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对好的。”墨昱珩认真的看着缓缓，“用我的下半生弥补。”
听完缓缓的话，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曾经的恶行。
他丝毫不怀疑缓缓这是编故事来骗他，因为对缓缓来说根本就没有必要。
缓缓每说一句，他的心就被狠狠剜上一刀，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无情的人，没想到竟然无情到这样的程度。
难怪当初缓缓看他的目光充满恨意，哪种恨不得拆他骨食他肉喝他血的恨意。
原来都是他咎由自取。
“我并不需要的弥补，何况就算做得在好，也改变不了曾经做过那些事的事实，我并不需要那些。”
如果他真的为她好，就应该知道，她真的不适合待在宫里。
前世为了他留下，可是她不领情，这一世他想她留下，她却已经不稀罕了。
“有些错一旦做了，是回不了头的。”缓缓认真的看着墨昱珩。
她其实可以像以前一样任性的甩手离开，墨昱珩是不可能对他如何的。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没有……”墨昱珩声音越说越小，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在曾经被他伤害得体无完肤的人面前，他有什么资格说他不能没有她。
不正是他自己将她推离了自己吗？
“殿下……”缓缓叫了一声墨昱珩，道：“这世上没有谁真的离不开谁，谁没了谁，还不是照样过得好好的。”
说着缓缓又指着墨昱珩道：“殿下这两年不是过得很好吗？妻妾成群，还不是每日早上醒来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难道也是没有我才有的吗？”
“那不一样，纵然别人千好万好也不及好，她们都不是，我只要。”墨昱珩也严肃的很缓缓抗议。
对，这两年他是纳了很多女人，是他违背了对缓缓的诺言，可是，他们终究不是她啊！
这怎么能一样！
“可是殿下不是选择了别人，放弃了我不是吗？”缓缓看着墨昱珩，良久才说道。
他既知她无法取代，可是最后不是一样娶了别人。
“……”墨昱珩面色苍白，对缓缓这句话无言以对。
是啊！
明知道缓缓是独一无二的，可他不是放弃了吗？
不到放弃了，还杀了她。
他不但杀了她的身，还杀了她的心。
他又有什么脸面说他离不开她，有什么脸面说他需要她。
若不是因为澈儿和汐儿，想必她是不会在和他脸面了。
可是见面了却不能改变什么，他只是澈儿和汐儿的父亲。
就那么简单而已。
“真的回不去了吗？”墨昱珩问了一句傻子都知道的问题。
回去？
怎么可能。
除非时间停止，黄河之水倒流。
他简直就是妄想。
“殿下别胡闹了。”缓缓轻扯一下嘴角，将墨昱珩的问题归于胡闹。
若是从前，她或许真的可以原谅他，可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她怎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选的不说，就说最近的，她离开两年，身边都是男护卫，汐儿又是在在出生，她不说并不代表就真的什么都不懂。
舆论是可以杀人的，就算是假的，传着传着也会变成真的。
就算墨昱珩在相信汐儿的身份，可是他能低得过这千千万万人的舆论。
一个两个谣传，他可以杀了他们，可当所有人都在说，难道他要杀光这天下臣民。
所以，她可以让澈儿回去，汐儿留下，等她有足够的能力，就不用在担心那些人会对他们两兄弟做什么。
以她对季雨桐的了解，她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此时不诟病她们母子更待何时。
她不管那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打算跟墨昱珩回去，澈儿也不是现在回去。
他们都不回去，季雨桐做再多准备，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我没胡闹，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只要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墨昱珩迫切的表现他是真心的。
缓缓看着有些慌乱的墨昱珩。
在她的记忆里，墨昱珩何时像这般卑微的小翼温柔讨好她，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不拖泥带水，不拘泥小节。
竟然让人生出一种悲凉的感觉来。
“殿下可想好，就算我原谅又能代表什么，跟回去？”缓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殿下现在可以说自身难保，有把握能护好我们母子。”
“还是说殿下对风信一直都有信心，可是殿下有没有想过，风信他并不欠什么，没有必要更没有任务为保护妻儿。”
风信是有那个能力，可是他不是她的谁，没有必要无条件的付出。
她已经耽搁了他一生，难道还要在此耽搁他一世吗？
这样对他太不公正平了。
墨昱珩被缓缓的话问住。
他现在确实不能好好的保护他们母子，虽说他有那个能力，可是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他们，走到那里带到那里。
后宫之中明枪暗箭防不胜防，连昭儿和季雨桐对视缓缓为眼中钉肉中刺，更何况别的人。
对他们来说，缓缓回去无疑影响到了他们的利益。
“我会努力的。”墨昱珩没有说他会努力做什么，但是缓缓能听懂。
现在他们都各有所忙，比起跟墨昱珩回西元，澈儿留在缓缓身边更安。
至少在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腌脏事，那些后宅的手段也用不到他们身上。
“其实殿下这又是何必，不是过得很好吗？”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生，没了缓缓的墨昱珩，不过是走了一个过客而已。
他虽然不像上一世那么做事狠历，果断，但是他现在不一样没有使用季雨桐她爹的兵权在朝中站稳脚跟。
还有儿有女，什么都不缺。
若真要说缺的，那就是缺一个嫡子不在身边。
墨昱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脑海中回放的都是缓缓说的那些话。
那些画面根深蒂固的在他记忆里，他仿佛又看到了被束缚在大火之中的缓缓，双眼绝望的看着着。
或许之前她对他是真的有恨的吧，可是经历过这么多，她已经不在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