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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年老嬉戏的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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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国民间有许多传统的节日,凡是在过节的那一天,所有的国民都会将手中的生计放在一边共同庆祝,届时会有很多精彩的节目在街上轮番上演,欢乐声能从海角传到天隅。

但惟独有两个传统的节日,让人悲从心来。

一个是先人去世的忌日,另一个就是被南阳国国民称作的祭祖节,这一天全国的国民都要祭拜先祖,而后在家中哀悼两日,且不能食肉。

十一月十五日祭祖节当天是会朋楼闭门谢客的第一天,店东一大早就开始收拾祭祖的纸钱、纸衣等供品。

何修也在这一天回去了令他伤心又爱恋的村庄,祈雨村。

祈雨村靠东一个荒凉的空地,一个少年跪在两块凸起土堆前,这里面埋葬着他的父母,以及祖父母,一声声揪心的悲哭声打湿了坟头。

按照南阳国的传统,何修应该在祈雨村为逝去的先人哀悼两日才行,但天寒地冻,既没有抗寒的衣物,又没有避风的房屋,何修决定当天返回。

因为是步行而来,何修不敢多待,一个时辰后,又返回了奇漫镇。

何修回来后没有去别的地方,径直回到了卧房。

油灯很暗,阿奴的脸色也很暗淡。

何修明白了阿奴的心思,安慰道;“阿奴哥,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以后每年的祭祖节,还有我家人的忌日,我们一起去祭拜,行吗?”

阿奴眼里噙着的泪水流淌下来,而后暖笑说道;“好兄弟,你的爷爷就是我阿奴的爷爷,你家的先祖就是我阿奴的先祖,以后我跟你去!”

“没错,从此刻开始,你就是我亲哥哥。”何修捏着阿奴的肩膀重重的说道。

阿奴整理好心情回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今天赶车把店东,店婆送至藏匿山脚下,看到很多前往祭祖的人,一时间想到自己无祖可祭心里万分难过,我就在想,是不是我的先人也埋葬在此呢,于是跪地磕了又磕,把前面欠下的都补上了,哈哈...”

“哈哈,阿奴哥,我理解你的心情。嗯,既然我们已经有了‘血缘’,为表敬意,我决定把这只铃铛送给你做礼。”何修把铃铛从脖子上摘下来慷慨的递给阿奴,说道。

“这怎么能行,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铃铛是怎么来的,但是我能看出来你很在乎它,不行,我不能拿。”阿奴连连摇头的说道。

“既然是送礼物,当然得送最珍贵的礼物了,阿奴哥,来,拿着。

阿奴还是坚持不肯拿;“不行,不行,我不能夺人所爱,礼物你日后可以再送,铃铛你留着吧。”

何修假装生气的说道;“你不拿着就是对我的礼物不够称心。”

“还是不行,我看的出来,你喜欢它胜过自己的生命,我不能拿走。”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去藏匿山,你给了我什么吗?”何修说道。

“仙人的鞋子啊,怎么了?”阿奴疑问道。

何修指了指放在枕头下的鞋子说道;“对啊,那鞋子是你先拿到的,就该你所得,你知道仙人的贴身物能够避邪挡鬼,可还是毫不犹豫的送给了我,而我现在把铃铛送给你,就当是交换了。”

阿奴坚持不过,接了下来,说道;“好吧,如果你以后要是需要,我可以归还给你。”

“哈哈,这才是亲兄弟嘛!”何修畅然道。

二人欢乐的聊谈了很久,直到水尽口干后才睡去。

由于何修的名声在奇漫镇传开后,会朋楼的生意蒸蒸日上,购买食材的日期也从两个月减短到了一个月一次。

酒楼的生意实在火爆,店东安排何修在店里帮忙,让阿奴出去购买食材,阿奴自己明白,店东是在磨练自己,好有一天也能够成为会朋楼的第二个何修。

何修在平常很认真的揣摩进出的宾客,只要是来过两回以上的,他都能称呼上其名字,被他称呼出名字的店客都很爱跟何修交流。

何修趁此时顺带的把阿奴也推荐了出去,但宾客好像只对他本人感兴趣,至于阿奴的名字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阿奴也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把购买食材所剩的银两交给店东后,也受到了表扬,虽然没有何修节省的多,但他用一句话时常安慰自己;只要自己肯努力学习,一定能追上何修的成绩。

依旧是那个简陋的卧房,二人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何修把两手交叉充当枕头,翘起二郎腿,快意的哼着小曲,忽然间又感到腹中微微的隐隐阵痛,这才想起把肖道仁打伤的事情。

何修清楚郭振兴的性格,他还会找上门的,于是扪心自想,现在他的身边多了一个神秘肖道仁,要是下次被二人捉到,那该怎么办?铃铛又送给了阿奴哥,没有了护身法宝,只有一只仙人的鞋子,肯定不是肖道仁的对手,总不能把铃铛从阿奴哥手里要回来吧?不行,那也太不仗义了...啊,对了,上次去寻找铃铛时在一处墓碑上发现一张奇怪的画符,那会不会又是一个法宝?不管了,肖道仁伤好后肯定还会再来,先去把画符拿来再说。

何修悄悄的起身,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又跑到了藏匿山山脚下,左右思量后,决定壮胆上山。

何修踏着碎步,嘴里默念着仙人庇佑的碎语,对于藏匿山,他已经不再陌生,很快来到了那个墓碑前,吹亮火折子后看见画符依旧粘在那里,他异常兴奋,伸手便要去摘,然后就听见了一声双犄灵豹的嘶叫,何修对这个声音最是忌惮,画符没有到手就溜之大吉。

何修垂头丧气的走在路上,心里很不甘心,但又惧怕双犄灵兽,不敢返回,只好作罢。

第二日清晨何修被一场噩梦惊醒,擦去额头的虚汗,看了一眼阿奴,惊心方才落下。

何修被这场噩梦惊醒才意识到,肖道仁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身边的人,暗自庆幸把铃铛送给阿奴是正确的,但是自己却赤裸裸的暴露在肖道仁的手中,他捏死自己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何修下定注意,趁着祭祖节这二日街上没有行人,赶快把画符拿到手。

何修推醒熟睡的阿奴,让他为自己打掩护,并没有说出自己要干嘛。

交代好一切后,何修轻步的跑到了奇漫街,他看见奇漫街上一改往日的喧闹气愤,没有一个行人,有种莫名的压抑笼罩着自己。

何修终于在白天第一次登上了藏匿山,轻车熟路的找打了画符所粘的墓碑,咬了咬牙把画符揭下来,放在衣襟里,暗自高兴哼着小曲儿回到了山脚下。

一声马儿鸣叫的声音打断了何修哼出的曲调,他看见一辆装饰豪华的马棚车停在自己左手边约五十米处,车上坐着一位年老的马夫,看他的表情很是着急,像在等什么人。

何修故不敢移动,躲在一处背角处暗自观察,心里想,自己的行踪有没有被他们发现?想到这里,不安的忐忑起来。

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何修只看见一个身穿连衣黑袍,面目都裹在黑帽里的人,迈着小巧的步伐登上了马车,然后绝尘而去。

何修摸着画符回了回神,怕再遇见其他的人,于是原路返回。

在走到官道时,何修看到会朋楼前站满了人,并伴随着嘈杂声,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便立马向前探明情况。

何修挤到人群前面时,看见官府的衙役围着三具尸体,每具尸体都被一张白布掩盖着,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大脑崩塌了。

“你就是何修?”一位面目凶悍的捕快说道。

何修机械的摇头又点头,眼球凸起,嘴里发出似紧张的喘气声,像是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眼睛死死的盯着三具尸体,整个人僵持在原地一动不动。

捕快见何修不作答,便怒气的将他“”拖拉到一具尸体前掀开白布,厉声道;“你可认得此人?”

何修没有作答,机械的又是点头、摇头。

捕快拉着何修挨个掀开另外两张白布,质问一样的问题,何修也用一样的方式回应着。

“好小子,不承认是吧?来呀,把作案凶器呈上来!”捕快大喝一声道。

一名衙役手中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这可是你的匕首?”捕快抓着何修的头发,把他摁在托盘跟前凶恶的质问道。

何修还是机械的点头摇头,没有说出一句话。

“好,既然你不说话,那就跟我回府衙,爷爷我亲自撬开你的嘴,来呀,将这名凶犯给我带走。”随着捕快的一声命令,何修整个人被两名衙役瘫拽着走出人群。

剩余的衙役将三具尸体搬在马车上,扬长而去。

“真看不出来这小子的心竟然这般狠毒...”

“是啊,像这种人要千刀万刮才解恨...”

“为了钱财而伤人性命,实在不该...”

“这还是我认识的何修吗...”

人群里发出各种各样愤恨的声音,恨不得现在就把何修就地正法。

在暗黑潮湿,四壁冰冷的囚牢里,一位蓬头污垢的少年背部、手上、嘴角的鲜血均已干涩,他蜷缩在一处墙角,身体不住的摇头。

捕快在羁押他回来后,在何修全身统统的用了一遍刑,动手打他衙役都换了一轮,可还是没有问出半句,捕快也累得半死,决定休息一夜再审问。

“嘿嘿,小子,你已经摇了一晚上的头了,不累吗?”一位年老嬉戏的男士声音响起。

“喂,小子,你说话呀,老子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说过话了,来,咱们聊聊天好不好?”

“哎,小子,你不要再摇了行吗?老子快被你晃晕了。”

墙角的少年还是摇着头,没有答话。

年老的男士拿着一根毛草蹭在何修的鼻子上撩逗着他说道;“嘿嘿,小子,你该不会是被他们打傻了吧?老子好不容易盼着一个喘气的...你该不会是个哑巴吧?”说着,便把手伸进了何修的胳肢窝里。

何修除了摇头还是没有反应,年老的男士气得丢下毛草,一屁股坐在地上,学着何修也摇起了头,过了半响说道;“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哦,我忘记你不会讲话了,这样吧,我给你取一个名字怎么样?叫什么呢?嗯...摇头傻小子怎么样?哇哈哈,好玩,好玩。”年老的男士发出孩童般的笑声。

年老的男士边比划边说道;“嘿嘿,摇头傻小子,你饿了吗?来,老子这有刚逮到的老鼠,很新鲜的,老子都舍不得吃,留给你了。”

“喂,摇头傻小子,你说句话好不好...对了,我忘记你是个哑巴了。”年老男士眼球滴溜溜的转动着,随后嘴角出现一道笑缝,想了一会双手比划的说道;“喂,摇头傻小子,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把老鼠吃了,老子把你放出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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