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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咬尾螭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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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公元2070年,在经过了能源危机、中子时钟(一种中子塌缩武器)和种族崩溃(政府失信,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混战)的危机之后,人类终于迎来了球一统的联邦时代。

按照历史传统,球被化分为了数个大区——华夏区,美利坚区,欧洲区,南拉丁区……而正当人类科技突飞猛进,徐徐开启星际时代时,异变发生了……

公元2070年5月23号,周日,晴。

子楚迷迷糊糊地摸起手机看了一下,不早不晚,正好七点。作为一位爱祖国爱人民爱社会爱家庭爱学习的五爱青年,多年养成的生物钟让他早已习惯了早睡晚起……

洗漱早餐过后,刚好七点半。子楚站起身来环视了一下这座老宅,青色石板铺就的地面,有些落漆的墙皮,在斜照进来的阳光里,显得斑驳而古趣。

“唉……东西还是老的好啊……”子楚摇了摇头,对这个承载了童年无数回忆的院子有些不舍。九点,是买家和他约好来看宅子的时间,等检查确认之后,一经易手,这座上承清末的百年老宅就不再属于他家了。

子楚家世代为商,而其父是中国区亳州有名的大商人,主要经营珠宝古玩。但从半年前起,子楚的父亲却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狂热之中,整日里念念叨叨“东山图东山图”,甚至开始变卖他公司的资产,乃至子家不可视人的一些藏品。只因为欧洲富森拍卖行在年前的一次流拍藏品再拍公布中,出现了一张染着血迹的暗黄色兽皮。子楚也仔细了解过这张兽皮的消息,按照富森给出的资料来看,这张兽皮宽十七厘米,长二十一厘米,比一本书大不了多少,上面空白一片,只有一抹褐色的印记,模糊不清,勉强看得出是一条龙的轮廓,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唯一有些看点的是,这块兽皮的历史鉴定年份古老的有些吓人,按照通古公司最新的量子文物鉴定仪结果来看,这块兽皮,距今已有二百万年历史,是名副其实的旧石器时代产物(距今约三百万年至距今约一万年)。

子楚摇摇头,甩走脑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准备再在老宅里走走。那块所谓的东山图兽皮,现在就在子楚放在沙发上的提包中躺着,没做什么特殊的防护。这也是子楚的发现,这个所谓的东山图历史确实久远,但却异常的结实,不似那些出土的帛书一般,不过一两千年的时光,就让他们变得动不动就给你来个灰飞烟灭。

子楚的母亲在他很的时候就去世了,十几年光阴就是父子俩沉默地一起生活的编年史。而他的父亲,在负债购得东山图之后,就乐呵呵地对子楚:“儿子,我得病了。”

子楚一脸的不屑:“呵呵,我知道。”谁没病能为了买一张破兽皮连带着看儿子的眼神都变得绿油油的?!真怕哪天睡着觉被你卖了凑钱!

“啊?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早些时候原本打算告诉你的,那个时候还有的治,只是后来突然知道了东山图出世的消息,心里只觉得老祖宗的遗训终于有着落了,只要拿到东山图,我死而无憾……”

子楚这时却沉默了。他原本以为这只是老爹偶尔病发的幽默感在作祟,却没想到他越越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什么病?”

“嗯……肝癌,晚期。”

子楚的父亲也沉默了,没有了刚刚购得东山图的喜悦。

“有些事情,我必须和你了。”

“嗯,我知道,我们家时代经营古玩,还不允许后代从事他业,你要给不出一个有力的解释,那个什么东山图我分分钟撕给你看。”

子楚的父亲沉吟了片刻道:

“……你要是能撕烂它我跟你姓。”

“……”还能不能正经点了?!

“楚,你知道我们子姓的由来吗?”

“商始祖契,为舜之司徒,受封于商,赐姓子。从就被你揪着耳朵念叨,就是猪也该会念叨这几个字了。”子楚强笑道。

“可我记得你也是去年才完记准的,咱家的猪……”看着子楚渐渐黑下去的脸,在强大求生欲的压迫下,子楚父亲的声音越来越……

“咳咳,”掩饰了一下尴尬,他正经道,“没错,我们是殷商后人,却不止于此。当年商祖机缘巧合下闯入东山,得东山图,发迹于莽野,而至于商末,东山图已无迹矣。商灭后,启祖封于宋,遂以宋为姓,子姓不存于世。至于元末,我族方复为子姓。”

子楚父亲笑笑,接着“启祖临终前谓后人曰‘东山图得之东山,大道之物,威明不可测,商祖得之,虽御其一毫之威,得天下,道尔。汝等切专司古物,寻我东山图!’这就是我子家的祖训——寻我东山图!楚,我命不久矣,既然东山图如今现世,冥冥中自有天意,从今以后我子家不必专司古玩了。至于我为购图所欠的债务,就交给你了哈哈,当然,家里所剩的东西,你随意处置就好……”

想到这些,子楚就有些愤愤,转想眼睛又有些发红。

“都坑爹坑爹,你倒是坑得一手好儿子!让我快快乐乐地当个二世祖不好吗?!你倒是利索索地撒手人寰了,真是一点都不拖拉!!!”

想着事情,子楚晃悠到了后院。子家老宅是个二进的院子。青砖碧瓦,后院一颗合欢长得粗壮高大。将入夏时的阳光已显毒辣,等透过合欢细密的鳞叶落到地上时,已经变得斑斓而清爽,树根处的石板上长满了青苔,似有似无的“恰恰”鸟鸣从树枝中随意的洒落下来。

后院的屋子就有些了,以前里面堆满了子家的藏品,大到犯忌的青铜器,到暗黄的汉白玉钮印,琳琳琅琅,摆满了梨木柜。现在嘛?

“呵呵……”子楚走进门,打量着落灰的四周,墙上的石质浮雕还在,一只鹌鹑和九片落叶,象征着安(鹌)居乐业(落叶)。子楚知道那个鹌鹑的眼睛石珠还能够被拨动,这幅不知源自何时的浮雕也算极尽能工之巧事,只是自己自上大学之后就再未来过,对这些东西不免有些怀念和生疏。屋子里空空荡荡的,除了那幅浮雕别无他物。

“真是卖得一点不剩啊!的时候你还埋怨爷爷坑你,现在才知道,在咱家坑儿子是家传!!!”

“嗯?”当自感无趣的子楚正要离开时,突然注意到门后墙上的一块石砖断落了半块,因为是在门后,所以没有被一般进来的人注意到。

这倒不是关键,关键是那还存留在墙上的大半截石砖中,露出了一截玉质的白色。子楚是知道这些青石砖的构成的,因为时候玩火什么的没少摔碎过院子里闲置的青砖,那些青砖里面自然是没有这种乳白色玉质的。

子楚凑近瞧了瞧,用手一摸。确实是玉质的触感。

“奇怪了……”子楚在前院的屋里翻箱倒柜了一会儿,找出了一把羊角锤。又来到后院,敲敲打打,一会的功夫,一枚乳白色咬尾螭龙玉环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这是?”子楚心里充满了疑惑。他父亲之前并未提及此物,这让他大感疑惑。回到前屋,顺势拿起手机看了看,八点三十七。

“唔,看房的家伙快到了吧。”子楚撇撇嘴。

可就在他正打算call一下看房的家伙时,对方好巧不巧的打了过来。

“喂,你好。”

“你好,子先生,我是秦老板的秘书,真是抱歉,今天上午老板突然接到了一个会议要开,暂时过不来了,要不,改天?”

“哦,”子楚想了想,今下午就要返校了,根本没时间,就“可以,不过一定不要再误时了,平时上课不是很有时间。”

“那是那是,那既然如此,子先生我就先挂了。”

“嗯好,您忙。”

子楚摇了摇头,叹气一声,知道这事黄了。也不灰心,毕竟百年的老宅子,就算他想贱卖,也得有人信呐,亲爹的债还在头上压着,这时候多一枚联邦邦元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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