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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繁忙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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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笙,起床了,都几点了。”翰笙的妈妈喊道。

“妈,让我再多睡会。”翰笙半睁着惺忪的睡眼,慵懒的答道。

和其他生活在都市里的年轻人一样,文翰笙也同样拥有着他们独特的“气质”:赖床。尽管阳光早已穿过窗子洒满整个房间;尽管闹钟的响声吵到他拿起枕头捂住自己的头。此刻他只想继续把自己藏进被窝里,尽可能的多歇一会。因为就在昨天夜里11点他才刚刚帮客户把合同签完,连续的忙碌了两个月的时间,终于完成了签单。

就在前一晚……

“这房子是不错,但是没有装修,楼龄也有点久,就不能再便宜一些么?”客户刘先生问道。他买房是为了给儿子结婚,就BJ的房价来,买套房几乎用尽了父母一生的积蓄,虽然房子还算满意,但考虑到后续还有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为了尽量的节省开支,他还是不厌其烦的想要再将房价压低一些。

“我们要移民,以后也许就不回来了,这才想把房子低价赶紧出手,这个价格真的已经是很便宜了,如果不是看在翰笙的面子上,根本给不了这个价格。”房东张先生回答着,同时,眼睛看向文翰笙的方向,像是在“是不是该你话了”。确实,这位张先生一家真的是要移民去意大利,所有手续已经基本办好,只是国内有几处房产还没有出手,耽误了原本的计划。翰笙已经帮助他卖掉了三处房产,这是最后一处。

“刘先生,您看咱们这房子地点好,交通便利,周边有菜市场、超市,购物也方便;朝向好,南北通透;房型好,三室一厅,卧室朝阳。以后您儿子结婚有孩子都不用愁,绝对够住,就算您过来帮忙带孩子都不是问题,区环境也好,绿化也好。虽然这房子没有装修,但是您给儿子买婚房,有装修的话您不是还得找施工队拆掉重新装修么,更是浪费精力和财力。这楼建成是久了点,您买到手里,将来如果拆迁的话,对您来一点也不吃亏啊。”翰笙凭借自己从业的经验,以及出色的才,服着客户。

翰笙继而转向房东,道:“张先生,您看BJ这么大,您二位能相遇很不容易,您这一出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在国内多交几个刘先生这样的朋友,岂不是一件乐事,何况刘先生买房也是为了孩子,手里不是很宽裕,同样为人父母,这种心情您肯定能理解,您看您是不是稍微的再便宜一点,咱马上就签合同,抓紧办完手续,您就可以放心的出国了。”罢,将早已准备好的合同递到了双方的手里。

“我翰笙啊,你可真行,那就这样吧,再给你便宜两万,不能再少了。”张先生笑着答道,同时,拿起递过来的合同和桌上备好的笔,准备签字。

其实这些本就是张先生和翰笙事先商量好的,因为张先生是翰笙的老客户,翰笙早就和张先生起过客户的情况,而且也讲明了现在二手房的整体市场情况,所以张先生早已答应将房价再压低两万块。

“谢谢您了张老板,您看看合同再签啊。”刘先生道。

“不用看了,翰笙啊,信得过!”张先生完,将签好的合同递还给了文翰笙。

刘先生也仔细的看完了合同,并且签了字。他翻开随身带的一个黑色皮包,“这十万块是定金,您数数。”着将购房定金递到了张先生手中。

翰笙抢话道:“我们这有验钞机,我来帮您点。”着拿出验钞机开始点钱。“这是定金收据,您收好了。”验完钱后,顺手撕下一张写好的定金收据递给刘先生。

两个人同时笑着拍着文翰笙的肩膀:“伙子,有前途,细心,懂得设身处地为他人考虑,很不错。”

翰笙摸着自己的头发,稍显害羞的笑了。

从带刘先生看房开始,到今天已经两个多月了。对于三个人而言,都像是了了一桩心事。翰笙抬头看看了挂在墙上的钟表,22:50。

“已经这么晚了,后面的手续我来帮您们办,您二位先走吧,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翰笙推了推眼镜道。

他把两位送出公司,深深的吸了一气。翰笙不想抱怨什么,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历练,他也知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道理。

翰笙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将手里没有完成的工作做完。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他拖着疲累不堪的身体从公司走出来。凌晨!没有任何公共交通工具可以帮助他回家,他没有属于自己的车,只能走着,走着,走着……从公司到他家大约五公里的路程,他就这样一直走着,脑海里涌现出许多想法。

当时的他28岁,身高1米85,一头乌黑的短发,由于遗传略带一些自来卷,英俊的脸庞上嵌着一双深黑的大眼睛,金丝边的眼镜,略带一抹浅浅的书卷气,硕士研究生,毕业后就在这家房地产中介公司工作,已经两年多了。这两年的时间里他经手售出的房子不计其数,虽然每笔交易公司收取2%的佣金,但是作为普通的公司业务员,只能收到与付出不那么成正比的很少的提成。

公司的运作需要成本,他深谙这个道理,从来没有像有些同事那样埋怨领导、埋怨社会的不平等,内敛的性格使他更加没有向公司提出加薪或晋升,但是今天他感到从来没有的失落。同样生活在一座城市的人,差别为什么会这么大?买房结婚,家移民,这些原本在都市很常见的事情。此刻,对于翰笙来是多么遥不可及的。每天早出晚归,忙碌着见客户、看房子、签合同、写总结,好像总是有忙不完的工作,可是到了发薪的日子数着手中那只能保证温饱的“零钱”,那种失落感总是让翰笙不自禁的问自己,“努力上学、用功读书、心工作,我得到了什么?”这些已经成为他目前生活的部。

这两年的时间已经让他身心俱疲,也许身体上的疲惫可以通过休息去缓解,但是心里的阴霾却挥之不去。虽然翰笙表面上绝不提对公司和现状是多么的不满,但当他一个人的时候,特别是忙完一天的工作,在独自回家的路上,不管他有多么坚强,不管他是多么不愿意去想起,思绪总是不断的带他走向那“凝望他的深渊”。

文翰笙是多么的想改变这种现状,可是BJ-首都,对于一个处世未深的大学生来,太过陌生!人际关系、社会历练这些学校中无法给予他的,都需要他慢慢的去积累。此刻,翰笙觉得从未有过的厌恶,他厌恶这个城市、厌恶这个公司、甚至厌恶这个什么都改变不了的自己。“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翰笙的泪水不禁的从眼眶里滑落,28岁的他一无所有,甚至连尝试去改变现状的资格都没有。伤心?不是!他觉得自己很可悲,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自己卑微的像是蝼蚁,眼前看不到一点希望。

“啊!……”翰笙撕心裂肺的呼喊,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部一泄而出。扑通!他硬生生的摔倒在街边,疼痛,不!心痛压的他根本站不起来,或许他根本不想起来,就这样睡去,永远不要醒来。

BJ的深夜依然灯火通明,来往的车辆依旧川流不息,好像所有的灯光都聚焦在了文翰笙的身上,那么刺眼,他不得不睁开双眼,迈着愈发沉重的脚步继续前行。这五公里对于翰笙来,就像是前半生的写照,同时也预兆着翰笙将要面对的未来,也许是“崭新”的未来。

走了许久,翰笙终于到家了,他掏出钥匙,轻轻的打开门,生怕吵到家中的母亲,殊不知母亲本就一直等待着他。

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儿子,回来啦。”

翰笙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道:“嗯,妈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我公司有点事情,刚刚处理完,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翰笙的父亲是一家国企的经理,在他三岁的时候因公务出差,就再也没有音讯,他母亲一手把他拉扯成人。虽然翰笙很想知道关于父亲的事情,但却从来没有向母亲问过半句,他清楚的知道这件事就像母亲心头的一根刺,总会隐隐作痛,翰笙宁愿相信自己的父亲已经去世了。翰笙知道,母亲一个人把他养大,供他上大学甚至读研究生,是多么的不容易,所以他非常的听话,非常的孝顺。

“吃过饭没有,妈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给你热热去。”

“妈,我不饿,就是很累,想先休息了。”翰笙是真的累了,太累了,累到一点胃都没有,现在的他只想尽快去睡,去逃避他不想面对的现实。

“好,快去休息吧。”妈妈虽然心疼,但是她知道这是儿子要走的路,不管多么艰辛,他都必须独自承担。

今天早上翰笙不想起床,不仅仅是因为赖床,更是因为他早已身心俱疲。母亲和往常一样起的很早,做好早餐,习惯性的去喊儿子。她对儿子的心思很了解,同样清楚儿子工作的繁重和生活的诸多烦恼。每次儿子想多睡会的时候,妈妈就眼角含泪,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帮他什么了,只希望可以做些他爱吃的饭菜,和他坐在一起分担一些他的心酸,可是翰笙却从不多,从不让她操心。互相心疼的母子,对于不开心的事情绝不提。

“起来啦。快去洗漱,一会早餐该凉了。”妈妈擦擦眼角的泪花,继续催促着。

“嗯。”翰笙因为工作的关系,在家里的时间很少,也使得他和母亲相聚的时间寥寥无几,话也越来越少。

翰笙匆匆的吃了两,:“妈,我去上班了。”新的一天,无论之前发生什么,不管怎样逃避,终究还是要面对。

迈出家门,就等于做好了“战斗”准备,不管未来是好是坏,翰笙都要去面对未知的挑战。不管生命中有多少繁忙的工作和艰难的挑战,你都要微笑着去面对,因为这都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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