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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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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葬了肖大与肖二的尸体后,心情压抑的两人沉默前行,一路无话。

现在辽中辽南之地,已部被后金占据,李啸想走6路去辽西是不可能的。故李啸的计划,是要穿过盘龙山往西行,一路上,只走荒僻道,然后过十里堡,再过魏家镇,到达金州的西部海边。明史上过,明末的走私船只,曾在这里偷偷接走过难民,虽然要价不菲,但在目前应该是最可靠的离开之路。

“李啸,你我们能顺利回到锦州吗?”祖婉儿终于忍不住出了自已的担心。

李啸心下暗道,这一路上,处处可能都会有莫测风险出现,唯有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谁敢保证没有任何变故出现呢?

不过,为了打消祖婉儿的疑虑,他还是平静地道:“不用担心,我们现在一直走山路,应当还是比较安的。”

祖婉儿捋了捋被山风吹乱的丝,心情放松的她眨着眼睛问道:“李啸,你,你送我回锦州后,可有甚打算?”

李啸沉吟无语。

现在只是走一步算一步的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祖婉儿轻笑起来:“李啸,到时我与我父亲下,让他帮忙,给你在辽西官军中谋个职位吧,也好让你有个进身之阶。”

李啸心中一动,若真能凭着祖婉儿的介绍,进入辽西明军中谋得一职,倒也未尝不可,总比自已毫无目标地四处漂泊要强得多。

只是李啸心下虽这般想,脸上却并未表现多么惊喜之色,他只是淡淡地笑着回道:“婉儿心意,李啸心领,这事,到时再吧。”

见李啸不置可否,祖婉儿稍显失落,却也没再什么。

到快天黑之际,李啸与祖婉儿已走出盘龙山地界,又趁着月色赶了一程,见到路过有一处荒废的民居宅子,李啸便带婉儿过去,准备今夜暂时入住其中。

李啸先用火镰点起火把,随后系好马匹,进得房内来,只见此民宅荒废已久,倾斜的屋话的刀疤汉连忙喊道。

“你先放开她!”李啸怒喝。

从地上挣扎爬起来的另外两个家伙,还欲举刀攻向李啸,被刀疤汉厉声喝止。

刀疤汉回头向正用那个将刀架在祖婉儿脖子上的家伙斜了一下嘴,那人冷哼一声,收刀入鞘。

见婉儿被放开,李啸飞起一脚,对着那名面目阴狠的家伙肚子上一脚踢去,那个家伙怪嚎一声,踉跄地向刀疤汉倒栽而去。

此人被同伙扶稳,感觉自已受到了极大羞辱的他,咬牙大喝一声,又欲向李啸冲去,却被刀疤汉一把执住了举刀的右手。

“啪!啪!”

两声清晰的耳光声后,面目阴狠的家伙,左右脸上,现出两个巨大的掌印。

“胡老鼠,你还嫌不够丢人么!若不是他手下留了力,你们三人早见阎王了!”停止抽耳光的刀疤汉,吼声如雷,这名被他叫做胡老鼠的家伙,登时蔫了。

祖婉儿此时从地上站起,飞奔着向李啸跑了过来,一把将李啸紧紧搂住,呜呜地大哭起来。

她胸两团紧贴的柔软,让李啸心下不由一颤。

李啸左手轻拍其背,对着犹然颤栗的她,声地些安慰的话,待祖婉儿哭声了些,便将她拉到自已身后。

见到李啸与祖婉儿分开,那刀疤汉便在对面大声笑着道:“这位壮士,你武艺这般好,是杀了鞑子才得了这身盔甲,某是信了。操,也是他娘的不打不相知,今天得遇壮士,岂不是缘分。却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李啸警惕地看着他,淡淡回道:“鄙人李啸,敢问。。。。。。”

刀疤汉立刻打断他的话:“某家姓安,单名一个毅字,大伙都叫我安和尚,你也别叫俺大名,叫安和尚听得还顺耳些。”

未等李啸回答,安和尚一把拉过一脸不情愿模样的胡老鼠过来:“这一位大名胡如树,俺们嫌他名字难念,都叫他胡老鼠,是俺的副手。”

李啸脸上神情放松了些:“却不知安兄与众位是何来历,怎么也会到此地来?”

安和尚摆不摆手,长叹一气道:“这事来话长,来来来,李兄弟且坐下,待老哥与你听。”

李啸寻了个烂木凳坐下后,耐心听安和尚边叹气边捶胸地完他的故事。

原来,这安和尚和这一众手下,竟是守卫金州的明军残部。这安和尚官职为一名总旗,带着这帮人驻守在旅顺城外的一个墩堡之中。

原本接了命令要入城守卫旅顺,谁知后金大军行动神,他们才到旅顺城外,便见旅顺已被后金团团围住,待想回原来墩堡时,却现墩堡业已被后金攻占,安和尚万般无奈,便带着自已的队伍撤到密林中等待时机,看看是否有明朝援军到来,到时便加入其中与鞑子作战。

结果他们在密林中苦熬着,一直等到旅顺城破,却未曾等到任何援军到来,明军见死不救的德性,让安和尚恨得直骂娘。

后金大军撤走后,安和尚见后金在当地防备已有疏漏,便准备带着手下们离开金州,想去投奔其他地方的明军。来也巧,就在李啸祖婉儿两人在这里生火做饭之时,安和尚一众明军残部,也正巧路过此地。见到这座荒宅之中有火光,又闻到有饭香味,一行人悄悄地翻墙而入,准备干点勾当。见到祖婉儿正在吃晚饭,安和尚立刻控制了她,还未来得及搜寻财物,却被闻得动静的李啸闯入。

“兄弟们在林子里,实在饿得紧了,肚子空得很,这才。。。。。。李兄弟你放心,咱们是官军,不是土匪,顶多抢点吃食财物,不图人命。”安和尚到这里,向李啸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李啸脸色冷峻,没有话。他知道,这明末之世,缺粮少饷的明军,其所作所为,与土匪也没什么太大分别,更有甚者,奸.淫掳掠杀良冒功等种种恶行,也是做得出来的。如果自已不是来得及时,还真不知道祖婉儿会有何等可怕结局。

“一场误会,李兄弟莫要介怀了。”安和尚打着哈哈。

李啸收起虎刀,淡淡道:“安老哥,兄弟这里还有些存粮,现在拿给大伙吃吧。”完,他起身去把马背上那一大包米部拿出来,就地开始煮粥。

见李啸如此大方,安和尚一脸尴尬。他旁边的一众手下,也是人人脸上面带愧色,只有胡老鼠绷着脸毫无表情。

不多时,粥已煮好,众人大吃起来。

“李兄弟,哥哥我欠你一个人情。”安和尚边唏溜地喝着滚烫的米粥,边感慨道。

“没什么欠不欠的,都是天涯沦落人罢了。”李啸平静回道。

“却不知道李兄弟缘何到此,又将欲何往?”安和尚吃完后,才象突然想起来一般问道。

李啸心下盘算了一下,便把自已的身世也对安和尚了,只不过,他并未告诉安和尚关于祖婉儿的真实身世,只是她是自已远房亲戚,家在锦州,现在自已要护送她回锦州去。

李啸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对这些人毕竟还不了解,若将祖婉儿的真实情况告之,万一这些人中有人起了歹心,去把后金鞑子引来,情况就糟了。

安和尚叹着气,对李啸的悲惨身世表示深切慰问。然后他问道:“那李兄弟护送这位姑娘返回后,可有甚打算?”

李啸笑了笑,半真半假地道:“我打算去辽西投军。”

没想到他的话刚完,安和尚却撇着嘴摇了摇头:“李兄弟,你这人见识不行,去什么辽西啊,还不如跟老哥一样,前往山东投军才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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