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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夜(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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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呀……

少女痛苦的纠结着,无法控制的身体颤抖让她眼眶含泪。

对此,小夫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因为,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亦没有空间的概念,莫说是小夫了,即使是出木杉英才也无法做到理解这一处「存在」,这里——是奇迹的具现呀。

小夫失去答复的能力,在他进入此之后。

只是感受着,被迫着感同身受,此时,仿佛小夫就变成了这一把狙击枪,与超级武器的器灵血脉相连,不分你我。

所以,她痛苦,他也因此痛苦。她流泪,他也因此流泪。

——为什么还要战斗呢?为什么就是不放弃呢?

少女空灵的声音蕴含着不解与愤怒,对着某一个听不到她说话的人无意义的空喊着。小夫知道,这个人,是战王。

战王陷入了绝对的苦战,即使一句哼也未曾哼过,但是少女却不由自主的心疼。

不知怎的,战王的痛苦,少女看到了,却犹如一把刀割在心头。

少女无法控制自己的悲伤,她很年轻,年轻到难以想象。

就算是思维、思考,也是以——那个女性为源头。

或许,少女继承了女性对战王的爱也说不定。

因为她是她的女儿,她的衍生体。

世界无法凭空造物。

万物皆有理。

于是少女的出现……

绝非偶然,一定有大面积的与她相同。

即使是新的生命、新的意识,也依旧保持有她的烙印。

或许,这就是一个奇迹的代价,一个生命的代价,一个器灵诞生的代价。

所以,很痛苦啊,像木桩上燃烧的火,残余的痛楚不会消失,一遍又一遍的洗刷心灵。

少女好想阻止这一场战斗啊,她后悔了。但是没有用,她是器灵,却不是正常的器灵,就是保持意识,都是一个奇迹。

若说是控制这一把超级武器自主攻击的话,那是少女所做不到的事情。但是……如果是现在的话……

……就可以。那个少年,把她称为伙伴打动了她的人,现在就在她的世界里,就在这里。

她的面前。少女的泪水化为雨滴,滴落到地上化为彩虹,彩虹升上天空拥抱云朵。

这个世界,是虚幻的,是真实的心灵具现,是一个奇迹的显现。

在这里,这个器灵、这个少女可以让少年:小夫沉睡。

这可以行得通,只是,无法使小夫苏醒。

她真的不想让战斗再继续下去了。

她不明白呀……

为什么打到这种地步呀!

小夫的身体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就算是战王,也在小夫与出木杉的合击下伤痕累累。

可是,这一场激烈而持久的战斗没有任何一方有放弃的意象。

战王痛苦着,一道道伤痕新添,与一道道旧伤痕进入少女的眼中。

小夫痛苦着,这一把狙击枪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要求着庞大的能量输送,他……在勉强着自己。

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在用毅力与意志支撑着自己了。明明不能再战斗下去了,为什么还要再打下去呢?

忽然好害怕。少女仿佛看见了那衰亡的小夫的结局。为了她……如果战王和小夫都死掉的话……

那样的话……那样的话……不要啊……不要啊……我不要!不要!!!

只要小夫和出木杉输掉就可以了吧?战王只是要这把狙击枪而已。

不会伤害小夫的,所以……只要在这里,把小夫给……

把伙伴给……把她的第一个伙伴……

第一个朋友……

寄托着第一份记忆的人——有着特别意义的人……

亲手推向失败的天平。即使是少女,也意识到此非善举,就算是说成背叛也不为过……

可是……没办法啊……战王无法感受到这里的一切,他只是执着着这一把枪而已……少女所能做的,很少。

在这里,在小夫进入到这里的万无一失的机会。运用浅薄的能力让小夫沉睡。

这样,失去了小夫的战力,出木杉毫无疑问的将会败北于战王。

那样……那样,就可以了吧?

泪水挤压在一起。

忍不住的滑落。

少女似乎感觉到了,一旦这样做了,自己将会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可是……少女依旧坚定着决心。必须这么做。因为那未来太过可怕。战王与小夫的死去,这几乎肉眼可以看见的结局在少女的异能下更加清晰,愈发清晰,少女愈发害怕。

颤抖着的双手,在少女痛苦的闭上双眼刹那。

“不要……!”

一声轻轻的呼喊。

少女一下子猛的震惊睁开双眸,星光璀璨的美丽眼帘中映入少年的身影。

小夫站立在少女的面前,他与她心意相通,并且,在这个他无法言语的世界里……

“你……”

少女看着小夫,低语,这个少年,以自己的意志力而突破了束缚,得以言语么?

“倾斜的光芒……很美丽的名字。”

小夫踏前一步,身影一阵模糊。这一步,在这个世界里,几乎消耗掉他所有的精力。

他想靠近她,离她更近一步。这个小小的愿望也无法完成。

小夫要摔倒,就此陷入沉睡。

却在一万分之一秒的时间里被拥入怀中。

是少女。

少女怀抱着小夫,与少年共同分享的记忆夺眶而出化为泪水拥抱少年。

点点的晶莹泪光融入少年的身体里,对此,小夫的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原来,你陪伴我那么久了啊……

“所以……我给你起一个名字,好么?”

“……为什么?这种时候……”

“不然怎么称呼你呀?”

“——”

少女看着年轻的少年的脸颊,咬着嘴唇无法发声。

这个少年,比如知晓了她刚才的所想。

“雪樱……(ゆきさくら)”

你如雪一般纯洁,愿如樱花般飞舞。

少女轻轻的点头,自此,接受了这个名字。

“抱歉,雪樱,让你痛苦了……让你流泪了……抱歉……而我,只是自己顾着自己的,现在……更是连抱着你的力气都没有,真是一个……

……差劲的伙伴啊……”

“唔……唔……”

泪水几乎止不住,名为雪樱的少女颤抖着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雪樱……我……想和你在一起……”

小夫抬起决意的双眸,凝视着少女。

那,是这一场死斗的根源。

那,是他一次又一次决定的事实。

那,也是名为雪樱的纯洁的奇迹的具现痛苦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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