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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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镜思这样说着,说这些话的时候风镜思眼底沉浸着淡淡的温柔和期望,虽然心下也是有些纠结,或许自己不能太过分去要求风潋衣更多。但是有关于风潋衣这个名字,风镜思内心有很大的执念,倘若有朝一日风潋衣真的回到了傅家,风镜思还是希望风潋衣能够像现在这样,依旧是保持着现在这个姓名。

风镜思倒也不是虚荣心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心思在作祟,她只是很单纯觉得,风潋衣毕竟是跟了她很多年的人,他要回去的话照理来说是要恢复傅家姓氏,但风镜思也算是私心作祟,若是风潋衣突然改了姓名,风镜思觉得心下着实是不太舒服。

不过,这种事情,风镜思也只是提一提而已,风镜思说过不会干涉风潋衣的任何决定,若是真的不能用原来的名字,风镜思当然也不能强求。风镜思想到这里,便是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似的,又轻声道:“当然……潋衣,我只是这么一说,若是真的到了必须要改的地方,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

风潋衣不知道风镜思为什么突然会提到这个话题,明明他都已经向她保证,他不愿意回到傅家,若非真的发生了什么必须要回去的事,风潋衣不会对傅家轻易妥协。

不过,风镜思的心思他也算是稍稍有些理解,说实在的,风潋衣也很少能见到风镜思这样患得患失的模样,此时也是被这样的风镜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风潋衣淡淡一笑,很认真地对风镜思道:“阿镜不用担心啊,我已经说过不会轻易回去,若是真的到了没有办法必须要回去的地步,那时候……阿镜也不用担心,这个名字是阿镜给我的,所以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是的,风潋衣这个名字,是风镜思给予他的。

风镜思遇到风潋衣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完没有名字的人,他不姓风,可是风镜思还是给予了他“风”这个姓。

若是真的说起来,“风”这个姓,整个璟和也只有碧禧风氏这个家族才会有这个姓,风镜思当时给他这个姓名的时候,也是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

风潋衣知道自己或许真的配不上这个姓氏,但是既然风镜思给了他这个姓名,那么风潋衣便一定会好好珍惜下去。

因为在风潋衣看来,这个名字是他第一个,也会是唯一一个姓名了。

风潋衣如此回答,风镜思倒是很欣慰,不过感动是有,风镜思对风潋衣这般信誓旦旦的样子还是有些担心。她微微垂了垂眸,轻声道:“其实,潋衣也不用完在意我的话。有些时候,人总会身不由己,所以倘若潋衣遇到了非要自己后退一步的时候,我还是希望潋衣以自己为先。所以……这件事,潋衣也好好答应我,可以吗?”

风镜思抬起头,她眼瞳里仿若溢满了璀璨的星光,一双清湛的眼瞳在阳光下尤为好看:“潋衣,答应我吧。”

她这么重复着,风潋衣微怔,他看着风镜思的脸,而后忍不住勾唇浅笑。

“我答应阿镜。”风潋衣嗓音有些无奈,他轻轻摇了摇头,近乎于喃喃道,“不过,阿镜担心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

因为无论怎么样,风潋衣只会叫风潋衣,他不会让这个名字成为过去。

后面这句话风潋衣说的很轻,风镜思一时没有听清楚他究竟是在说些什么,便歪了歪头,语气很是愉悦道:“潋衣说了什么”

“没什么。”风潋衣笑了笑,“对了,阿镜今天就在府里吗?”

风潋衣来永宁州的这几日,一直是静不下心来待在府里,因为薛府着实是有些无聊。因此风镜思这几日是能不待在府里便不会待在府里,若是平日,风镜思这会早就出去了,今日风镜思非但还没有出去,看这样子也是没有要打算出去的意图。

风镜思叹了口气,像是用了幻术一般猛地从某处掏出一把金闪闪的钥匙举到风潋衣面前,笑眯眯道:“看看这是什么。”

风潋衣轻轻瞥了风镜思举到自己眼前的钥匙一眼,冷清道:“是什么?”

风镜思神秘兮兮地趴到案上,对风潋衣小声道:“是薛清晚给我的,据说是书库的钥匙。”

风潋衣挑了挑眉。

他倒是没想到薛清晚会给风镜思这么一件东西。

像永宁州薛氏这种大家族,书库虽然不及库房或者什么秘密之地重要,但是也算是个能藏很多东西的地方。

比如说家族做了一些什么事,书库内会有专门的书籍记载,像这种大家族,能立于现在这种地方一定不会是完干净的,所以书库内一般会有记载了这些私密之事的书,薛清晚就这样把一整个书库的钥匙交给风镜思,风潋衣倒是不清楚薛清晚到底有什么心思了。

但能够确定的一件事便是,薛清晚不想与风镜思为敌,甚至,薛清晚对风镜思很有好感,这种好感可以让薛清晚如此放心地把书库这种地方交给她。

想到这里,风潋衣心下有些微微恼怒,不过薛清晚如此示好,风镜思看起来又很是高兴,风潋衣也不想破什么冷水,便顺着风镜思的话道:“阿镜今日要去书库看书?”

“是啊,”风镜思托着腮,眼睛眨啊眨的,“其实呢,我这个人还是挺喜欢看书的,不过没再用医术之后,就有些不愿意去接触这些东西了。但是总体来说,看书倒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呢。”

风潋衣看了眼小火炉,此时药材已经煮开了,药汤正冒着腾腾热气,连空气中也弥漫开了淡淡的药草香气。

他道:“阿镜想去便去吧,这药材要好了。”

风镜思探头看了眼药汤,点头道:“那我先走啦。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找青芜。”

“我知道。”风潋衣应了一声。

风镜思正想拿起钥匙走,走了几步,风潋衣正拿着小水壶往小火炉里浇水,风镜思又退回去,想了想还是问道:“潋衣,你今日还去不去永安镇?”

风潋衣把柴火浇灭,头也没回,淡淡道:“还没有做打算,阿镜可有什么事?”

风镜思道:“你如果想去的话,带我一起去呗。”

“阿镜不是要看书吗?”风潋衣眼底染上了点点笑意,“永安镇,也没什么值得去的地方吧。”

“看书是一回事,但是总不能一双眼睛都放到书上呀,”风镜思幽幽道,“所以潋衣若是出去的话,一定要喊我一声,就当出去散散心了。”

风镜思想去,风潋衣当然不会不答应她,于是风潋衣轻轻点了点头,此事便随口应下了:“那阿镜等我消息吧,若是待会我去永安镇,便带阿镜一起去。”

风镜思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喜滋滋地带着钥匙走了。

风镜思一走,风潋衣便忙着倒腾煮好的药材。他正将热气腾腾的药汤倒在罐子里,身后便突然传来女孩子轻轻柔柔的嗓音:“风公子。”

风潋衣手一顿,动作却是没有停。他没去看来人,只是和风镜思聊天时那种轻松愉快的心情顺势收了起来。

风潋衣冷清道:“什么事?”

薛翎雪张了张口,眼神有些暗淡。

明明方才……他不是这种态度啊。

果然,四殿下在他眼里,就真的是唯一值得特殊对待的人吗?

薛翎雪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很难受。心脏在钝钝的抽疼,可偏偏这种感觉薛翎雪不能说,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和她分享她现在的心情。

其实薛翎雪很早就过来,从风镜思刚到院子里想要闹腾风潋衣起,薛翎雪便已经过来了。

这几日,风镜思没有早上过来看风潋衣煮药的时候,一直是薛翎雪在这边看着风潋衣动作。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话题值得说,但是薛翎雪并不是一个沉闷的孩子,相反,她很活泼,虽然自小身体不太好,一直窝在府里,也没有什么朋友,但是薛翎雪是那种很会聊天,很会找话题的女孩子。所以有时候想到什么比较轻松的话题,薛翎雪会主动去和风潋衣搭话,风潋衣这人虽是冷淡,看上去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极为冷漠的样子,但是只要薛翎雪问,风潋衣一定会回答。

所以,薛翎雪知道,风潋衣是一个很能尊重别人的人,他面上对任何人都不会表示出不满,就算为人冷漠,也不会故意去无视一个人。

就只是这样,薛翎雪便是已经很满足了。

薛翎雪和风镜思只差了几步,风镜思前脚刚到院子,薛翎雪后脚便已经过来了,不过看到风镜思蹑手蹑脚地似乎想要闹一闹风潋衣,不知怎么得薛翎雪的脚步便生生顿住,心下突然想着看看风潋衣和风镜思的相处来。

薛翎雪知道风潋衣对风镜思很特殊,但是她没想到,私底下那两个人相处的时候,风潋衣整个人会那么放松那么温柔。

那是一个完不同于平日里的风潋衣,他不像是和她相处时那般少言寡语,神色冷淡,而是一脸温和和宠溺地看着风镜思,无论风镜思做出什么样的举动,说出什么样的话,风潋衣都会很积极地回应她。

薛翎雪默默看着那两人相处,她只觉得心虚似的,总觉得这样看着那两个人似乎有些不好,但是她又忍不住想要看,因此便悄悄往后退了几步。她没有听到风镜思和风潋衣说了些什么,但是风潋衣对待风镜思的态度,让薛翎雪彻底看清了风镜思在风潋衣眼里是完不一样的,甚至可以说,除了风镜思,风潋衣可以对所有人冷漠,但是唯独风镜思,风潋衣做不出那样的表情。

薛翎雪为我垂下眸,她心下轻轻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一些:“没什么事啊,只是……前几日我们不是一直这样坐在院子煮药吗?”

风潋衣把药汤倒好,也没有看薛翎雪,只是冷冷嗤笑了一声,嗓音仍旧是冷冷清清的:“薛姑娘不是早就过来了吗?”

薛翎雪脸色一红,显然没料到自己的动作都被风潋衣给知晓了。

她有些尴尬,只得咬了咬唇瓣,低声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什么都没听到。”

风潋衣冷飕飕地看了眼薛翎雪,见这姑娘低头低的要成一只鸵鸟了,便也就不打算再说什么,只是淡淡道:“我当然知道,若是薛姑娘再靠近些,想必我不会这么由着薛姑娘看下去。”

薛翎雪装傻似的笑了两声。

“风公子,只有面对四殿下的时候,才会那么开心吗?”忍了忍,薛翎雪还是没有忍住心下的好奇,这个问题一直在她心里蠢蠢欲动,这会她总算是有勇气问了出来,“刚才看风公子和四殿下……风公子真的很开心呢。”

风潋衣用奇异的眼神看了薛翎雪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好笑:“你这是什么问题?”

薛翎雪呆呆地“啊”了一声,没懂风潋衣是什么意思。

风潋衣淡淡道:“她当然是不一样的。这种问题……没有必要问。”

薛翎雪便懂了。

她藏在袖口下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而后她低下头,眸光不敢去看风潋衣,嘴上却是问道:“可是我听说……以前风公子最重要的人是碧禧城风氏,风镜思。”

说完,薛翎雪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抬起头直直看着风潋衣,眼瞳亮晶晶的:“所以,风公子觉得,风镜思和四殿下,那个对你来说更重要呢?”

听到这样的问题,风潋衣微微一怔。

而后他轻轻蹙了蹙眉,轻飘飘地睨了薛翎雪一眼;“当然是同样重要。”

风潋衣毫不犹豫地这样说着,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薛翎雪能感受到风潋衣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很认真很严肃的。

当然是同样重要。

风潋衣在心里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他心下道,因为风镜思一直就是风镜思,这两个人,本就是同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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