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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腐败到骨子里的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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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的秋季因长平王府的小团圆而添了一丝喜庆,长平王甚至设宴三天三日,搞得圣上以为自己的叔叔老当益壮又纳了几房妾室。我和雪既无官衔又不是皇亲国戚只得从厨房顺些点心酒水躲到屋顶上享用。虽说都是江湖中人,但像我这样爱爬屋顶的同志真是少之又少,因而就成了特癖。

我往嘴里塞了一块绿豆糕,瞬间心情大好。

雪也不吃东西,只顾着喝酒。

我说:从这边往东几条街就是我家,去年我家被烧了,不过我兄弟答应替我把房子盖起来。

雪说:你爹娘呢?

我说:不知道,下落不明。

雪咕噜又猛灌两口烈酒。

我问:那你家在哪,爹娘呢?

雪说:我是个孤儿,没有家。

我说:怎么会没有家呢,绝情谷就是我们的家呀。

雪扯出一丝苦笑,仰头望着苍穹,眼里是漫天的星海。

绝情谷里的孤儿又何止雪一人,每个弟子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悲惨故事,倘若用这些故事酿酒一定会酿出这人世间最苦的酒。这苦酒入喉便成剑,凡是尝遍这苦酒的人都已不在人世,他们的亡魂注入酒中,使得这酒越发毒辣。

整个长平王府被琴瑟之声充斥,那些宾客的欢声笑语更是在黑夜里久久回荡。那个被称作设宴厅的地方时不时弄出的动静让我感到好奇。

我说:现在那些老家伙们一定玩疯了,我今天白天在后院看到好多舞姬在练舞。

雪说:你偷看了?

我说:我那不叫偷看,叫学习。

说完,我蹭的站了起来,像模像样的舞了几个动作。

雪说:以后别跳了,不适合你。

我问:怎么就不适合了?

雪说:你跳起来太猥琐。

……

酒足饭饱就想凑凑热闹,我拉着雪从后院厨房的屋顶上转移到设宴厅的屋顶上,起初雪懒得动,我便用「你不动我就跳舞」以此威胁,结果比我飞的还快。

我们蹑手蹑脚的在设宴厅的房顶上行走,找到最佳位置后轻轻掀开一块砖瓦,观赏着大厅里的莺莺燕燕。

我说:这些当官的真是腐败。

雪说:你是没机会,你要是有机会当官,肯定比他们腐败。

我说:这你就不懂了,官越大越腐败,越腐败官越大。

雪说:如此你为何还是一介草民。

我说:这不是走错道了嘛,我当初要不是认了玉面小白龙做师父,现在应当可以坐在下面左拥右抱吃葡萄而不是和你一个北堂主趴在房顶上偷窥。

雪眯着眼在黑暗中来回审视我。

我说:干嘛这样看我。

雪说:实在无法把你当成女的,尽管你穿着打扮如此粉嫩。

我说:迂腐!

我向雪科普女人的美分很多种,有小家碧玉、有大鹏展翅、有颜如玉,有花想容。胖叫丰满,瘦叫骨感,大眼水灵,小眼勾魂。而我属于特殊情况衍生出的特殊美。

雪感叹:你果然腐败。

此时宴厅里切换了表演节目,引人入胜的古琴之音,羽衣翩跹的妙龄女子。

雪痴痴的问:这是何种琴音?

我痴痴的答:宛如天籁之音。

雪又痴痴地问:这又是何种美?

我又痴痴地答:应当是天外飞仙。

不仅仅是我们,宴厅里的宾客无不陶醉,我不禁想到鲁先生,不知阅女无数的他可曾见过这等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

宴会结束后,我拽着意犹未尽的小柿子聊天。

我问:那个女子是谁?

小柿子说:哪个女子?

我说:就是那个穿白裙子上面缀有桃花的舞姬。

小柿子说:噢,那个啊。

我兴奋的点着脑袋。

小柿子说:哎,不对,你从哪里看到她的?

我说:嘿嘿,我趴在房顶上偷看了一小会。

小柿子哈哈大笑。

我说:那舞姬究竟是谁呀?

小柿子说:那舞姬就是长安百花坊的红袖姑娘。

我说:我记得百花坊好像是……青楼?

小柿子说:没错。

百花坊称得上长安第一青楼,流连此地的都是朝廷高官,很少有江湖侠士。一是因为做官的都普遍比较有钱,并且此钱得来毫不费工夫,然而江湖人的钱都是刀剑堆里杀出来的,自然不舍得轻易挥霍。我小时候问过师父:为什么江湖侠士不入朝为官,大家武功这么高,当个将军上阵杀敌不好吗?

师父说江湖与朝廷向来格格不入,但江湖比叫包容,朝廷比较排外。所以一个人可以在朝廷混不下去的时候转混江湖,却无法因为在江湖呆不下去时转而入朝为官。我觉得当官真没什么好的,清官难做,贪官难听。

那个叫红袖的姑娘似乎在百花坊是个香饽饽,因为大家都想得到她但又都得不到她。红袖出席各个高官府里的宴会,无论婚丧嫁娶只要有红袖就不愁请不来宾客。整个朝廷唯一没有看过红袖跳舞的就是圣上,大家都担心万一圣上看中了红袖,那等于大家都发得到她了。

三天三日的宴席吃完,长平王府总算是清净了下来。小柿子和她娘整日黏在一起,恨不得把这么多年发生的事情统统说给对方听。雪也时常不见踪影,我索性去找老朋友叙旧。

我站在江府门口呆呆驻足,长贵这家伙当真把我家府邸修缮好了。这一笔巨大的费用和恩情我此生恐怕无以为报,一想到还是还不清了,干脆厚着脸皮欠一辈子好了,反正长贵不缺钱,再者,无论他如何挥霍都终究比我富有。

我走到隔壁长贵家拜访,长贵一听是我火急火燎的就冲了出来。

长贵刚想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却被我一身女装打扮弄的云里雾里。

长贵问:你是江山?

我说:废话,不是我是谁。

长贵说:声音没错,面具没错,长得也没错。就是你这粉裙子什么意思?

我说:哎呦,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

于是我和长贵一边喝着下午茶一边交代事情的起始经过,听的长贵膛目结舌。

长贵说:你居然经历了这么多,我小时候怎么一点也没发现呢。

我说:何止是你,我自己也压根不知道。

长贵说:那我们小时候还一起洗澡。

我说:那不碍事,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兄弟。

长贵说:如今听你说兄弟,怎么觉得那么别扭。

我说:别扭也是兄弟,不然姐妹?

长贵说:那还是兄弟吧。

……

聊着聊着,我们说到了二爷以及小月。长贵说小月这些日子并没有来长安,二爷倒是时常找他喝酒。

我问:二爷在宫里可好?

长贵说:挺好的,二爷医术好,后宫嫔妃有个什么小毛病都爱找他。

我说:艳福不浅啊。

长贵说:狗屁艳福,我听二爷说有个叫萧妃的娘娘特爱找他看病,隔三差五就是一个毛病,都是便秘脚气消化不良这种算不上毛病的毛病。

我说:就这样还能当上妃子呢?

长贵说:他爹是镇国大将军。

我说:那难怪了。

长贵说:今日二爷恐怕在宫中当值,明日我让我爹下了朝去太医院递个话,让他出了宫来我家叙旧。

我说:先别和他说我来了,给他一个惊喜。

长贵说:你若明日还这么打扮,那就保不齐是惊喜还是惊吓了。

我说:怎么,我今天吓到你了?

长贵诚实的点点头。

我说:我里里外外就没有一丝女人味吗?

长贵一口茶水喷了我一脸。

长贵说:兄弟,不带这么恶心人的。

我说:兄弟,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长贵说:大爷的,我长这么大没打过女人,现在此刻我完全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我说:我的天呐,你居然要打女人,我得替你爹教育教育你。

于是长贵被我暴打一顿。

被教育后的长贵缩在案几下瑟瑟发抖。

长贵说:没打我之前你或许还有那一丝丝女人味。

我说:啊~

长贵说:姐妹你现在真是比男人还男人,想我堂堂七尺壮汉竟然被你打成瘪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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