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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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的师父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凤双倾劝慰着自己,师父对她的好,半分不掺假,或许她不应该介怀。

但就是提不起精神,连孤月宫的事情也不想管。

“孤月宫一众好似也受了些伤,那便让大家跟着我们一道走吧。”东方辰奕提交道。

“嗯,好。”凤双倾点点头。

凤双倾问过穆柔,穆柔说她不想回去,她们的事情,凤双倾觉得,她这个外人还是不插手的好。

于是他们即刻启程,无量婆婆和流痕在听说孩子被劫之后,义愤填膺地要把两个孩子从秦然手里抢回来。

但从西霖回到东阳,最快也要近二十天。

终于凤双倾度过了无比煎熬的半个月,还有两日便到帝都了,只是离帝都越来越近,凤双倾觉得她只是更加心慌。

这两日,凤双倾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消息,由于上官君昊带了西霖的军队及时赶到,大皇子的军队一时不敌,现今已经退到了城外。

马车里,东方辰奕在静养休息,虽然伤重,但在流痕的妙手之下,他的伤口恢复极快,此时已经并无大碍。

凤双倾和东方辰奕坐在马车里,其余人则或骑马或坐后面的马车。莫灵儿之前便与季舒云他们到了帝都。

“怎么了?”东方辰奕看着凤双倾秀气的眉眼皱的像包子褶,不禁问出了声。

情不自禁地抬手便想要抹平她的愁绪,然而她似乎是感知到他的靠近,稍稍往后闪了闪,东方辰奕面色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

“东方辰奕,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地方还是有些不对劲?”凤双倾问道。

虽然真相她都已经得知了,但凤双倾回头细细想来那日众人所说的话,总是觉得都半真半假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有所隐瞒凤双倾可以理解。但是倘若隐瞒的内容是极其重要的部分,也是凤双倾粗心遗漏的部分,那么恐怕事情便没那么简单。

“你是说你师父的事么?”东方辰奕声音低沉温柔,像是绝世好丈夫在看着任性耍脾气的小媳妇,那眼神充满了包容。

“你也发现了?我与师父生活了十多年,我总觉得我师父不是那样的人。

“他向来是个光明磊落的男子,即使是年轻气盛,也是断然不会偷别人的东西的。

“因为师父心中的道义是不会允许他干出这种事的。我不相信,我师父会是那样的人。”凤双倾徐徐地说着心中的疑惑。

“花千雨所言,似乎维护雪贵妃居多,是以一个人的心若是偏向那个人,那便会不自觉地替那人说话。”东方辰奕道。

“但我觉得当时在场的人,似乎说谎的不止花千雨一人。”凤双倾说出自己心中真正的疑惑。

“你是说无量鬼母和流痕吧?”

“你也发现了?”凤双倾惊讶地看着他。

“呵呵,我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虽然以前冤枉过你,但还请宫主大人不要怀疑我的智商。”

“嘿嘿。”凤双倾挠了挠头,听到东方辰奕揶揄她,倒是让她感觉十分亲切。

“花千雨说,三大神器的秘密是他们二人不小心听到的。但按着无量鬼母所言,明明就是丝毫不在意的东西,为何会在时隔多年后再次提起呢?

“而当年那消息不胫而走,又是谁散步的谣言?既然知情的只有他们仨人,我师父一向是个武痴,对于权势财富丝毫不当回事,那么便只剩下流痕和无量鬼母了。”

东方辰奕说出凤双倾心底的疑惑。

“我记得,婆婆曾和我说过,她和太师傅当年是青梅竹马的,会不会这事是他们二人搞的鬼?

“而后来或许他们两个人并不像婆婆说的那样,仅仅是一个在山中研究毒药,一个在外面研究医术?”

凤双倾越是猜测,便越觉得毛骨悚然,若他们想的是真的,那恐怕真相就没那么简单了。

“可若是这么说,为什么婆婆又给了自己一般的内力呢?”凤双倾不解。

若是流痕加上无量鬼母的武功,那即是是如今的东方辰奕和她联手也不是对手,若他二人真有贰心,武林中人以武论英雄,又怎么会轻易便把内力传给凤双倾。

“流痕这些年走遍了大江南北,他经常在三个国家四处游历,凭着在世华佗的善心和美名,得了不少的人心。

“昔日我也曾听师父偶然提起过他,但师父言语之间提到的流痕,却是热衷权势的,并不像无量鬼母所言那么淡泊名利。

“师傅说他一直想要太师父的掌门之位,只是到最后百里门在江湖上随着太师父一夜消失,他才不甘心地罢手。”东方辰奕尽力搜索着师父所说的关于流痕的记忆。

“看来他当初并不是死心了,而是另有所图了。”凤双倾点点头,缓缓的分析道。

“如今所言,都是你我猜测之想,算不得数,回头让尤勉去查查,看看我们的猜测是否正确。”东方辰奕思虑周。

“让娄金去查吧,暗格更快一些。”凤双倾自顾自地说道。

“你确定楼不如暗格?”东方辰奕偏头问道。

“啥?”凤双倾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尤勉是楼的楼主。”东方辰奕若无其事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显摆的笑意,似乎是故意说出来要炫耀一下。

“嘎?呃,你确定?”凤双倾看着像孩子一样的东方辰奕惊讶不已。其实她若是尤勉是楼的楼主,她还不是太惊讶,只是东方辰奕孩子般的笑,到让她觉得更为新鲜。

“嗯,千真万确,如假包换。”东方辰奕幼稚地重重地点了点头,似乎为了显示他话语的真实性。

“噗!”

……

马车在晚上终于到了距离帝都三十里的郊外。

凤双倾看着帝都的方向,焦急的心情极为复杂。

但此时城外驻扎的都是东方辰玄的军队,东方辰奕他们也不好再大摇大摆地向前走,只得找个客栈停下来,查看地形,再细细筹划一番。

京郊的季家客栈。

是夜,尤勉,简风,以及孤月宫一干人等都聚集在季家客栈。季舒云也闻讯赶来,客栈是季舒云的地盘,所以众人商量起要事才能安无患。

“今夜,简风你想办法进城里打探一下现在两军对峙的真正战况,尽量联系上亢金,让他知道我们已经抵达帝都。”东方辰奕坐在主座上,吩咐下首的简风。

“好!”简风颔首。

“尤勉,你回一趟楼,查看一下状况,我们必须要清楚如今敌军的实力,而且皇兄一人是绝对没有谋反的实力的。

“他竟然能够趁我不在帝都起兵谋反,说明我们的皇宫中,一定有奸细。不然事情不会这么巧合。”东方辰奕说道。

凤双倾在一旁暗暗心惊,是啊,她怎么没想到,这皇宫中一定有奸细!

待东方辰奕都吩咐完毕,屋中只剩下凤双倾和东方辰奕。

“此事会不会和太后有关?”凤双倾突然问道,她记得飞鱼曾经和她说过,太后搬去了五台山。

“皇兄之前为了躲避我的眼线,一直住在五台山。”东方辰奕说道。

凤双倾刚要问他怎么知道,蓦地想起她初进宫时听到的那些秘辛,太后身边的徐林不就是东方辰奕的人么玳。

“你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不立即抓他?若是你当即把他逮捕,就不会有今天的事端了。”凤双倾挑眉,东方辰奕可不是那么顾念旧情的人。

“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与其阻止,不如顺其自然。若是真的要大战一场,即使输了,我东方辰奕也无愧于祖宗基业,问心无愧。”东方辰奕看着屋中的灯火,坚定地说道。

“况且以皇兄的智慧,你道他会任我逮住他么?他早就盘算好了。”东方辰奕眼带笑意,兀自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凤双倾,自己拿了一杯小口地喝着燃。

凤双倾看着东方辰奕喝茶的背影,突然有些迷茫,她似乎从来也没有真正地认识过他,也没有了解过他的想法。

“若是这场仗你输了怎么办?如今的战况,玄似乎志在必得,而你此时却根本不在朝中。而四王爷,面对的是他的亲生母亲和亲生大哥,若他临阵倒戈,怎么办?”

凤双倾不得不将人心看得险恶一些,毕竟他们谁都经不起背叛。

“老四不会的。”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凤双倾有些不服气,就算是他的攻心计使得炉火纯青,东方辰巳也不是木偶,如何能甘心听他摆布。

“因为他根本不是皇兄的亲生兄弟,而是我的亲弟弟。”东方辰奕云淡风轻地说着皇室的秘辛,毫不隐瞒地告诉了凤双倾。

“啊?”凤双倾虽然以前查过太后,但对此,她依然一无所知。

“当年母妃是难产而死。外人都以为,我的弟弟还未来得及睁眼看看世界就夭折了。其实,并非如此。

“当年我母妃生产比太后早几日,母后因为生弟弟难产大出血而薨,虽然是因为弟弟,但母妃临终前却希望父皇能好好照顾弟弟。

“而父皇爱我母后至深,虽然心中排斥弟弟,却还是听从了我母亲的嘱托。于是父亲当即便昭告天下母妃难产,孩子夭折,但其实,弟弟一直都活着。

“正巧太后生产之时同样难产,孩子夭折,我道那是太后当年残害后宫父皇的子嗣应得的报应。

“是以父皇便看准了这个机会,让弟弟替代了太后生的女儿。虎毒不食子,父皇知道太后一定不会杀害自己的孩子。所以把弟弟放在太后的身边,却是最安的做法。

“那时候我已经六七岁,知道我的母妃是谁,而且又到了学习的年龄,父皇便只能更宠爱我几分,而为了不让太后看出端倪,加之是弟弟间接害死了母妃,便对我弟弟十分冷淡。”

“那太后和玄可是知道这事?”凤双倾听得心惊肉跳,原来四王爷的背后竟然有这么惊天的秘密。而且她也没想到,东方辰奕竟然会对她说出真相,思绪有些凌乱。

“我猜,皇兄应该约莫猜到了。皇兄的性格为人你应当比我更清楚。他的戒心极强。

“虽然当年父皇处死了接生的宫人,而且没人知道他在他母后生产之时曾经偷偷躲在暗处,他看过一眼孩子,他知道那是个女儿。

“但是后来接生嬷嬷却说是个男孩,他只道是自己看错。但四弟长得与我越来越相似的脸让他不由得疑心。

“他曾找我问过此事,也暗中调查过,但随即他便因公被父皇处死,外界则都以为按着父皇的榜文所言,大皇子夭折了。”

“但玄是被谁所救呢?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救了玄的人,是谁呢?”

凤双倾自顾自地嘀咕,越想着越是清明,眼神所及,东方辰奕正笑意然然地看着她。

凤双倾睁大了双眼,脑中瞬间晴朗,“是你!能在皇上手底下把人救出来,又不会被连累的,是你!”凤双倾不敢置信地看着东方辰奕,他竟然会救他的政敌。

“我说呢,怪不得你知道他尚在人世时丝毫不惊讶,原来你根本就知道他没死。可你为什么要救他?”凤双倾皱眉不解。

“睡觉吧。不睡么?还是想和我一起睡。”东方辰奕打着哈哈,转换话题。

凤双倾看出他并不想回答,虽然心中极想知道答案,但却聪明地不再追问。

东方辰奕见状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小脑瓜,“嗯,懂事的孩子。”

“切,谁是孩子啊,星儿和阳儿才是孩子吧!我都是孩子的娘了。”

“是啊,是啊,你是孩子娘,那孩子娘,我们是不是应该休息了,这么晚了,你不困我都困了。”

东方辰奕说完便见凤双倾好不容易扬起的笑意又淡下去了,心中明白一定是刚刚说到了星儿和阳儿惹她想起他们了。

“你别担心,星儿和阳儿不会有事的。”

“秦然心狠手辣,万一星儿和阳儿遇到什么不测……”凤双倾不敢再往下猜想,闭口不语。“娄金说有人见到秦然带着两个孩子了。”

“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凤双倾还想说什么,被东方辰奕打断,他轻声安慰道。

凤双倾愁眉不展,但懂事地点点头,离开了东方辰奕的房间。

然而在东方辰奕意料之中,凤双倾回到房间换了一身夜行衣,便从后门闪了出去。

东方辰奕自嘲地一笑,看着她离去。

凤双倾向东方辰玄所在的军帐走去,明天可能就是敌人了,今天她想和他说几句话。

然而走到军帐外,凤双倾却听到帐中有人说话。连忙躲了起来,她偷偷地掀开帐帘一隅,向里看去。

一个红衣女子背对着她,身姿纤细有度,极其曼妙。此时女子脱了外袍,露出白皙滑嫩的秀肩和纤臂,引人无限遐想。

凤双倾猜测单看后背便这么美好。若是前面,一定更加***。

然而坐在女子跟前的男子却无动于衷,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书籍,安静认真。

“殿下,让奴婢伺候您吧。”女子声音柔美酥软,细听之下还有一丝惯有的凌厉。

“你下去吧。不早了。”男子声音平淡沉稳,没有凤双倾熟悉的狂傲不羁。

“您不想要我么?殿下,奴婢很想您。”女子有一丝委屈,有一丝撒娇。

“歌儿,别再胡闹了。”玄厉声喝道。

“那您喜欢我么?您说啊。”女子的声音褪去娇弱,恢复了一贯的冷清。

见男子不说话,红衣女子倏地起身,“还是你心里从来没有我的位置,自始至终都只有凤双倾那个贱人?”女子提到凤双倾的时候语气中带着刻骨的怨恨。

“够了!你私自带着暗卫去刺杀双倾,要是没有紫莲姑姑及时赶到你会做什么你心知肚明!

“我的事情与她无关,以前你对他做的事情我不再追究,但若今后你再去招惹她,便是军法处置!”玄异常严酷地警告红衣女子。

“殿下,她已经是东方辰奕的皇后了,如今更有两个那么大的孩子。她死了的时候从未想过你,而你则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去死。

“她活着的时候也从未想过你,你却为她守身如玉,你做什么这么折磨你自己啊!”红衣女子此时站起身,带着控诉,带着哀怨,带着无力地和玄说道。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回去休息吧。”说完,玄便不再看他,只是兀自低头看书。

“好,那我等着看她命丧黄泉的那一天!”红衣女子说完恨恨地转身离开。

女子转身,凤双倾正好看清她的容貌,然而这容貌不禁让凤双倾惊讶地忘记了闭气。

呆了半秒,见女子出来,凤双倾才迅速躲起来,红衣女子似乎察觉到什么,出了军帐,在门口定了几秒钟,才抬腿离开。

凤双倾长出了一口气,差一点被发现。

“何方高人,来我大营,现身一见如何?”凤双倾刚要离开,便听到帐内玄的声音徐徐传来。

隔了这么远,玄的声音还能清晰可闻地传到凤双倾耳朵里,凤双倾不禁感叹,玄的内力又精进了不少。

凤双倾走进大帐,玄安安稳稳地坐在那,并未起身。

待距离玄三尺远的位置,凤双倾停下来脚步。

“你?”玄看见凤双倾容貌的那一刹那,身体微微震颤,眼中的不可置信惹得凤双倾轻笑。

“嗯,这才是真正的我。”凤双倾声音温淡,温暖地看着东方辰奕玳。

“你的容貌为何会?”东方辰玄丝毫不怀疑眼前的人是凤双倾,因为一个人的气质和感觉不会变。

即使他白日还见了与这张脸有八分相似的另外一张脸,自她进屋开始,他也没有半秒的认错人。

“说来话长。”凤双倾搪塞过去,毕竟这涉及她的身世,她还不确定这是不是实情燃。

“算了,我不问便是。”东方辰玄以为凤双倾并不愿告诉他,已经把他当作外人,语气中有些失落。

“我以为你不会来。”玄把手中的书缓缓地放下,有些自嘲地说道。

“来告诉你,我还活着。虽然你应该知道了。”

凤双倾自从为人母之后,说话比以往温柔了不少。然而这份温柔却总让东方辰玄觉得陌生。这样的语气,就像与普通朋友交谈,太过伤人。

东方辰玄缓缓地站起来,走近凤双倾。他痴痴地看着凤双倾,接近五年未见她,她还是那么出尘脱俗,而自己却已经老了许多。

“双倾,你不想我么?”玄缓缓地伸出白皙的手,想要抚摸凤双倾的脸颊,但手却在半空停住了,他怕她的拒绝。

“玄,我们如今已经不适合说这些了。我今天来这,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的。你如今谋反叛乱,明日若再见面,我身在敌对的阵营中,那我们不能是朋友,只能是,敌人。”

凤双倾虽然不忍心说出事实,但,现实向来都是这么残酷。

“我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让你退兵,因为这是你苦心经营数年的大计,但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就算我没有资格请求你,我也想厚着脸皮让你答应我。”

凤双倾的眸色有些深沉,想起多年前的自己,总觉得有些感情恍若隔世。

“如果你赢了,能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凤双倾有些迟疑地问道。

东方辰玄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丝喑哑,低沉的声音带着凤双倾熟悉的桀骜,“好,我答应你。”

“谢谢你!”凤双倾充满感激地看着东方辰玄。

“不要这么看着我,这眼神太陌生,我的双倾,她从来都不会这么看我,因为她知道,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东方辰玄眼神飘渺,似是想到了昔日的美好。

“以前的,都过去了,今后我们要做的,是努力地活得开心。”凤双倾绽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大眼睛仍旧是亮晶晶地看着东方辰玄,那眼眸里满是希望。

“好!”东方辰玄点点头,也笑得释然。

“保重!不论结果如何,我心里始终拿你当朋友。而东方辰奕,他,其实在心里一直敬佩你这个皇兄。”她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八卦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玄点点头,笑得清淡。

凤双倾心情放松地转身离开,以为玄心中对他的二弟可能也并未有那么多的成见,然而她却未看见,提到东方辰奕时玄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

凤双倾并未用轻功,而是慢慢前行,走了一段路,已经出了玄的大军的势力范围,突然一位红衣女子从一棵树后,闪身而出。

红衣女子看到凤双倾的时候,脸上掩饰不住的诧异。

“荣贵妃?”红衣女子说道。

凤双倾无奈地笑笑,自己这容貌倒真的是容易被错认。本想要说她认错人了。

却没想到红衣女子抢先说道。

“你怎么又来了?是计划有变还是那俩孩子的事情?若是那两个孩子的事情,我劝你不要再让殿下费心了,他不爱凤双倾,更不会同意用这两个孩子与你做交易。”

凤双倾本来想说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突然计上心来,她学着秦然的样子说道,“哼,我要做什么来轮不到你来管。凤双倾那个小贱人的孩子有没有用处,不是你说了算的。”

“即使殿下会答应你,我也不会答应!”红衣女子被凤双倾说得无法辩驳,眼中满是怒火。

凤双倾心中激动,若是能用秦然的身份得知孩子在哪儿,那今晚这一行便是物超所值了。

“柳梦歌,孩子就在这附近的客栈,而我的功夫想必你也略知一二。若是我一定要与东方辰玄做这笔交易,你也奈何不了我!”凤双倾思忖半天,说道。

“附近的客栈,你不是说孩子在皇……不对,你不是秦然,你是谁?”红衣女子反应过来,突然问道。

红衣女子仔细地打量凤双倾,看到凤双倾腰间的玉佩,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你是凤双倾?”

凤双倾不置可否,淡淡地一笑,既然达到了目的,告诉她有何妨,反正依照秦然自以为是的性格,自是不会在乎。

“呵呵,怎么?柳贵妃,你口口声声喊得小贱人,你都不认识了?”

“你是故意的?”不错,那红衣女子,就是柳梦歌。

“不这样怎么知道我的孩子在皇宫里呢?怪不得我找不到他们,原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凤双倾嘴角衔着一抹浅笑,虽然变了容貌,但言行举止不会变化,此时柳梦歌更加确定她就是凤双倾。

看着有些惊恐的柳梦歌,凤双倾继续说道,“没想到啊,柳贵妃竟然就是那个宫里的奸细,若是今日我不是见你未蒙面的样子,当真是猜测不到。不过现在,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柳梦歌一脸阴鸷。

“怪不得你从初进宫便针对我,起初我以为你是东方辰奕的心上人,针对我只当是嫉妒,后来有了秦然,我以为你是不甘心。

“原来,你一直深爱的竟然是玄。你说的每一句话,原来不是说的东方辰奕,而是玄。”

“哼,你知道了又如何,殿下如今已经打到了城外,就证明你明白得太晚了。”

“不晚,不晚。”凤双倾边琢磨,边说道。不知道东方辰奕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回去以后要赶快告诉他才好。

“那几次三番要杀我的红衣女子也是你吧?怪不得你竟然能深入皇宫,当时我便猜测你极有可能就是皇宫中人,只是我以为你会是个宫女,没想到,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怎么样,现在身体可是大好?没什么内伤了吧?”凤双倾极其无良地揶揄柳梦歌。

“说起来,你哥哥是我多年的朋友,你作为朋友的妹妹,我凤双倾怎么也得给你点面子,这样吧,今日咱们便来个女人之间的约定。”

柳梦歌戒备地看着凤双倾。此时的柳梦歌宛如惊弓之鸟,因为不论武功,相貌还是身份,她都不是凤双倾的对手,若是被她拿住,她只有去死的份儿。

“什么约定?”

……

半个时辰之后,凤双倾回到了自己客栈的房间。

按照东方辰奕今晚的部署,明日便会有一场血战。而看玄的样子,也已经知道他们回来了,两个人,都做好了打这一仗的准备,只有凤双倾她自己,还不知如何是好。

她长舒了一口气,希望今晚的事情,她做的正确。

这一切,终于快要结束了。

第二日一早,凤双倾是被客栈中整齐有序地脚步声吵醒的,打开门,凤双倾看到的是整齐划一的一队队的士兵。

而昨晚被派出去的尤勉简风,此时已经站在院中,神色轻松地与侍卫队的首领说些什么。

洗漱完毕,凤双倾出去见他们二人还在院中,便走了过去,“你们在这做什么?”

尤勉笑嘻嘻地说,“嘿嘿,清主子,没什么没什么。”

“哦?真的没什么?”凤双倾拉长了声调,狐疑地问道。

“嗯,真的。”尤勉仍旧是吊儿郎当的样儿,装作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只见凤双倾缓缓地做了上来,当即对着尤勉的小腹就是重重的一拳,打得尤勉嗷嗷乱叫,而一旁的简风则忍不住笑意。

“昨晚的事情可顺利?”凤双倾淡笑着问尤勉。

简风看尤勉仍旧哀嚎,替他说道,“我这边已经办好了。尤勉昨夜查到秦然和大皇子似乎有些交集,而这奸细,便是柳梦歌柳贵妃。”

“嗯,好,东方辰奕在房中么?”凤双倾点点头,这些和她所知道的都是吻合的,看来尤勉的楼是真有两把刷子,不是摆着看的啊。

“嗯,是的!”简风回到。

“好。”说完凤双倾只是用眼角瞥了一眼尤勉,便严肃地离开了韪。

听到背后仍旧啊啊呀呀的声音,凤双倾露出了笑意。她突然觉得,看来这日子也没那么糟嘛。

而受害者尤勉趁着凤双倾走远,则气哼哼地念叨,一边怨念眼睛里还散发出不该属于如此英俊高大的男子的怨妇般的幽怨眼神。

“宁可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人!珥”

简风看尤勉这个熊样,扑哧笑出了声,在尤勉无数眼刀子射过来之后,简风正了正神色,拍了拍尤勉,“咳咳,有个问题,让我困惑很久。”说完便恢复了一向严肃板正的面孔。

尤勉嬉皮笑脸地走上前,完忘记刚刚还挨了某人一拳头的事情。

“给小爷讲讲,让小爷帮你解决。你这榆木脑袋能想出来什么,还得靠我不是?”

“嗯。”简风任命地点点头。

“有一只活猪四百斤,有一座桥承重二百斤,问猪怎么过桥?

“有三个条件:第一,猪是活猪,任何办法都不能把猪剁了;

“第二,此事发生在猪的世界,不要引入人的因素;

“第三,要注意是过桥,不是过河,不能说游泳过去;

“第四,还要注意是过桥,不是过涧,不要说飞过去。所以,猪到底应该怎么过桥?”

简风说完便是一副凝神思考的模样,尤勉看简风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暗忖,和简风兄弟这么久还很少看见有简风解决不了的事情,看来这问题确实挺棘手,于是他也细细思考。

过了一会,简风问道,“怎么样?”

尤勉白了简风一眼,“在想,我再想想。”

“嗯,好,其实,猪也在想怎么过桥。”

简风幽幽地说完便旁若无事的走远了。只听见身后尤勉的叫骂,简风嘴角一抹奸计得逞的坏笑。

这厢凤双倾走进东方辰奕的房间,看见东方辰奕的时候顿时眼前一亮。

今日的东方辰奕格外俊朗,一身广袖黑袍,正襟上绣着五爪金龙,威严霸气,袖口处是做工细致的龙纹金边。

再加上东方辰奕高大挺拔的身躯,和放眼东阳也无几人能媲美的酷脸,整洁的俊脸上胡茬修得干净,透着男人的英气。

让即使已经看惯东方辰奕的凤双倾还是不由得一愣,随即脸颊绯红。

“你这是?”凤双倾不由得胡思乱想,这又是要勾,引谁啊。

“按着昨日的计划,我已经与老四说好前后夹击东方辰玄,上官等人坐镇城内,军队都在城内,我前些日子已经飞鸽传书给容飞,让他火速赶回来。今日便能到了。”

凤双倾敛眉,容飞?是宫里那个蓉嫔的父亲吧,好像听说蓉嫔的父亲是边疆大将容飞。

“那院子里的士兵是哪儿来的?”既然大军没到,外面的是啥。

“是昨夜简风带回来的,一会我们出去,他们会保护你们的安。”

“我还用保护?”凤双倾轻嗤一声。

“就算你不用,飞鱼他们的内伤还未好,怎能不用。”

“那一会流痕和婆婆会与你一同前去么?”凤双倾问道。

“会。他的目的,尚不清楚。我要做的,就是给他机会,让他得以实施他的计划。”

“要不我也去吧?”凤双倾跃跃欲试。

“你当是上街买菜啊?那是上阵杀敌,而且面对敌方,你确定你可以下得去手么?”

“那你不是也…”下不去手么,凤双倾嘀嘀咕咕地,她明白东方辰奕是为了她好。为了让她不至于陷入两难的境地。

“呵呵。”东方辰奕笑得和煦,宠溺地摸了摸凤双倾的头,便抬腿离开了。

凤双倾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又有心中卡着什么让她无法说出口,遂她只是张了张口,并未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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