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不怎么样，阴沉沉的。
尚国仁驾驭着飞毯，从混乱的中东战场上空掠过，废墟般的城镇，闪缩的人影，偶尔炸开的火光，沉闷的让人心里发颤的轰鸣，燃烧的火堆和浓烟，此起彼伏的枪声，共同构建了这里仿佛废土般的可怕环境。
某条街道，裹着黑袍的小小身影贴着墙角跑过，却突然一颤，扑翻在地。
两个半大孩子从破烂的窗口探头，准备把人拖进屋子，那小身影突然调头举枪开火，直接掀飞了其中一个孩子的脑壳。
下一刻，小身影就给乱枪打成了筛子。
“除开政f军和反k军，连贫民都分为两个阵营吗？”尚国仁嘟囔。
程诺探头看了眼:“毕竟是前线，外人总是搞不清楚他们的偏向，总之，他们不仅在对抗临时政f，对灯塔国j队，对抗雇佣兵等等，连他们内部也在互相对抗，乱的不行。”
“像地狱一样。”尚国仁感慨。
程诺奇怪:“位面战场还没有这里残酷么？”
“这是两回事，一个是异位面的战争，再残酷离现实也很远。而这个战争却是发生在身边，你看，那些信仰***教的人跟我们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区别。”
“对啊！可他们却在战乱中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别这么激动行吗？”程诺翻白眼，给尚国仁扯回来，不让他继续看下面的惨状:“战争的因素有很多，可无论是什么，都不是你这种平头百姓能想明白的，好吗？别以为在网上看几个帖子就自认为很懂，这里的水深着呢！关系到很多博弈，乖乖话不要参与……”
“我没想过参与。”
“那就好。”
“诶，你说如果我像某些人那么自私，为了脱销军火就挑拨战争的话，怎么办？”尚国仁冷笑:“不说亲自参与，仅仅是拿t病毒传播就能搞的天翻地覆。”
“什么t病毒？”程诺好奇。
尚国仁一愣，这才想起该病原体的母株‘太阳阶梯’已经随着空间泯灭了，该游戏《生化危机》自然也随之消失不见，当即给程诺解释:“就是生化病毒，称是tyrantvirus（暴君病毒），rna病毒的变种，具有非常可怕的传染性，主要表现症状为:坏死的细胞、异常旺盛的食欲、嗜眠。”
“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吧？”
尚国仁嘿嘿笑起来:“你可以想象一下，当人类因为永无止境的食欲而丧失理智，哪怕是脑细胞坏死，内脏脱离腹腔，颈骨折断这样的致命伤也不会死亡，而是被食欲驱使着，疯狂攻击所有能食用东西，包括人类和它们自己本身，那是什么样的情景……”
程诺打个哆嗦。
“感染者的食欲永无满足之时，所以，一旦在人群中爆发，除非使用核弹洗地，否则就无法控制扩散，最可怕的，是这些活尸会通过吞噬进化，变成各种畸形的怪物。”
“偏力量的可以徒手拆坦克，偏速度的快到超出正常人的反应，还有能够产卵寄生的，像四脚蛇那样垂直爬行，潜伏偷袭的……”
“当病毒扩散到球范围，再没人能挽回，文明崩塌、世界末日巴拉巴拉的……”
尚国仁越说越没意思，刚刚还怕的不行的程诺，居然满不在乎的看着他，见他悻悻的闭上嘴，程诺讥诮:“怎么不继续了？”
“无聊。”
“难道你还想看到我被吓的尖叫，再扑到你怀里瑟瑟发抖么？”程诺反问着:“别忘了我已经不是普通人了，如果核弹能清除病毒，那它们肯定畏惧高温的吧？烧掉不就好啦！再说，有你在身边，就算面对世界末日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尚国仁无话可说。
程诺反而来了兴趣:“真出现这种事，各国的政f怕都要分崩离析了，到时候，拥有超凡力量的我们，才是新世界的掌控者。”
（看不出来这丫头还是官迷。）
“你上次说过，可以量产拥有特殊力量的水果吧？”程诺憧憬:“就算文明崩溃，没有更多补充，至少第一批能保证，然后我们就可以用它们招揽心腹统治世界啦！到时候我就是皇后，傻影是嬷嬷……”
尚国仁一头黑线。
不再理会陷入臆想的程小诺，尚国仁驾驭飞毯绕开城镇，加速离开这片区域。
事实上，他对扩散恶魔果实并不抵触。
这玩意在海贼世界，跟现实的地球是有区别的。
在海贼世界，原能力者死亡后会随机出现，原理还弄不清楚，但确实不容易控制传播范围。
可在地球，果实惧怕海水的缺陷都消失，显然环境不同。
就像那颗蟠桃，拥有那么浓郁灵气的宝贝都给一瞬间抽空，消散在空气中。恶魔果实效果不同，要更惰性一点，但吃下去后就跟蟠桃没什么区别，指望原主死后，再凭它自身的力量聚集成原状？
绝对不可能。
哪怕是在连接着地狱的庇护之地，恶魔气息，连普通动植物都感染成怪物的环境，恶魔果实因为性质不同，都直接消散。
当初，尚国仁用麦格坦做实验的时候，也特别留意这一点。
证明了那股气息是散失，就像盐溶解到看水里，除非把水晒干，否则根本找不回来了。
飞毯跨越国境线，沿着皑皑雪山一路向东，程诺终于回神，把嘴角的口水擦干，拽着尚国仁追问道:“你上次试验弄了多少果实？”
“十几颗吧！干嘛？”
“太少，如果要建立神国起码也要有上千颗，否则怎么统治地球呢？”
尚国仁哭笑不得:“哪来的神国啊？再说，我统治地球干毛？”
“呃……对哦，现在还没有世界末日，我想的太早了。”程诺咔吧着眼睛，原本的亢奋淡去:“不过嘛！我觉得刚刚的想法可以做成游戏诶，说不定有人喜欢。”
“如果是打僵尸的话，应该有。”
程诺撇嘴，不满尚国仁小觑自己的企划，她暗自琢磨，回去要不要抽调几个人把游戏框架搭起来。
转念一想又放弃，还是先把动漫搞起来再说吧！
飞毯跟国际航班有点差距，再加上两人不赶时间，飞了大半天，才来到塔克拉玛干，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漠，程诺说什么也不肯走了，非要在这里露营。
尚国仁拿她没办法，驾驭飞毯在附近兜圈子，直到发现一块隆起的岩石，才跳了下来。
这块石头大约有十来米见方，仿佛开口的贝壳般斜向伸出了地面，因为遮阳，附近还生长了些耐旱植物。
脚踩着沙，感受着爆嗮过的热，感觉也挺有意思的。
尚国仁在附近转了转，用电网过滤了沙子，清理掉潜伏的毒虫，这才支起了帐篷。
程诺跟在尚国仁p股后头，还淘气的爬到岩石上，冲着空旷的沙海嗷嗷叫，等玩腻了想往远处跑时，被尚国仁一把抓了回来。
“快把程诺还给我，你这调皮的小东西。”尚国仁揪着程诺的鼻子。
程诺呜呜叫的剧烈挣扎，又装可怜求饶才被人放开，扁着嘴:“只有傻影才能捣蛋吗？我也想肆无忌惮的做坏事还被人宠。”
“你想多了。”尚国仁不客气的糗她。
程诺更生气了:“为什么啊？”
“这不是明摆着么？傻影调皮是因为心理年龄小，就像幼稚园的熊孩子，她做错事是因为不知道对错，需要耐心教导，而且对孩子，人们总是宽容的。而你，心理年龄已经成年了吧？在明知对错的情况下还做错事，那就是故意的，要罪加一等。”
程诺忿忿不平:“呜……我咬死你。”
尚国仁拿只手让她啃，只用另一只手干活:“不过嘛！你是我小老婆，在老公面前，老婆有权故意捣蛋，不会被骂的。”
“真哒？”
“千真万确。”
程诺满意的笑起来，目光闪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主意。
尚国仁忍不住又揪下她的小鼻尖:“别乱跑啊！就在这附近玩，等我弄完了，咱们来个露天烧烤。”
“我想喝……还是算了，自己喝没意思，你又根本不会醉。”程诺叹口气。
尚国仁皱眉，怎么还考虑喝醉的事？
在沙漠上烧烤的感觉很有趣，碳火熏肉散出的烟，随风远远散开，香嫩的羊肉、牛肉在火焰中变得外焦里嫩，再抹上一层酱料，洒些孜然和辣椒末，浓郁的香气，让程诺馋的的直流口水。
尚国仁对这一行很有自信。
当初，他就是通过康哥的介绍，在某烧烤店打工的。
至于说他个普通学生，怎么认识康哥的，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说不定还可以从《魔兽世界》开服写起，水上个百十来万字，仔细描写一下土豪康哥成立的联盟工会。
最开始，尚国仁还是初中生，刚接触魔兽世界，被招揽进工会也只是个垫底的杂鱼。
但随着时间推移，afk的元老越来越多了，杂鱼成了主力，跟康哥也越来越熟，再加上当时康哥热衷于线下的活动，作为同城，尚国仁至少在他面前混了脸熟。
后来，尚国仁被海龟骗走生活费的时候，在康哥的帮助下，成功混进同工会另一位大佬手下，开始打工生涯。
游戏升级，二手电脑越来越完蛋，尚国仁也没时间玩，但跟康哥的联系一直没断。
直到他幸运的得到金属球，开始了另一种人生，并拿到金币时，尚国仁能想到的买家，也就是康哥。
现在回想起来，康哥能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绝对是值得一交的朋友。
而尚国仁在打工过程中，起码学会碳火烧烤，此时做出来，倒让程诺大为惊喜。
“喂喂喂，你在发什么愣啊？要糊了诶。”
程诺的叫声把尚国仁从回忆中唤醒，他手忙脚乱的把肉挪开，甩掉沾染的橘色火焰，一股淡淡的焦味就此散开。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