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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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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月下清影,波水粼粼。涛声远近,蓝光流影。

他看向天际满月,唇边,掠过一丝苦笑。

闭上眼睛,不再去想那些往事,只愿时间可以停止。

耳边,惊涛击岸,兽啸风云。

“一直这样,该是多好……”望云端,一声轻叹,沉落入水。

碧澄之海,茫茫无边。暮夜皎月,轻纱覆面。

明珠月辉,雾笼浪潮不尽!

1。酒馆

热热闹闹的酒馆,没有哪张桌子空着。往日是如此,今日更是如此。虽说是普通人的地盘,但有时也会有修者来访。

老板精明,为招揽顾客,在酒馆中设了一个看台。时时请了艺人,酒馆里就会掌声一片。

一黑袍少女戴着帽子,站在台前。掌柜算着银子,更是笑容满面。

“这位女侠,伯哥儿可是不见人的。”看着多出来的几张票子,掌柜虽然想要,却是不敢。

“无妨,安排一个位子,我自己看看便好。”黑袍少女的帽檐拉的很低,只露出三分之二的脸。而掌柜偏偏只看得见一双紫色的妖冶唇瓣,上面都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楚,明白是遇上了修者。

“这位大侠,伯哥儿马上会来。可要再填酒菜?”

“不必。”云千夕淡淡道。

她来酒馆,才不是为了什么喝酒吃菜。不过占了位置,是必须给消费的。

那艺人伯哥儿,便是她的目的了。

云千夕坐到位子上,目光看着酒馆中央的台子。用栅栏围起,将艺人和看客隔离。此时台上空空,艺人还没有来。

这里,是偏西陆。天渐渐转冷,云千夕在这里两个月,已经遇上三场雪。不算到真正的西陆便是如此,云千夕倒是期待起极西时的险恶环境了。

看向面前碗中多以辣椒相拌的食物,云千夕一口未动。不习惯,也没有必要。

“听闻那伯哥儿在于家演过戏,想来不会差。”

“掌柜的居然能请到红丝绝,真是花了血本。”

“那戏我瞧过几眼,没想到在这酒馆还能看见。”

酒馆中人们都在谈论那即将来演出的伯哥儿。他的团队红丝绝是近来这里比较响亮的一个。不难听出,伯哥儿的确是有一手。

“看,是伯哥儿!”有人喊了出来。云千夕慢慢抬起眸子,看向刚刚走上去的那个穿着戏服的人。

脸上带着面具,身上是艳丽的大红戏服。五个小童子在一边打鼓敲镲,给那艺人配音。气势一下子出来了,云千夕眼睁睁地瞧见伯哥儿拿出了一个仿真的木偶,手指上系着丝线,开始舞起来!

“呼呼,好诶!”

“太棒了!”

伯哥儿舞得热烈,酒馆里更是一片叫好声。不少人都多叫了些酒菜,掌柜的喜滋滋地收着银子,眼睛无意间看向那个绝好的位子,才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反正是付了钱的。”掌柜的放心下来。

不知几时,演出结束了。伯哥儿从酒馆后门里出来,竟差点撞上一人。黑袍少女,白面紫唇。伯哥儿有些发抖,生怕是冲撞了不该惹的修者。

云千夕平静地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偶举在伯哥儿面前,伯哥儿的脸是真的惨白惨白的了。

“跟我来一趟。”云千夕的眼底,闪过一丝深邃的光。

……

“说,你的傀儡术从和学来?”云千夕冷声道。

“女侠饶命,我只是一个普通艺人,祖上传下来的!”伯哥儿被五花大绑起来,红丝绝里其他几个小童子也一样。

“哦?”云千夕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狡黠,“那么你看见我的傀儡时,又为何惊慌?”

“我……我……”伯哥儿答不上来了。

“说。”云千夕手中的傀儡丝,瞄准了伯哥儿的喉咙。

西陆有傀儡戏团的演出,是云千夕后来知道的。她暗中观察,发现大多艺人都不明白什么叫傀儡。只有少数,戏中有傀儡门傀儡戏的意思。伯哥儿,便是其中一个。

今日她捉来伯哥儿,便是为了问个明白。傀儡门术法,不容外传!

“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艺人……”伯哥儿已有四十,还未有儿女。作为一个普通人他的年纪实在不小了,多年的艺人生涯也使他有了一些演戏的技巧。但云千夕却看透了他的谎言。

“普通艺人?我告诉你,你的傀儡术是祖传,就说明你祖上是傀儡师!”傀儡师三个字一出,伯哥儿眼中才是真的绝望!

“大人……我不过贱命一条,要杀要剐随便吧!”褪去伪装,伯哥儿眼里就是必死的决心,他不甘地闭上眼睛,“自幼听家父说傀儡师当年被人剿尽,想来就是你们这种人吧!”

他明白当年那些仇人一旦发现傀儡师便会绞杀殆尽,只要有牵连的人都不会留情。因此伯哥儿都不能奢望保住其他几个孩子的性命。可怜傀儡师传到他这一代,概念早已模糊。不管祖上说曾经的傀儡师有多么强大,他们都无法得知该如何修炼了。就连“傀儡门”的位置,都是失传了!

如果那些传说中厉害的傀儡术能传下来,他就不会死吧……伯哥儿这样想。但他却什么办法都没有,谁能想到一个戏班子还能引起曾经敌人们的重视。

等了许久,也不见动手。伯哥儿诧异起来,睁开眼睛看看,只见云千夕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有骨气,既然是傀儡师祖传,怎么不归门?”少女的笑,似乎有特殊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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