张脸，缓缓忍不住抬手抚在那张脸上。
为什么她会做这样奇怪的梦，为什么看到墨昱珩她会觉得心撕心裂肺的痛，为什么在梦中墨昱珩要那样对她？
太多太多的为什么，太多太多的不解。
“没事了，我在身边，不怕。”墨昱珩拉住缓缓的手握在手心，暖意传进身体，缓缓打了一个寒颤，这才发现原来里衣早已被汗水浸湿了。
“紫苏，打盆水来，进来给太子妃换衣服。”墨昱珩朝着门外叫了一声，又开始安慰缓缓。
紫苏很快打来热水，绞了菱巾要为缓缓擦拭，墨昱珩直接接过去，亲自动手。
脸上的汗水已经擦洗赶紧，身上也换了干净的里衣，不在像之前那样黏黏糊糊的难受，一下子清爽了许多。
缓缓整个人也平复下来，不在像之前那样激动和呆愣。
“做什么噩梦了，吓成这样？”墨昱珩让紫苏将等挑亮，照得整个房间犹如白昼。
缓缓盯着墨昱珩，像是要将他看穿，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墨昱珩，哪个是装出来的。
看着缓缓盯着自己的眼神，墨昱珩轻蹙了一下眉，继而又舒展开来，问：“怎么这样看着我？放心我不离开，就在这守着。”
难道缓缓的噩梦和自己有关？
是不是梦到从前他对她做的事了？
所以才一直问他为什么，还那样伤心，连梦中都在哭泣。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起过去的丝毫，他甚至有些害怕她想起来。
若是真的想起来了，会不会真的永远离他而去，让他一辈子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