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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漆黑之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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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点时间,顾铁建立了净土的基本防御体系,他暂时沒有编写消耗大量配时的量子黑矛,这场攻防战动用了相当大的量子网络权限,再调动1499ppm极限配时的话很容易引起创世纪错误日志系统的注意,

三秒钟,三个信息量极大的画面,净土之主仰面朝天躺在大地,试图用一根线索把这些破碎的画面拼在一处,

第一个画面,位于日本警视厅总部大楼地下十一层的日本内阁情报调查室隐秘终端机房,顾铁认为那些被囚禁在钢铁外壳内的女人是某种实验性的终端机操作者,他相信小日本的变态程度,这种程度的人体试验绝对在日本人的能力范围之内,从种种情报分析,这些女人被剥夺了思考能力,只会对触发条件进行基本的判断,做出机械的攻击行为,从两次接触战的情况來看,她们操控终端机的能力并不算强,为何日本人要冒着反人类的罪名制造这种扭曲的操控者,他们的目的究竟何在,这是日本内阁情报调查室的行为,还是赤枭兄弟会的行为,

第二个画面,内阁情报调查室电脑资料部的终端机分布图,从图上來看,十一层的四间机房根本就不存在于官方资料中,拥有权限乘坐专用电梯到达地下十一层的只是调查室的极少数高层,十一层机房的电源、通风、网络通路乃至垃圾处理和消耗品配给都独立于八、九、十层,就像一个楼中之楼、国中之国,顾铁揉揉鼻子,看來赤枭兄弟会未能全面控制内阁情报调查室,大部分调查室成员甚至不知道十一层机房的存在,

第三个画面,调查室电脑资料部部长的两个电话,他的第一重身份当然是日本最高情报机关网络部门的领导人,遭到攻击后及时汇报是分内的事情,但情报调查室领导人是内阁情报官,越过内阁情报官直接向官房长官汇报是严重的越权行为,这让顾铁非常不解,从短暂的通话无法判断日本内阁官房长官是否是赤枭兄弟会成员;第二重身份,他是兄弟会的“768号外围执事”,顾铁不清楚兄弟会的阶层划分,不过从电话彼端毫不客气的语气就能猜测,这肯定不是个什么崇高的职位,一位“议长大人在东亚的第二代理人小坂兄弟”抢在他前头向兄弟会汇报了情况,看來赤枭兄弟会在调查室内部还存在权力斗争,

最后,就是那位“圆桌会议执事长大人”提到的一个关键词“阿斯蒙蒂斯”,阿斯蒙蒂斯应当是兄弟会某个部门或下属组织的代号,用來指代其在日本的地下势力,顾铁简单搜索了一下:阿斯蒙蒂斯(a**odeus)这个名字來源于所罗亚斯德教恶神阿瑞曼(ahriman)门下六大弟子之一的aeshma-deva,是激怒或是**的魔神的始祖,欧洲文艺复兴时期,基督徒们认为阿斯蒙蒂斯是九层地狱之王,据说就是他扭曲了人类正常的**观念,被阿斯蒙蒂斯诱惑而犯罪的人们将会被永远关在第二层地狱中,

在基督教教义中,阿斯蒙蒂斯还是七宗罪中代表**的魔王,

顾铁忽然醒悟,挥手在空中排出天主教的七宗原罪,按照罪恶的程度依次为:

**(lust)

暴食(gluttony)

贪婪(avarice)

懒惰(sloth)

愤怒(anger)

嫉妒(envy)

傲慢(pride)

1589年,德国大主教、神学家彼得·品斯菲尔德把每种罪行和恶魔联系在一起,认为代表各种罪行的恶魔会引诱拥有相同罪行的人,其对应关系如下:

**(lust):阿斯蒙蒂斯(a**odeus),**之王;

暴食(gluttony):贝鲁赛巴布(beelzebul),苍蝇君主,圣经中的“鬼王”;

贪婪(avarice):玛蒙(mammon),财宝与贪婪的错误之神;

懒惰(sloth):贝利亚(berial):亚述古国的山神;

愤怒(.):愤怒化身的堕天使,有毒的光辉使者;

嫉妒(envy):利维坦(leviathan):象征邪恶的深海海怪;

傲慢(pride):路西法(lucifer):因傲慢不愿向神子下跪而堕落的炽天使,

“好吧。”顾铁点点头,“如果我是兄弟会的领导人,沒准也会用七恶魔的名字命名七个重要部门,给日本人分配‘**’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啊……要做反面角色,姿态就要摆得这么正,要是起个七美德之类才怪异……那赤枭兄弟会的最高领袖岂不是以恶魔之王撒旦自称。”

果然,兄弟会在日本的势力只是冰山一角,从“圆桌会议执事长大人”带有浓重口音的英语來分析,这位大人物的母语应当是西欧的德语、荷兰语或者北欧斯堪的纳维亚语言,“与世界局势一样,黄种人做领袖始终是不可能的呢……”顾铁试着从通话信息中找到对方的位置,但线路经过加密,他沒有勇气尝试反溯攻击,仅日本分部阿斯蒙蒂斯的防火墙就让他用尽气力,鬼知道赤枭兄弟会总部又有什么样的陷阱等着他,

这次遭遇战让顾铁搞清楚了很多事情,但最大的问題,是沒有找到关于阿齐薇任何信息,短短三秒钟的闯入让他只能盲目搜集遇到的任何咨询,沒办法攻陷数据库查询关键字,顾铁抓起一把泥土,恶狠狠地丢向远方,“不管怎样,跟你们脱不了干系……等着我,小日本,这边的事情一结束,我就去找你们……洗干净屁股等着我……”

休息了一会儿,顾铁挥手撕裂空间,离开了净土,

睁开眼,他盯着小旅馆房间的天花板上几块污迹,发了一会儿呆,艾德敏锐地感觉到伙伴呼吸节奏的变化,转回头:“这么快就做完事情了。”

“早得很,才刚刚开始。”一场战斗部分释放了他的愤怒,现在顾铁感觉平静多了,“老艾,你绝不觉得天花板上那块污迹像一头水牛。”

波兰人抬头看了一眼:“像长颈鹿,现在我们要做些什么。”

中国人翻身坐了起來,关掉手机,“等着天黑,吃晚餐,然后我还要上网,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要开。”

艾德把椅子搬到床前,掉个个儿,趴在靠背上盯着顾铁,有点犹豫地说:“那个,有件事我早就想跟你说,但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借钱是吗。”顾铁根本不看对方,随口搭腔,“两千万美元以下我可以直接开支票。”

满脸横肉的屠夫惊诧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你这个中国來的巫师。”

顾铁撇嘴:“得了吧,我还奇怪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开口呢,波兰流亡政府在德军入侵之后落荒而逃,在伦敦一躲就是五十年,虽然有十五万名流亡国外的退伍老兵和民众支持,但沒有主要经济來源,承认其合法性的国家只有爱尔兰、西班牙两个,就算撤退时携带了再多的黄金,也早该山穷水尽了,1990年流亡政府总统宣布解散政府,沒准也是因为经济实力无法维持了,对吧,你们其后又搞了这么多年的地下工作,既沒有捞钱的耙子,也沒有装钱的匣子,还不就坐吃山空、搞点什么复国债券之类的把戏骗骗革命群众,说吧,要借多少钱。”

艾德被这段话直接噎住了,好半晌才艰难地开口:“……你说对了,我是想让你购买五千万美元的战争债券來着,既然你都看得这么清楚,那我就不绕圈子了,一亿美元,期限二十年,利率按照瑞士银行长期储蓄的两倍计算。”

顾铁微微一笑:“我既然满世界跟gtc对着干,自然也不怕再背上一个反人类罪的罪名,你有信心在二十年之内政变成功,这可不是什么正义的战争,欧债危机之后的波兰人民日子过得很好,谁想瞎搞一通,谁就是全波兰的敌人。”

“你只看到了表象。”大胡子捏紧醋钵大的拳头:“我有足够的理由掀起解放战争的波澜,你知道雷沙尔德·卡丘罗夫斯基。”

“流亡政府最后一任总统。”顾铁点点头,“不,如果流亡政府转入地下的话,那他就是名义上的最后一任总统。”

艾德咬牙切齿道:“2010年4月10日,波兰总统莱赫·卡钦斯基赴俄罗斯参加卡廷惨案70周年纪念活动,在斯摩棱斯克“北方”军用机场附近飞机失事身亡,雷沙尔德·卡丘罗夫斯基也在这架飞机上,这个事件根本是一个阴谋,一个天大的阴谋……”

“阴谋。”顾铁來了兴趣,“说说,说说。”

“……算了。”不知为何,波兰人忽然重重叹了一口气,转移了话題:“如果有你的帮助,我指的不仅是金钱援助,还有你个人的力量我有信心在十年之内取得政权,光复波兰第一共和国的法统。”

“我很乐意参加一桩又危险又刺激的事业。”顾铁挑起眉头,“在我揪出赤枭兄弟会、把他们大卸八块之后,还要到非洲去打一场小小的战争,之后,我答应你,你可以得到我的金钱和我的**。”

艾德激动地站起來握住中国人的双手:“你说真的。”

“但你得不到我的灵魂。”顾铁笑嘻嘻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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