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三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夸赞她道:
“姑娘聪明，一点就透，也不枉费老夫一番苦心。”
沈如诗听了这话，嗤之以鼻，心想你这个老贼，什么时候对我下过苦心？你下的恐怕只有狠心吧！
“可有一点，我没想通，皇帝借去不还，说起来不是更难听吗？”
沈万三将眼睛眯起来，轻轻晃了晃头，启发沈如诗道:
“姑娘如果是皇帝，会如何做？”
沈如诗托腮凝神思索着，嘴里小声念叨着。
“如果是我……借走不想还，会希望你失踪找不到人，嗯……死了最好，不用还了……”
说到这，沈如诗心里一惊，住了口。
她惊恐的看着背负双手站在窗边的沈万三。
他淡然一笑，颔首表示赞许，脸上没有更多的表情，好像这死亡与沈家无关一样。
“送他不行吗？”
沈如诗绞尽脑汁，在想补救的办法。
“圣上多疑姑娘也是知晓的，别说进奉珍宝，就是进奉美人，皇帝俱一概不收，认为这都是贿赂，居心叵测，会被处死。”
“送不行，借了不还也不行，借后归还更是要命，皇上这不是要逼死沈家吗？要不带着聚宝盆逃走吧！”
沈万三昂首喟叹一声，回答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能逃到哪里去？”
沈如诗很想说，出国，坐船逃到东南沿海一带也不错。
后来想到明初施行海禁，就算是永乐年间的郑和下西洋也是朝供贸易，私人严禁出海。
“哎，不对……”
沈如诗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思路被沈万三带着走，哪里有不对劲。
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低头略一思索，有了头绪。
“立场不对，我的立场是不能给他。为什么我要和你商量，如何把聚宝盆送给皇帝？”
现在的局面是，自己与皇帝都想拥有这个宝贝，自己帮着沈万三出主意，不就是将宝物拱手相让吗？
“姑娘随我来！”
沈万三正色说道。
他抬手掀开门帘，走进了内室。
沈如诗跟在他身后，这个房间她已经来过无数次，闭着眼都能走一圈了。
最后一次，在石板下，她找到一个玉碗，给了沈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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