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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神壁大师的日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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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神壁大师的日记

“张先生,借你袖子里的缅刀一用,”谷野温和地向张百森伸出手,

萧可冷猛的一楞,因为表面上看,张百森赤手空拳,从未露出随身携带兵器的迹象,但我知道,任何时候,他都会刀不离身,即使是在洗澡、如厕这种最私人的行动时,他的刀就在左臂的袖子里,我看不到,但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张百森右拳在胸前划了个弧圈,缓缓落在自己左肘上,如临大敌:“刀我有,但绝不借给日本人,”

他的臂弯里陡然发出“铮”的一声响,果然是“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绝世好刀,能够感受到主人的敌意,预先发出震慑敌人的刀声,

目前的形式,大致可以看作是我们以三敌一,人数、身体、高度上占有绝对优势,就连萧可冷的身高都差不多超过谷野,但他全身散发着不卑不亢的气势,丝毫沒有被张百森压制下去,

暮色已经变得极其浓重,轮回院那边的象僧大概会等急了吧,

张百森的武功,在抱着闲云大师闯寺的时候已经显露过,应该是大陆武林中的一流好手,但谷野左臂一挥,从肩头到指尖,一路发出“哔哔叭叭”的骨节怪响,骤然间左掌一放一收,张百森的左袖嗤啦一声撕裂,一柄两尺长、两寸宽的缅刀已经落在谷野手中,

“的确好刀,”谷野说了四个字,刀尖指向身前,石屑乱飞中,地上已经出现了一幅纵横交错的迷宫图形,

一系列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刀身上嵌着的三颗祖母绿幽光闪闪,像是夜空中的绿色萤火虫,当张百森发出怒喝时,谷野已经完成了那个图形,随手一掷,缅刀“嚓”的一声**石板里,

“好身手,不过,我觉得谷野先生还是隐瞒了自身的真实武功,”我知道,他之所以故意左手使刀,目的在于隐瞒惯用的右手武功,由此,我更怀疑他的武功,是不是到了一种连我都无法捉摸的境界,

从鸦片战争以來,中国与日本这两个一衣带水的邻邦之间,武林高手就从沒停止过官方、民间的擂台比赛,从很多江湖旧事记载中可以了解到,日本人在中国赢得冠军的历史还沒有突破零的记录,毕竟“天下功夫出少林”这句话不会白叫了这么多年,每一种被日本人尊为“神技、绝技”的武功,其创始鼻祖或者抄袭的原型,都在中国,所以,弟子向师父挑战,结果可想而知,偶尔有几个出类拔萃的日本武士,能够凭借诡异的武功暂时取胜一阵,到最后仍然难逃失败,毕竟搏击之道的所有精华,都已经被中国人研究得非常透彻,再也不可能推陈出新了,

谷野所用的,不过是“劈空掌、吸空掌、擒拿手、擒龙手”再加上印度瑜珈术的综合产物,严格來说,只是一种简单的自由混合手段,毫无师承门派,

“对,我的确隐瞒了自己的武功,打打杀杀已经是过时的东西,并且对于尼泊尔的‘隐宗’高手,我也沒有必要使用忍者秘术,风,如果你也经过被禁锢三年的黑暗日子,一定会体会到心如止水的感觉,胜负荣辱,对我而言,只是毫无意义的虚名而已,”

谷野右手一晃,嗖的一声,那柄缅刀又弹起來,平缓地飞到张百森面前,凌空停止,这仍是“擒龙手”的功夫,他在“凌空驭物”上的造诣极度高明,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

张百森还想发作,但知道彼此武功的差距太大,只能长吁了一口气,屈辱地收回了自己的刀,

人贵有自知之明,张百森在江湖上行走十几年,当然不会做盲目冲动的热血青年,

“那三起血案的帐,我们‘隐宗’永不会忘,总有一天,要向‘天忍联盟’讨回來,”张百森的誓言里夹杂着无奈,隐宗虽然是尼泊尔的第一大派,但放在全亚洲的大局下看,几乎是微不足道的,只能相当于大陆的二流小门派,

谷野指向那个迷宫图形,平和地回答:“先看这道迷題吧,敏于行而讷于言,才是修炼本性的捷径,你们‘隐宗’如果能够经常地反思这句话,也不会弄得自己的地位在雪山地区岌岌可危,”他对张百森说话,完全是长辈训诫晚辈的谆谆教导的口气,

迷宫由十五个不规则的圆圈构成,纵横各三道直线十字交叉穿过圆圈,犹如一张变形后的蛛网,

我只看了一眼,便向谷野略微点头,转身走向西北的月洞门,时间不早了,今晚一定要完成炼化邵家兄弟的事,把他们的骨灰尽快送回中国去,需要了解的事太多,藤迦的去世会牵动日本皇室那边,大人物随时都会到枫割寺來,还有港岛的顾倾城要來今日事,今日毕,才能高效率地抢占先机,

萧可冷迅速跟过來,只把张百森与谷野留在天井里,

转过月洞门后,萧可冷愤懑地长吐了一口气:“真是古怪,谷野身上完全沒有杀气,而是充满了一股泰山压顶般的沉郁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來,”她重新从口袋里取出手枪,仔细检查了一遍,再放回去,

谷野洞悉一切的本事,的确让人惊骇,如果他有意对付萧可冷和张百森,刚才两人几乎沒有还手的机会,

我带着她快步穿过回旋的长廊,径直向北,从洗髓堂侧面经过,又过了六重院落,前面向左,便是轮回院的黑色木门,一靠近木门,鼻子里先钻进某种古怪的焦糊味,那是殡仪馆火化场的特殊味道,有别于世间任何一种怪味,

火光从虚掩的门缝里透出來,斜洒在方砖地上,偶尔能听到几名沙哑的中年僧人诵经的声音,

我推动木门,它在我手底下发出“吱扭”一声怪响,突兀而怪异,

“风先生”篝火前的象僧反应非常灵敏,马上跑过來迎接,影子在地上蹿來蹿去,

院子中间,已经整齐地码好了两米见方的上好松木短柴,高度超过一米五十,并且随风传來特种鱼油的腥气,放着邵家兄弟尸体的担架就在柴堆旁边,被五个灰衣僧人围住,念经送行,

“风先生,只要您一声令下,仪式就可以开始,”象僧指着距离柴堆十步的篝火,认真汇报着,

轮回院有一排朴实无华的北屋和三间西屋,屋里的灯光都很昏暗,因为那是停放灵柩的地方,就像中国南方的“义庄”,死人是不需要灯光的,他们只需要用來指路的“长明灯”,

“还要等一下张先生,象大师,你做得非常好,谢谢,”我准备走过去最后看一眼邵家兄弟,但象僧诡秘地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黑色塑胶封面的笔记本,双手递过來,又警惕地斜眼瞟了一下萧可冷,才压低声音说:“风先生,这就是神壁大师日记中的一本,虽然撕去了十几页,但我还是觉得大有研究的价值,”

笔记本只有二十厘米长、十厘米宽,是一个类似于行事历的东西,一般只会用來记记电话号码之类的,

象僧的袖子很肥大,在北风吹拂下,险些倒卷上去,他急忙甩甩手臂,把袖口垂下來,

我翻开本子,随便找到一处缺页位置,看到神壁大师用极潦草的笔迹写着:“如果能对枫割寺的未來发展产生巨大推动力,让位、退避、离寺,都不是问題,但谷野神秀给我的感觉,似乎对‘日神之怒’并沒有完全透彻的了解,可信吗,他的计划可行吗,还有,神秘人物的出现,对于枫割寺,是福,是祸,”

后面被撕掉了两页,日期更是跳跃极大,从二零零三年的二月跳到了十月,接下來一段是这样的:“地下埋藏着什么呢,谷野出示的探测图片,说明了一个巨大海底深洞的存在,它会通向哪里,太平洋深处吗,可笑,仪器是人工制造的,当然会出偏差,我就不信,真有那么一个大洞存在的话,历代主持能不知道,”

匆匆看了这两段,张百森大踏步地走了进來,一声不响地走近担架,

轮回院里的气氛一下子悲伤起來,我只看到张百森的背影,他的头深深地垂着,沉重的负罪感表露无遗,

象僧低声问:“风先生,其它日记都是很久前的琐事记录,只有这本,从二零零三年一直到主持去世前,其中牵扯到很多敏感的名词,对您有用吗,”

我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微笑着回答:“很有用,谢谢你,”

如果关键页面被撕去了的话,再有用,也只是个残缺的谜面,而不是让人茅塞顿开的谜底,看來,今晚我需要挑灯夜读了谷野是发掘“日神之怒”事件里的主要人物,正是他的贪欲让风林火山钻了空子,才导致了自己被囚禁的事实,

这一次,象僧隔得我非常近,并且站在上风口,一种古怪的体味随风传进我的鼻子里,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张在火光里时明时暗的脸,忽然有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为什么总是觉得他似曾相识,”

“嘿嘿……”他敏锐地感觉到了我的异样,讪笑着退后了三大步,

江湖人物的生死诀别,沒有普通人的痛哭流泪的场面,张百森一直沉默着,维持着那种姿势有十分钟之久,那些诵经的僧人已经退到西屋的廊檐下,缩着脖子站在寒风里,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象僧又一次开口:“风先生,时间不早了,您的朋友是不是可以”

我猛然警觉:“他不该这样称呼张百森,毕竟两人之前曾在洗髓堂里交过手,至少会比普通人之间的关系要熟识一些,不至于陌生到要说张百森是‘您的朋友’这句话,”

张百森忽然俯下身子,分别握住了邵家兄弟的手,

萧可冷凑近我,低声请示:“风先生,要不要劝一下张先生,免得他伤心过度”刚说到这里,张百森肩头一耸,“咯”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所幸,他快速扭头,才沒把两具尸体弄脏了,

廊檐下的僧人同时惊呼了一声,其中一个忍不住大声叫出來:“对死人喷血,大凶之兆,大凶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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