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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昱珩无语中又带着些宠溺，有时候对缓缓真的是又爱又恨。
若是当年，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对这个曾经视为洪水猛兽的太子妃爱如己命。
“也知道是真的，明知道危险还不离远一点，就不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吗？”
墨昱珩都快被缓缓气笑了，一如年她设计昭儿，用自己的生命去做赌注。
若不是后来她告诉他，一切都是她设计的，他说什么也不会相信。
“那又如何？”缓缓不在意的扬起嘴角。
她既然敢这样坐在容美人身前，那就说明她有把握，她不会有事。
若是她连这点把握都没有，那她拿什么去信服天下。
“或许觉得我刚刚说的都是骗的，目的是为了激怒，让殿下看到对我动手，好让他讨厌。”
缓缓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仿佛能将容美人心中一切看得透彻。
“但是有没有想过，最是无情帝王家，从将所有感情都放到墨昱珩身上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输了。”
缓缓心中微微一疼，她感同身受。
前世，她何止不是如此。
她曾几何时不也这么的天真，傻傻的将那些甜言蜜语信以为真。
爱情就像是一场赌注，输的哪一方，注定痛彻心扉。
“我不知道们是从哪里的来有误的消息，可是我可以告诉，墨昱珩或许是真的想过让陪在身边，但那不是爱。”
缓缓说得墨昱珩的心微微一疼，自从他知道缓缓那段不为人知秘密，现在听到这些话，他知道，缓缓是真的感同身受。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有多疼。
两世的付出，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骗人，又不是殿下，怎么知道殿下心中是怎么想的。”容美人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她说什么也不相信缓缓的话，为自己找着各种借口。
“呵……”缓缓不屑笑了一声，道：“也许说了不信，但是这世上所说谁最了解墨昱珩，那就非我莫属了。”
缓缓这话一点也没有托大，她确实是最了解墨昱珩的人，或许就连墨昱珩自己，都没有她了解他。
“好了，都别说了。”墨昱珩不想在听下去，听得越多，心中只会越疼。
目光复杂的看着缓缓，其中多了一些意味不明。
他虽然觉得自己对不起缓缓，可是有时候缓缓真的太无情了。
别人都是一刀来个痛快，缓缓却是钝刀子割肉。
“殿下……”容美人悲切的看向墨昱珩，两眼泪光闪闪发亮，真是让人我见犹怜。
“汜儿还那么小，怎么忍心让她没有了亲娘。”
不是自己生的孩子，就算别人对他在好，可也比不过自己的亲娘啊！
“呵……是觉得我残忍吗？”墨昱珩看了一眼容美人，就将脸别开，现在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见到。
怎么有五分相似的脸，差别怎么会那么大？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亲娘在身边，才会教得汜儿成了那样，为了汜儿，我只能将们分开。”
稚子无辜，更何况那个孩子还是自己的儿子。
就算他不习惯这个儿子，就算他是庶出，可终究是他的血脉。
“教汜儿那些话，觉得是一个母亲的作为吗？不教自己的儿子怎么识别大是大非，却教他与恶为伴，我怎么容得下。”
“……”容美人瞪大了眼睛，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她糊涂了，殿下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对付她不是因为太子妃吗？
怎么会跟汜儿有关？
“殿下，我没有，我……”容美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墨昱珩一声爆喝打断。
“够了，事到如今还想怎么狡辩，若不是汜儿在我面前说那些话，我怎么也不相信是教的。”
墨昱珩看着容美人的目光带着失望。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希望这张和缓缓有五成相似的脸，心中却是那样的恶毒。
那样只会让他觉得，那是对缓缓的侮辱。
墨昱珩不想在听容美人辩解，干脆转过身，一挥衣袖，道：“来人啊！容美人以下犯上，冒犯太子妃……”
话说道一半，转头看向缓缓，眼中冰冷瞬间被柔情所取代，“缓缓，想怎么处置她？”
墨昱珩这是先征求缓缓的意见。
“我说过，东宫这些破事，我不会，也不想在管。”她只是太子妃，不想插手他的后宫。
墨昱珩眼神暗了暗，立刻就恢复清明，“拉下去重大四十大板，废除封号，打入冷宫。”
说完墨昱珩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让所有后妃都来观行，以儆效尤。”
他可没有忘记，那些对缓缓不敬的人可不止容美人一个。
“另外，那些背后议论太子妃的，通通贬为奴婢。”
他们不是以为他不在乎缓缓吗？那就让他们看看他是有多在乎缓缓。
“殿下，不能这样，汜儿怎么办？”容美人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跪在地上趴到墨昱珩脚边，伸手去拉墨昱珩的锦袍。
废除封号，打入冷宫。
以后汜儿还有什么出头之日，有这样一个犯错被废除的娘亲，他拿什么去跟别人争。
恐怕连头也抬不起来吧！
“不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后果。”
墨昱珩嫌弃的一脚将容美人踢开，那一脚刚好踢在了心口。
容美人觉得喉咙一股腥甜，噗的一声喷了一口鲜血。
缓缓往后退了一步，躲闪不及，裙摆上被鲜红的血迹染上。
墨昱珩当即冷了脸色，“还不拖下去，留着吃晚饭吗？”
“……是。”暗卫愣了一下，拖着容美人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
“果然多情亦是无情。”缓缓看了墨昱珩一眼，脱口而出。
需要时，她就是千般万般好，不需要时，眨眼间就能定人生死。
留下的人都压低了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然后在捂住眼睛，堵住耳朵，什么也没听到，也没有看到。
这话也只有太子妃会说，也只有太子妃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