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巧的是,附近一座酒楼中,扶风简桑正依窗喝闷酒,冷不丁瞥见一个雪白的身影,正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
这大概是幻想吧,但还是想在这万般虚幻中见他一面。扶风简桑仓促起身欲去找他,这时见到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将嬴楠离和迟幂抓住,然后头也不回的向郊外飞去。
扶风简桑猛地酒醒了,一脚蹬在窗框上,从三楼跃了下来。
他正要去追,却不防与上完茅房的嫦影撞了个面对面。
“该死,滚开。”扶风简桑怒吼道,然后马不停蹄的向着那黑影的方向奔去。
可已经错过了好时机,扶风简桑的毒术是不错,可要他去追一个人,还是一个武功比他高明不少的人,却是不易的。扶风简桑此刻已经看不到那黑影的任何踪迹了。
他宛如一头发怒的狮子般横冲直撞,蓦地转头,正对上嫦影。
他一把揪住嫦影的衣领,一双发红的眼瞪得比铜铃还大。
“快,你家公子被人劫了,快去通知你主子!”他狂怒,松开嫦影,风一般的向郊外奔去。
嫦影冷不丁被来了这么一下,心下惶然,又认出了扶风简桑是独孤祁纭二师弟,也不知道扶风简桑和嬴楠离的纠葛,又见他神态不似作假,于是便照着扶风简桑的话去做了。
……
且说独孤祁连带着迟幂和嬴楠离一路疾走狂奔,然不顾郊外也有行走工作的人,冷不防撞到一个老头。
“滚!”独孤祁连怒道,一脚把那老头给踹到地上,随后飞速离开。
那可怜又倒霉的老头猝不及防被人给窝心一脚,差点被踹断骨头,在地上躺了半天也没人理会,好不容易站起来,颤颤巍巍的向前走去,然祸不单行,这老大爷又遇到一个。
扶风简桑将人给跟丢了,一路上也没见到什么人,惊慌麻乱的,还好正巧遇到这个老头。他一把抓住人家的领子,厉声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三个人,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其中一个男的还穿着黑衣服。”
倒霉老头的领子被他拽的紧,差点翻白眼喘不过气来,一只手颤颤巍巍的在指着左边的翁山。
扶风简桑见势松开那老人的领子,急急忙忙的向着翁山奔去。
那老人嘶着大声道:“那地方可是有山贼的啊!”
……
“唔……”迟幂被人粗暴的扔在地上,眼上被人蒙了一块黑布,耳中塞满了粗鲁汉子的糙话。
“大哥,咱兄弟还真是走运,就这么寻了一会子山,就白得了一个小美人。”一双油汪汪的手在迟幂娇嫩的皮肤上狠狠一掐。
迟幂此刻已经幽幽转醒,见此情况恶狠狠的一甩头,怒咤道:“你不要碰我!”
“哎呦,还挺辣,这小脸滑得哟,又嫩又香,不知道你身下那块地能不能让爷也香一香。”猥琐下流的声音响起。
迟幂大怒,朝着那男声的方向狠狠的啐了一口。
那流氓猝不及防之下被迟幂啐了一脸,一张猥琐至极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小娘皮,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别怪老子不怜香惜玉。”
“刺啦”一下,迟幂的衣服被撕开,露出雪白润滑的肩头,这几个山贼眼都直了,妈的这货色绝了。
迟幂受辱,脸都快气红了,更何况眼上还蒙着一块黑布看不清东西,她又惧又慌,大声嚷道:“不要碰我,我是国师独孤祁纭的师妹,你们要是敢碰我,我师兄定不会放过你们!”
这话还真起了点作用,几个人当场愣在了哪里,要知道国师独孤祁纭的名号可是出了名的响亮,其手段之狠辣也是出了名的。
迟幂趁机,忙道:“如果你们放我回去,我师兄不但不会杀你们,还会送给你们大量的金银作为谢礼,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是被人绑架的,如果各位英雄好汉送我回去,你们就是国师师妹的救命恩人,到时候豪宅钱财美人什么的不是任你们挑选?何苦丢了西瓜拣芝麻。”
迟幂的一席话的确很让人心动,这几个大汉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人道:“别听这小贱人瞎扯,谁知道这贱人是不是骗咱们上当。这些年朝廷狗官杀了咱多少兄弟,谁知道这是不是狗朝廷的陷阱。”
“对,大哥说的对,这么好的货色不享用,那不是可惜了,大哥请。”
迟幂心中一阵慌张,她好恨自己平日里没有好好练功,现如今身陷囹圄,却没有办法一点功夫自保。
“你敢碰我,我大师兄不会绕过你的!”她垂死挣扎着,强装镇定,却也不过是色厉内荏。
那山贼头子一把把她的衣服撕开,一张臭嘴在她身上游走着。
迟幂几欲作呕,几乎快晕了过去,她撕扯着嗓子大喊,“大师兄,二师兄,救我!救我!呜呜。”
“嘿嘿,你就是撕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就是,这里可是黄风寨,你让谁来救?”
“嘿嘿,这小娘们左一个大师兄,右一个二师兄,还真是浪到不行。”
肮脏下流的话传来,迟幂又恨又惧,终是忍不住破口大骂,“草泥马,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你们应该被阉了,送去宫中被人酱成肉泥,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话音刚落,猛地下身一阵疼痛,迟幂的脑中嗡的一声响,眼前一阵花白。
完了……什么都完了……
一个蒲扇大的巴掌扇来,迟幂被扇的头一偏,猛地吐出一颗牙来。
“这小辣娘们还是个处!你骂呀,你越骂大爷越爽快。”肮脏的身体在她身上律动着,不堪入耳的话不断地传来。迟幂眼角眼角滚下一串热泪……妈妈,我想回家……
“大哥,有福同享啊,让兄弟们也乐乐啊。”
“哈哈,好,来。”
迟幂猛地一震,黑布下的眸子终是空洞了下去,毫无生机……
“噗嗤——”刀尖入体的声音,一股滚烫的液体猛地喷在她的身上,浓烈的血腥味蔓延开。
这是她的血吧,多好,她要死了……她麻木的想着。
眼前的黑布被人扯开,光亮涌入眼中,一个人脸逆着阳光,那双眸子中是说不尽的担心,这是做梦吧。
断袖师兄……
扶风简桑脱下外衣披在迟幂的身上,小心翼翼的抱着她,“师妹,师妹,你怎么样?”
本来他是以为那黑衣人将嬴楠离虏进这黄风寨,又碰巧听到黄风寨大当家今日抓了一个美人儿,定是这狗贼将他的小瞎子抓了过来,于是二话不说上了山,正好看到这山洞中的几个人正在施暴,岂有此理,敢动他的小瞎子,扶风简桑提剑砍去,将那些该死的贼子劈成两半,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蒙了……这被强暴的人是……小师妹?
“啊——你不要过来!”迟幂看到扶风简桑,突然尖叫起来,疯了似的用他的外衣包裹着自己赤裸的身子,她把自己缩成球,浑身都在颤抖着。
“师妹,师妹是我,断袖师兄啊!”扶风简桑想去触碰她,可看她一脸警惕惊惧的表情,心中微微的心疼。
“断袖师兄……”迟幂喃喃道,眼神空洞,像是在梦中。
“是,是我,师妹不要怕,坏人被我都杀死了。”
“师兄,断袖师兄……”迟幂反复呢喃着,突然扑进扶风简桑的怀中,嚎啕大哭,“哇——,断袖师兄师兄,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为什么……哇——”
迟幂哭的凄惨,声音凄厉,无数委屈瞬间在此迸发,悲伤将她淹没,她昏厥了过去。
扶风简桑心疼的看着迟幂,这是大家捧在手心中的小师妹啊,她何时哭的这么委屈,这么绝望啊!
顾不得什么自己厌恶女人,他将迟幂浑身包裹好,打横抱了起来,冷冷的瞅了一眼这黄风寨,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随即离开……
扶风简桑一想,她现在这个样子回去,万一被有心人看到就糟了,倒不如先把她安置在他郊外的田宅中,也好让她养养心。
打定主意,扶风简桑脚步一转,朝着郊外田宅疾去。
……
“祭司大人,鄙人恭请令弟到石子崖一游,请勿担心。”
赢卿浔冷眼看着眼前那只瑟瑟发抖的灰毛鸽子,将手中的纸条捏成灰烬,眼中杀意一片。
就在嫦影回来向她禀明情况没多久,这只灰毛鸽子就飞落到椒淑殿偏殿的窗框上,鸽腿上绑着一小卷纸条。
赢卿浔打开纸条,和自己料想的不错,那人的目标是她。
“那人让我只身前去。”赢卿浔道。
嫦风,嫦影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满脸诧异的看着赢卿浔,嫦影紧张道:“主上,那人是图谋不轨,定是设下埋伏等着主子。”
嫦风看着赢卿浔,她是知道扶风简桑对嬴楠离的不轨之心的。嫦风沉吟一番道:“主子,这会不会是扶风简桑的诡计啊。”
赢卿浔否定道:“不会,扶风简桑虽然为人好男风,且善使阴谋,但绝对不屑于说谎。此事怕是与阎王楼有关。”
赢卿浔凤眸看着那只可怜无辜的鸽子,替它解开了栓在腿上的丝线,道:“带我去找你主子,不然扒了你的毛。”
那鸽子似是听懂了赢卿浔的话,扑棱一下翅膀便飞到半空中,扑闪着看着赢卿浔。
“你们在此间等着我,我去去就回。”赢卿浔足尖一点,飞身而上,不等两个属下反应过来便离开了。
嫦风、嫦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椒淑殿
独孤琳琅坐在窗边正逗着一直花毛鹦鹉,她青丝半梳,整个人窝在白狐毛中,懒懒的。一根削葱根般的玉指轻轻的逗弄着笼中的鸟儿。
蓦地,她抬起头,澄蓝的穹顶下仿若飞过什么,她轻轻笑了笑,笑容温婉美好。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抓了一把鸟食,洒在窗外,“咕咕——”飞起一片灰毛鸽子飞到窗下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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