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不是目的。
可尚国仁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吵的？
事实上，有他在旁边看着，还随时都可以给出答案……程诺和白毛女的争执，根本没有意义。
然而，她们俩偏偏就吵起来，而且貌似认真的决一胜负。
明明已经被阻止，可很快又偷偷的凑在一起，压低声音争执着，很快就从原本的探讨变成了人身攻击，好在暂时只是针对职位方面的互撕，还没扯到其它地方。
影妹子笑嘻嘻的看热闹，脸上写满了‘唯恐天下不乱’，根本没有阻止或帮忙的念头。
杜鹏宇也在思考着，但在第一次提出意见被否定后，就没有贸然开口，这时候，他神色怪怪的看尚国仁:挤眉弄眼道:“小子，后g不稳呀！”
尚国仁一脸茫然。杜鹏宇眨巴几下眼睛，主动把话题岔开:“我的考虑，或许算不得周，可我认为，既然你的力量由泛人类意识联合体给予，那么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它也一定需要消耗某种东西，对吧？”
尚国仁缓缓地点头:“对的。”
“所以，地球上出现的征兆就是代价？”
尚国仁想了想，点头却又摇头:“我不知道，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们应该只是代价的一部分。”
程诺跟白毛女闭上嘴，连同影妹子一起，围在他身边听着。
尚国仁绝不会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这也是预留退路，于是，提起这些都是用我猜、我想，这样的方式:“这么说吧！我也是唯一察觉到泛人类意识联合体存在的人，它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朦胧的，大而泛之的感觉，并没有什么可以明确的独l意识，所有一切都是通过模糊的感应，让我只能猜测和揣摩具体的意思。”
叹口气:“所以我察觉到它在畏惧什么东西时，就大胆猜测，它遇到什么威胁？察觉到它的某种倾向时，就忍不住猜测，现如今文明的发展会对它造成什么影响？”
杜鹏宇下意识坐直身体。
“老实说，我得到的结论……不容乐观。”
尚国仁没想起之前要说什么，却也找到了新的说法:“在我的感应中，这个泛人类意识联合体包括东西方文明，那么你们想过哪边处于主导位置吗？而作为主导的文明，对地球不同国家种族又会有什么影响呢？”
“你是说……”
“是啊！如果没有我华夏五千年文明传承，被选中的守护者不会出现在东方。”
尚国仁露出个心有余悸的表情:“然而时代不同了，再璀璨的历史，也掩盖不了华夏文明如今的大幅衰退，虽说，我没法证明什么，但我能感觉到这个选择有多么侥幸，倘若不是在冥冥中把所有受到华夏文明影响的文明都计算在内，而脚盆和棒子的影响又确实不弱，恐怕咱们就错过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这当然只是忽悠，可尚国仁实在受够了给人剪掉翅膀，却还被逼着飞行的感觉。
以前，他只是个三流艺术学院的学渣罢了，人微言轻只能承受，经常遇到发帖时因为某些词汇组合成句，就变成违禁词的窘境。
尤其是作为自来水跟美分战斗，天知道遇到这种情况会让人多气馁。
眼下有了机会，尚国仁就是在故意吓唬人，倘若能因为这次冲动，让勒死人的枷锁稍稍放松些，也不枉他冒险掺私货。
杜鹏宇脸色瞬息万变，只是擦汗:“幸好幸好，天佑中华。”
“呵呵。”尚国仁看得出来，这位大佬虽然感觉到后怕，却依旧没有太过重视这个，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而这方面又不在他的职权范围，不由得冷笑着补充道:“鹏叔，你想过没有？”
“什么？”
“虽说到目前为止，世界只有我一个守护者，并且连续几次得到泛人类意识联合体的增强。然而当祂的主导意识，从华夏文明向西方文明过渡之后，祂会不会再挑选一个或者几个守护者呢？那么以后祂会选谁呢？在哪里选？选出来会给予多强的力量？这个人会不会是野心家？他会对中华崛起、世界格局造成什么影响？”
尚国仁机关枪般的质问，让杜鹏宇汗流浃背。
最终，尚国仁缓和了语气一摊手:“好吧！其实我本身对这些都无所谓，毕竟，我在异位面战场上一直都干的挺不错，就算有新人出来也只能做我的副手。”
“可是……”
尚国仁又补充道:“作为后来者，他们的责任没有我的重，受到的牵制也小的多，作为迫不及待要改变现状的家伙，他们会给予某些国家多大支持也无法确定，甚至，以欧美人的普遍性格，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会增强科技方面的比例为自己谋利。”
“想一想，科技发现对现代人的吸引力，再想一想，倘若意识联合体像电影里那样以人工智能为载体，会是什么样？”
“造神，说不定还是某教那种唯一神……”
杜鹏宇彻底坐不住了:“测试暂时延后，我有事情急需处理，小张？”喊来秘书，让他妥善安置尚国仁一行，自己匆匆离开。
毕竟只是个秘密基地，这里并没有舒适的家居环境，只有军营般的寝室。
好在，尚国仁等人的待遇是军官级别的，除开在山腹里采光不好外，使用的东西都挺高档的。
秘书告辞离开，程诺迫不及待的坐到尚国仁身边:“妹夫，你说的那些是认真的吗？”
“废话，当然是认真的。”尚国仁没好气:“你也知道我开公司了，就不好奇为什么我忙的要死还多此一举么？”
“确实如此，你并不缺钱的。”
尚国仁继续忽悠道:“我最初的想法，只是希望能够提高华夏文明在意识联合里占据的比例，为此，我还特意从二十五世纪弄回来个仪器，比当前最好的特效技术，起码要先进四百多年……谁知道公司刚成立，居然就听到这种噩耗。”
尚国仁抓乱头发:“倘若每次强化都要消耗一定的文明痕迹，那我可以肯定的说，不等解决地球危机，我们就退化到原始社会去啦！根本看不到一点获胜的希望。”
程诺的脸色也很难看:“也就是说，这个用来‘尽人事、听天命’的公司，变得越来越重要了？”
“是啊！”
“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我之前就把这公司看做你的大玩具，根本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来真是悔不当初，我早该想到的，跟你有关的东西都应该重视起来啊！”程诺揉着额头，焦躁的哼唧:“好在不算晚，现在抓紧也来得及。”看向尚国仁，一脸的哭笑不得:“公司现在的配置就很不合理，胡子表哥是外人，他不敢越俎代庖，挖人时候只挖了那些技术员，可你都没发现吗？公司连行政部门和财政部门都是空缺，难道说，每次发工资你都找胡子表哥的会计？”
尚国仁傻眼:“那怎么办？”
“凉拌。”程诺没好气的翻白眼，这种什么也不懂的老板……还真是奇葩。
怼了尚国仁之后，程诺掏出笔记本敲打:“除开这个，还有更多东西需要重新规划，比如说，为什么我们要把公司放在写字楼？”
“没必要吧？我觉得写字楼也挺好啊！”
“哦，你不觉得每天的上上下下就浪费很多时间？如果说公司是程序，那这些细节都是构成程序的代码，我们需要精简代码，让它们发挥最大限度的作用，这样更效率，也更有发展潜力。”
尚国仁揉着发涨的额头，投降道:“好吧！我授权你处理公司的事。”
“没问题，那么我现在是五仁动漫有限公司的ceo了？”程诺边敲打文件边提醒:“既然如此，我会推荐新秘书给你的……比如，你觉得喜儿怎么样？”
“她是我的管家。”
“别傻了，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见过谁的管家不在家里待着，却跟着老板到处溜达的？”
白毛女不满:“嘿，你们别把这些事扯到我身上，我是保镖，不是秘书。”
“你是个管家。”尚国仁纠正。
“滚……”白毛女竖起中指做鄙视状，怼了尚国仁，坐到程诺身边看她的计划:“我做不来秘书，你别把我的名字写在上面。”
“别谦虚，你现在是职位虽然比较模糊，可要是仔细想想，就知道这是生活秘书和通讯秘书相结合的某个变种，当然也可以把机要秘书算在里面，总之你早就是个秘书，跟我以前的定位重复。”程诺笑眯眯的:“我认为，这才是咱们俩刚刚发生争执的原因，因为在潜意识里，你不希望被我取代。”
白毛女茫然:“我有吗？”
她已经想不起来刚刚为什么争吵，可总有一种被人坑了的感觉，好在，想了一会，发现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也就抛开了。
程诺偷笑。
没接触到秘书职业前，她还对这个职位有所憧憬，没想到，它其实跟想象中的有巨大出入，根本就不适合程诺的性格。尤其在越来越熟悉尚国仁，明白这家伙有多懒散后，程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定位。
比如，五仁动漫有限公司的ceo，也是实际管理者。
尚国仁很满意，大姨子被支到工作繁忙的岗位，空出来的秘书位置，就可以给予某个长腿能干的美女，简直喜大普奔啊！
程诺还在敲打着，文件上出现了各种条款:“……大体，应该就是这样了，等我回去就会把公司的架子搭起来啦！对了妹夫，你画的猴哥是不是被我们忘掉的那一部分？”
“是啊！”
“难怪我看着总觉得眼熟。”程诺并不在意这些，而是追问道:“这么说，被人遗忘的那些东西你都知道了？”
“呃……这个倒是没有。”尚国仁挠头。
他记得猴哥，记得《onepiece》等动漫，却不可能都记住，甚至以上这些熟悉的，也只记得大概，细节方面就很模糊，达不到倒背如流的程序。
程诺若有所思，又在键盘上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