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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册 七十四、玉儿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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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的冬日是没有梅花墙角数枝梅,凌寒唯有暗香来与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雅兴之事。

有着只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荒芜草色与狼烟四起,寒风呼啸而过,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刮得人脸颊生疼,或是寒流流窜而过,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而此时的金陵皇城中定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对饮成三人。

今年金陵的雪落得格外之迟,十二月份的尾巴时才悄悄地下了一场棉花小雪。给之黄金翡翠建筑而成的巍然皇城洒上别样色彩,神圣脊兽上的万物就像编制了一顶雪白绒帽。

殿内的鎏金饕餮香炉在袅袅升起淡雅好闻的龙涎香,竹帘换珠帘。迎来一冬送一夏,窗外落雪还未停,几只胆大麻雀倒是不怕生似的上蹿下跳,远远瞧来就像是一个个跳动的音符小黑点。

刚从外边冒雪回来的身形高大的男人褪下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丝鹤氅,露出里头的玄色弹花暗纹锦服。殿内烧了地龙,暖烘烘的使人发困,恍如回到春日。

崔澜立于长条画桌旁,用墨玉双龙镇纸将压住乱斗的白宣贡纸。两边袖子塞了起来,露出一方有力的小麦色肌肤,正眉目舒展的描绘着一幅画。

桌上的白瓷薄胎瓶中摆放着一枝古有绿趺黄蕊衬瑶华美誉的斜斜绿萼梅,端得娇艳与清丽无双。

画中所绘并非是画鸟走兽草木一类,而是一张在普通不过的仕女图。画中女子年岁娇小,五官虽未完全长开,看起来就像还带着稚气的粉嫩嫩一团,可眉眼间已颇俱魅意,眉梢间流露而出的满是桃花粉红。

就像是你无意在树下走过,铺天盖地的桃花瓣兜了你满头满脸,粉红,淡红,浅红,深红。各有特色,各有其颜,可叹你爱深红爱浅红。

男人的目光很专注,神色流露着连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暖意,就像是在对待这世界最为宝贵的珍宝来得无二。

就连殿内来了人都不曾听见,全神贯注的放在了画中人上。

一笔一绘一描一勾,都倾尽了主人爱心的细致。

身着月牙凤尾罗裙,绛紫对襟立领缎褙子的宫装女子缓缓而来,脸上含着淡淡笑意。时光总是会善待美人的,带走的不过是时间流逝,带不走的是从内而外流露的涵养与气质风范。

“陛下的画技倒是越发高深了,只是不知这是哪位小姐能如此有幸入了陛下的眼?”进来的是崔澜原在府邸时便明媒正娶迎娶的正妻,如今贵为皇后的司马兰莲,也是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表妹。

“不过是随手一画罢了,皇后怎会突然想起要过来,也不让人提前通报一声。”罕见的,崔澜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的存在,侧过身子将画遮挡了起来,语气带着少有的温柔之色。

只是不知那抹温柔之色到底给的是谁?

“妾身都来了许久了,要怪只怪陛下过于专注,连妾身来了都不知。”略有不满的抱怨出声后,随即又道。

“至于妾身为何会过来的原因这还不得问陛下了,陛下明明说好昨日要来陪妾身和元清吃饭的,可是妾身昨晚上都等了一晚上陛下都没有过来。这不,妾身不放心陛下就过来了。”端庄的皇后稀有的露出了不满,只是那余眼却是在不时的偷瞄那幅画上之人,眼眸暗了暗,掐着手心的软/肉/在不断的收紧。

她如今嫁与这个登上九五至尊的男人已有数十栽,除了当初他们新婚时,正好得蜜里调油的时候央求着男人给他画上一幅画后。她可从未见这个薄情的男人给任何人画过一张画象,以至于更是如此,那画中人才值得注意。

何况还是在如今皇子年龄渐长的阶段,不得不防。

也不知是哪位小贱蹄子勾得陛下迷了眼,倒是好手段。

“倒是朕的错了,昨日突然想起还有事并未处理。就连告之皇后一声都忘了。”崔澜揉了揉有些酸涨的眉心,联想到昨日快马加鞭送回来的那封信。

只觉得眉心在突突直跳,那股子怒火却是如何都压抑不下。他怎么样都没用想到,那人性子竟是如此敏锐。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今晚上正好轮到樊凡带领值夜巡逻,就连白日都不曾停歇过多久。以至于正在换衣时的林朝歌在见到忽然掀帘进来的姑娘时吓了一跳。

无怪忽是因为整座军营的女人基本少得一个巴掌都能算得过来,还大部分是一些将军的侍妾与一些获罪后被充为军女支的女子。像这种清清白白的良家子姑娘倒是同一次见。

不不不。应该不是第一次见了才对。可每次见到的时候都无外乎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堆饿狠了的狼群里突然出现了一只娇小得无力反抗的绵羊来得突究。

那名女子显然也被帐篷中之中有人时给吓到了,一张脸又红又白又青,看得何当离以为自己在看京剧变脸一样来得精彩。

前面为她引路进来时的人,分明说过恩公现在正在忙,不再帐篷当中?可是这突如出现的女人又是何人,甚至还生得如此貌美,令她在一瞬间忍不住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二人谁都没用先一步开口说话,就这么沉默不言。

本就有些诡异的空气更是在这瞬间僵着凝固,就连外头呼啸的寒风,与其他人走动说话之声都扭转不变半分。

许久,终是那名女子顶不住,双手紧张的交缠在一起,有些别扭的开口出了声道;“奴家名叫玉儿,我是前些日被樊公子救后买下之人,为了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特意前来伺候恩公的,不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哦,原来那日他突然不见还真的是去英雄救美了,怪不得怎么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瓜子小脸,下巴尖尖,嘴唇有些薄看起来略显寡淡,眉毛也是有些淡。五官倒是有些异域风情的味道,特别是那双眼睛看人时显得楚楚可怜,我见尤怜,就像一朵纯天然无害的小白花一样。

嗯,在扫了几眼,胸不大,但是屁股挺翘的,这腰?因着冬日穿衣得太厚看不出来,大概也不会粗到哪里去的?皮肤倒是挺白的。

正当何当离在细细不断的打量着那女子的时候,那女子也在默不作声的将她给打量个彻底。只觉得但是那张脸就足以将自己比得卑贱入了尘埃。

“请问这位姐姐你是恩公的什么人?”雪白贝齿微咬下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好似受了什么欺负似的。

感情又一个小姑娘当她误认为是樊凡枕边人,好像即使将连抹黑都阻止不了他们浮想联翩的想象力。

何当离自己也是女人,何况还是一个当初在花楼待过讨饭之人,自然能明白那小姑娘心下掩藏和打的是什么主意。

无非就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瞧樊大公子出手阔绰相貌堂堂风流倜傥,又是个懂得风情与怜香惜玉之人。不过她们倒是猜错了,樊凡此人就算是在浪迹花丛与游戏人间,都不会去碰那些良家女子,只因这是他的地线。

他虽风流但不下流,更不是那等见了个女人就迈不动脚步的纨绔子弟,自有一套行事准则。

何当离凤眼微扫,红唇半启道;“玉儿姑娘你好,你说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同你想的那样,还有我可不曾听他说过爷什么时候又救了一个女子,毕竟这种事发生得太多了,像你这样的小姑娘三天两头就来一个。嘴里说着做牛做马报恩的好话,谁知道内里打的是什么腌臜的下三流龌龊思想,你们不烦我赶着都烦了。”

尾音微扬,带着淡淡的讽刺之意,又道;“我知道我家那位爷是个心善的主,就连走在路上随意瞧见什么阿猫阿狗都见不到可怜要出手相救,更何况是人呢。我劝姑娘家家的还是自爱些为好,别整日动不动想着以身相许做牛做马的。”

前面这些烂桃花她不知道帮忙挡过多少次了,以至于现在都有些得心应手。

何当离不禁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好像就是长了一张挡箭牌的脸。那微扬的语调更是像极了尖酸刻薄的正室,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奚落挑刺着新来的丫鬟姨娘。

“你.....怎么可能说我,还有恩公说过她明明还未成家的。还有玉儿只是想过来为了报答恩公救命之恩而已。定不会妄想生出其他腌臜想法,恳求姐姐千万不要赶妹妹走。玉儿什么都可以做的,玉儿还可以给姐姐解解闷。”玉儿低垂着头,不断的揉搓着已经洗得发白的衣裙一角,水润润的大眼中已经微红,只差下一秒就要流出眼泪来。

“玉儿已经没有任何地方可去了,恳求姐姐和恩公收留我。玉儿几日前被公子救下时就曾发了誓,无论如何都要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若是姐姐不肯,玉儿不如死了就算了。”原先娇弱的哭腔,此刻竟是带上了威胁之意。

还有方才无意间说漏嘴的一句话,无端令何当离心惊。她觉得从现在开始,她需得重新用另外一种眼色来打量她了,唇角上扬,拉扯出一抹嘲讽之笑,讽刺道。

“可是你长得又没我好看,即使就算是我留你在公子在身边,公子都不会同意的,那么丑的一个玩意摆我眼前我都担心恶心得吃不下饭。”扯了扯唇角,居高临下的目光宛如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来得嘲弄。

“不过还好这在一个粥少僧多的军营中,谁都说不好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下一秒就会被谁给糟蹋去了,毕竟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素质道德底下之人。”何当离没用多余的耐心继续假扮着樊凡的小老婆,板着张脸,漆黑的瞳孔中泛着森冷怒意,伸手指了指外头;“喏,你瞧见没又,那边在过去不远就有一处军女支所搭建的帐篷,若是玉儿姑娘实在没用地方去的话,何不去那里混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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