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她？”
尚国仁站在三楼栏杆前，看着在下面大厅忙活的瓦莲京娜，随口问道。
程诺跟他并排站着，闻声歪头看来:“三个理由，首先我们需要有这么个人；其次，这边的特工很厉害，为了避免负责人都是他们的人，还不如提前找个，这样就算被买通也能给出警示；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在窥视未来的时候，在某个片段里见到了她。”
“是吗？”
“我也没想到这么巧，她给人按着的时候，我还没认出来。”程诺只是摇头:“这就是缘分啊！”
“是够巧的，可你能确定，在你看到的未来里她是自己人吗？”
对于尚国仁的疑问，程诺翻个白眼:“我确定，因为她出现的地方是某个阳光海滩，傻影、喜儿还有很多陌生面孔都在场，大伙穿着比基尼玩水……”
尚国仁没话说了。
转念想到了程诺跟瓦莲京娜的交谈，若有所思，程诺看到未来只是个引子，真正让她下定决心的，应该是那个面试。
瓦莲京娜通过后，才有了后面的种种应对。
即便如此，程诺也没彻底相信她了，而是准备让她管理分公司，还是个空壳公司。这应该是程诺给她证明自己的机会，如果做的好会有后续；不好，就搁置在俄l斯呗！自己是没什么损失的。
瓦莲京娜对这个机会特别珍惜。
或许，在最开始她是想尽快离开凶杀现场，但看到飞毯后，亲身经历了只应该存在于童话故事中的漫游，就变得特别狂热。
瓦莲京娜出身于贵族家庭，据说她的母亲跟叶卡捷琳娜二世沾亲带故。
当然了，由于历史原因没人宣传这个，反而有过掩饰，但家里很有钱倒是真的。遗憾的是她有严重的恐高症，否则就直接乘坐飞机来往于家和学校之间了，也就不会乘坐火车，还不幸的参与到一起凶杀案中。
乘飞机她恐高，乘飞毯一样恐高。
这一路，瓦莲京娜连一眼都没敢往下看，就那么死死抱着尚国仁的大腿，脸色惨白的哆嗦了一千多公里。
如果不是确定她真怕，程诺都想给她踹下去了。
可能是物极必反，又或者是这一路的折磨太残忍，等抵达莫斯科，来到瓦莲京娜在这里的公寓后，她就好像感染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显得特别驯服。
尤其对尚国仁，眼里满满的都是依赖，有一种恨不能跪下舔他鞋子的膜拜感。
“好吧！我们会在这里待多久？”
“把公司架子搭起来就走。”
“尽快吧！我们在北冰洋耽搁的太久了，按计划，我们现在应该在埃及爬金字塔。”
听着尚国仁的抱怨，程诺不满道:“遇到北极光能怪我么？再说了，那么美的景致你就没点触动么？居然还嫌我磨蹭？”
尚国仁诚恳道歉:“您说的多，是我没情调，不浪漫。”
一根中指竖起。
下面，瓦莲京娜已经把大厅腾出来，又指挥人手安置办公桌椅，虽然有规划，但这是客厅不是办公室，摆放后的感觉总无法让人满意，于是又辛苦工人来回调换，可以肯定，如果不是瓦莲京娜财大气粗不差钱，这些给指使的团团转的人早撂摊子了。
“公司放在这里……有点不妥吧？”
“无所谓啦！反正这幢公寓是瓦莲京娜的财产，她又是分公司的负责人，喜欢怎么弄就这么弄呗！”
“我就是觉得怪怪的。”
“贱人就是矫情。”程诺吐槽:“你心里还指不定多爽呢！是吧？”
尚国仁摇头:“怎么会？”
公寓楼的格局，更接近叠加式别墅，原本，瓦莲京娜只租住了顶楼的一套，但现在都给她火速买下来，并放弃租贷，进行某种简单的整改。
整改的是一楼大厅，上面那三套别墅，除开自己住的，都被她送给了尚国仁。
尚国仁哪有时间到这里居住？当然是想拒绝。
可程诺却暗示他收下来，之后也没给什么解释，偏偏还总是忍不住因此说些嫉妒话。
“呃，你不会想把这里当据点吧？讲真，我对间谍活动有抵触，不想沾边。”尚国仁忍不住问。
程诺失笑:“神经啊！间谍活动轮得到你？”
见尚国仁还是无法释怀，解释道:“你不是能通过无线信号光速移动吗？但又做不到无坐标的移动，所以，在你弥补这个缺陷之前，解决办法就是在球不同地方设置坐标，这样在有需要时就能直接派上用场。”
“那只有房子没用，你得准备个接线员啊！”尚国仁挠头。
程诺很吃惊:“你不知道有一种答录d话机吗？”
“蛤？”
尚国仁失声叫，他虽然没用过，但答录机当然知道了，毕竟，某些情感电视剧里经常出现。只是没有程诺提醒，根本没想起来。
现在一想，这玩意跟自己简直是绝配，能留言就是信号通，信号通就是定位通。
尚国仁越想就越觉得靠谱，又敲了敲自己的大脑壳:“如果我在世界买房，再安装上这玩意……只要按号拨打，我就能满世界随心所欲地飞来飞去啦！哎，你说我早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程诺懒得搭理他。
想的好，但做起来也不容易。
答录机世界各地都有卖，但不是每次都能遇到瓦莲京娜，想完成球布点计划，还是从国内的通讯设备店多买一些预备着方便，到时候，只要插一下d话线就ok了。
买东西也简单，尚国仁家里还有个被‘遗弃中’的小秘书呢！通知她去跑腿，然后利用光速往返，轻轻松松搞定。
唯一的问题，就是去拿货时被秘书抓住狠狠的抱怨一顿，吵的人头疼。
空壳公司搭架子比搞定坐标更容易，有办公地址，有负责人就齐活。
如果嫌人少，也是负责人自己招收员工，作为总公司，只需要提供产品就ok了。
瓦莲京娜对分公司很上心，里里外外的忙活着，连学校都没去，倒是她的几个朋友过来帮忙，干一些零活。
两天时间，分公司就像模像样了。
当然，具体的产品，还需要一定时间来制作，作为分公司负责人的瓦莲京娜不急，相比下，她更希望尚国仁能在自己这里多待几天。
“这次算了，以后说不得还会造访。”程诺帮尚国仁翻译着。
瓦莲京娜哇啦啦说了一堆，然后期盼的看向程诺，小姑娘嘴角微抽:“她说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没了？”
“再有就是吹捧和崇拜，没有什么意义。”
尚国仁狐疑的看了眼忍笑的程诺，转而语重心长的对瓦莲京娜道:“尽快学会汉语吧！”
程诺翻译后，瓦莲京娜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还从手袋里掏出《中俄词典》，叽里咕噜的表决心。
“加油。”尚国仁拍她的肩膀。
莫斯科的景点不少，但程诺两人没怎么逛，只是用模拟器看纪录片一样转几圈，而且，模拟器是程诺在弄，也不知她都忙活什么，以至于这两天，尚国仁更多的时候，是拿着手机上网，跟影妹子说些贴心话，听自家秘书不满的抱怨，被沐晴臭骂……谁让他连续几次拒绝参加那些cos活动的？
尚国仁自知理亏不敢吭声，偷偷地把沐晴拉进黑名单里。
离开分公司，主要是离开瓦莲京娜，程诺没急着离开莫斯科，而是在周边转了几圈，程诺一直拿着模拟器在不停扫啊扫，有些地方还会特意逗留，翻来覆去没个完。
“你扫什么呢？”
“没你事，一边呆着去。”程诺斥退尚国仁，等忙活完了才发现他一脸委屈，又回来安抚。
尚国仁不吭声。
程诺自觉做的很隐蔽，却不知早被人看在眼里，倘若不是尚国仁切断某些信号，她早就给人注意到了，偏偏问又不肯说，真是连随和的尚大爷都看不过去。
程诺察觉尚国仁的心思，无奈叹气:“你知道我有兼职的，能在旅行中顺便搞点重要情报回去，也省得某些对头说闲话了，而我觉得你最好是处于中立态度的，别参与这种事，所以，你确定自己想知道？”
（我想知道。）
（可是，你别忘了维拉……）
尚国仁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最终只挤出两个字:“不想。”
程诺抱着他的头，吧唧吧唧亲两下:“乖，其实我搞的情报只是跟人谈判的筹码，你不觉得他们拖延太长时间了吗？”
“怎么说？”
“主要是意见不统一，有些人认为可以相信你的说法，有些人不愿意相信，关键在于，他们不想被牵着鼻子，再加上机会难得，就把注意力放在国际方面，对于咱们就是有意无意的先晾着……”
程诺注意到尚国仁神色淡然，继续道:“上面不急，就给了下面机会。”
“所以杜伯伯受到掣肘，测试计划也一拖再拖，当然，他们最多也就是拖延了，没那个胆子搞鬼。”
“大领导呢？不是说他在关注这件事吗？”
“是啊！但你别忘了……快换届啦！”程诺一提醒，尚国仁也恍然大悟。
程诺岔开话题:“喜儿得到能力，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她可是在职公务员，配合上级是她本职工作，没人能干涉。”
尚国仁只是挠头:“算了，你看着办吧！”
“好的，那我有个地方还没扫完整，我们再转回去看一眼吧！”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