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怔怔地盯着文件夹黑色的封皮，一时间失去打开的勇气。
这几天她一直心绪不宁，虽然还跟温舒保持联系，可是对方的语气跟回复的短信，让她有种不敢去深究的疏离。
“天不怕地不怕的拼命经纪人，这个时候反而胆怯了？”陆林咬咬牙，眼眶发红，“你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刘奕阳，如果处理不好，你知道未来几年，你将面临什么！”
狠狠抛下一句话，办公室的门被陆林甩的发出剧烈的碰撞声。
安阳深吸了口气，当手压在文件上时，她看到了自己明显发颤的手指。
脸色一点点变白，整齐排列打印出来的文字，规整的可怕，可是她的大脑却一片浑浊。
“喂？”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温舒的声音，她才忽地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地打了对方的电话。
“有什么事吗？”
听到对面冷淡的声音，安阳快速调整好情绪，咽了口干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要跟我解约？”
“公司那边已经跟你说了吗？”温舒听着她故作镇定的声音，胸膛涌上压抑的烦闷，“我本来想亲自跟你说……”
“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想法？”
没像想象中的大喊大叫，安阳在电话那端红了眼眶，目光呆呆地望着窗户玻璃上，倒映的身影。
温舒沉默了良久，正在纠结要不要残忍地告诉真相时，安阳忽地笑了声，“最近对我那么好，是想补偿我？”
“补偿？”温舒冷笑，“刘奕阳，这些年你通过我，也没少赚钱吧。”
“说到底，我们两个不过是合作的关系。否则后面续签合同，我也不会非让你改成了委托合同。”
上挑的尾音，似一把带钩的刀子，割在安阳的心上。
强忍着没有让眼泪落下，安阳干涩地呵呵笑了两声，“原来那么早就有打算了。温舒，你让我很失望……”
“各取所需，”温舒深吸了口气，“刘奕阳，你不用这个时候装深情，跟我打什么感情牌。当初你肯帮我，不也是喜欢我这张脸吗？！我也不算背叛誓言，不是让你上了吗？比起你来，我可是损失大的很。”
“我受够这四年与你虚情假意了，你那双恶心人的目光，跟其他人有什么区别？！爱情？你不过跟其他人一样，想要我跟你上-。床而已！”
“不想分的太难看，我劝你同意了那份合同，否则我直接跟公司解约。到时候你是什么下场，不用我说吧？”
安阳现在万幸温舒并没有站在跟前，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是发疯的打人，还是崩溃的痛哭。
万幸……他们隔着电话，又似隔了千里。
“其实你不必这样，只要你开口，我愿意放你走。”
出人意料的回答，让温舒脸上的血色褪去，突然想到什么，他愤怒地吼道：“刘奕阳！你T妈的一直在骗我对不对！你果然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利用，都是利用！”
气息败坏的声音刺痛耳膜，安阳闭了闭眼睛，声音如同秋日萧索的风声，“喜欢的……因为喜欢，所以才失望。”
“温舒，以后好好的。我再也，不能照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