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怎么样？
怎么样！！
殷岁寂脑海里一连串的问号，最后变成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这是个送命题啊！
他要怎么回答？
“嗯？”
等了一会儿，不见殷岁寂回答，林幼柔出声，单单一个字音，尾音轻扬，还带着起伏，带出一种山路十八弯的险峻，
“很难回答吗？”
“咳！”殷岁寂道，“没有。”
林幼柔追问：“那是好听还是不好听呢？”
这次的声音没有了起伏，就如同之前和他说话一样，仿佛只是纯粹的好奇。
殷岁寂斟酌了一下，看着林幼柔弯成月牙儿的眼睛，给出了肯定答案：“好听。”
“嗯？”
又是一个单音，依然尾音上扬，略带起伏不平。
这次，起伏得与之前不同，有一种台风吹过海面的大气。
“咳！”殷岁寂改口道，“不好听。”
“嗯？”
殷岁寂再改：“好听……”
“哈哈哈哈！”
林幼柔再也忍不住了，她笑趴在钢琴上，看着殷岁寂一脸呆愣不知所措的样子，她禁不住的连拍了钢琴之下，钢琴发出重重的声音。
“咳咳咳。”
她坐直身子，揉着笑得有些僵的脸，看向殷岁寂。
果然是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她原以为那些电视小说中的场景都是骗人的，却原来都是真的。
她怀疑，她再“嗯”下去，殷岁寂头上就要出汗了。
通透！
噗！
遇上不讲理的人，如何通透？
听到林幼柔的大笑声，殷岁寂知道自己被林幼柔给耍了，他看着林幼柔笑着拍钢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无奈地摇头：
“你啊！”
刚刚他还真以为她酸了呢。
心里紧张的同时，其实是有些小欢喜的。
现在知道她是故意的，他……
看着林幼柔弯弯的眼睛，殷岁寂不自觉的露了笑容。
他还是很欢喜。
“你至于这么纠结吗？我就是问一句。”
林幼柔笑着说道。
得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画面，也得到了出乎自己意料的结果，她满心高兴之下，也装起了大度。
嘿嘿嘿。
圈内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你啊！”
殷岁寂走到林幼柔面前，狠揉了她头发一把。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若刚刚他的回答，稍有不对，那绝对是腥风血雨。
小醋坛子一个。
“嘻嘻嘻。”
便宜已经占了，林幼柔就笑笑不说话。
她不说，殷岁寂要说：“这些曲子是真的不错，就是，词，是不是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林幼柔不在意的挥了下手，“你之前唱的歌，都没有伤情的歌吗？”
“那倒不会。”
殷岁寂摇头。
他只是怕林幼柔多想。
他仔细的看了看林幼柔的脸，发现她是真的不在意的时候，也放下了心。
只是在后来看到另外的曲子的时候，殷岁寂才知道自己放心的早了。
“那不就行了！”林幼柔伸出手轻轻的整理了下殷岁寂的衣领，笑着说道，“之前的那几首风格就是不一样的，再加上这几首也没有什么。”
没什么吗？
殷岁寂想了一下，觉得林幼柔说的也对。
撇开这些不谈。
他与林幼柔已经确定了关系，而且这些歌曲全都是林幼柔作的，就算是有人拿这些说事儿，也不会扯到他以前的恋情上。
于是，殷岁寂点了头。
“那其他的还要听吗？”
林幼柔微歪着头看着殷岁寂。
殷岁寂看她眨巴眨巴的眼睛，忍不住又狠揉了一把她的头：“先不听了，你先做出来吧。”
他完全可以想象，下面的两首，肯定还是这类的。
看到林幼柔听到他的话后，脸上明显的浮现出失望，他不由得又狠揉了一把：“小醋坛子。”
“嘿嘿嘿。”
……
“岁寂。”
程去远拿着曲谱，看着歌词，再看看殷岁寂投入练歌的脸，迟疑地问道，
“小柔传过来几首曲子，说是你决定要加到新专辑里面的，是吗？”
他看了曲子后，就觉得很怪异。
这一首首一句句的，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误会。
他向林幼柔确认了好几遍，林幼柔给他的回答都是，这都是殷岁寂拍板定的。
殷岁寂定了这个？
程去远心里有无穷尽的问号。
基于一惯行事的谨慎，他决定再向殷岁寂确认一次。
“嗯，是的。”
殷岁寂点头。
他回头看到程去远听到他的回答后，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也想到了那些歌曲的“不平常”之处。
“歌词是林幼柔填的，她不知道看了什么剧集还是小说……不用想太多，没事的。”
没事的吗？
程去远看了殷岁寂两秒，又低头看歌曲。
……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也许结局难讲……
这没事吗？
他抬头看了殷岁寂一眼，再低头：
……只为你盈盈一笑，我便逃也无处可逃……这一生都只为你，情愿为你画地为牢……
程去远打了个哆嗦，再换一首：
……失去你，还有什么事好关心……老去后还爱你……纪念我死去的爱情……我为你隐姓埋名，在月光下弹琴……怀念你那鲜红的唇印……
程去远禁不住的抖了一下。
他目光怪异的看着殷岁寂。
这些没事？
虽然说歌曲并不代表歌手本身，但是，在与林幼柔确定了关系的时候，放出来这样的歌曲，怎么让人感觉那么，那么的欠？
欠揍的欠！
不过想到这些都出自林幼柔的手，程去远心里又有些不确定了。
他再次确认：“这些词全都是小柔填的吗？”
由于对歌词的震惊，程去远没有发现，殷岁寂都是直呼林幼柔的全名，从来没有称呼她过小柔这个名字。
“是的，全都是她填的，你就放心吧。”
殷岁寂回道。
说完后他又走进了录音室，继续录歌。
程去远看着殷岁寂毫无波澜的脸，悄悄的咽了下口水。
或许，是他想多了？
他再次低头看歌曲。
这次认真的，细细的又看了一遍。
越看，程去远的心里越惊。
这些发出去，真的没有问题吗？
……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程去远激灵灵的抖了一下，感觉后背略微有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