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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清凉有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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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到,满院子黑压压立刻跪倒一片。只有我手上抱着小公主来不及放下,独立众人之中跟皇帝遥遥相对。

小公主“呀呀”地叫着:“父皇……”挣扎着要下来,我赶紧放下公主,跪到众人当中。

皇帝脸上露出笑容,紧走两步,抱起小公主,温和地说:“都起来吧。”说着亲亲小公主,又跟卫子夫说话,夫妻之间的亲昵顿现。

他一来我就觉得浑身难过,正好乘着人家一家人和乐之机告辞。

“陛下,考工室还有事,臣先告退了。”

皇帝眼皮也不抬,一直逗弄着小公主,淡淡地说:“用过午膳再走不迟。”

@#¥%&×!

我不自然地“嘿嘿”笑了两声,说:“臣毕竟是外臣,不好在后宫多作停留。”

说到这里才想起来,是呀,这昭阳殿是后妃居住之处,皇帝为什么不介意我到这里来?好象卫青也不介意。

我心里一跳,难道……

来不及深思,只听皇帝说道:“仲卿,你在这里陪你姐姐用膳,刘卿,你随朕来,朕有话问你。”

说着,把小公主递到宫人手中,交待了卫子夫几句,率先出了昭阳殿。

我心中忐忑望向卫青,卫青似乎也颇为意外,安慰性地冲我点点头,我只好向卫子夫施礼告退,跟上皇帝。

一路无言,随皇帝来到清凉殿,因为是寝宫,这里不若外殿庄严,四处雕梁画栋,色彩华丽,重重帷幕带出一种神秘的气息。

摆上两张餐桌,宫女们陆续把午餐送上来,然后,皇帝挥手令她们退下,空旷的殿里只剩我跟他两个人。

这是什么意思?我暗暗戒备着,心跳如同打鼓。

皇帝温和地一笑,对我说:“不必拘束,今日,朕与你君臣二人……好好谈谈。”

我咽下口水,镇定地问:“不知陛下想跟臣谈什么?”

皇帝莫测高深地看着我,忽然说:“先用膳,你也该饿了。”

对着一桌子美食,我哪能吃得下,心中只觉得今天恐怕要出大事。

没滋没味地吃了几口东西,抬眼看皇帝,他倒是安稳得很,吃相看进来很享受。

我感到越来越不安,实在忍不住了,放下筷子说道:“陛下,您到底是有什么事要跟臣谈?这么憋下去,臣心里害怕,陛下还是跟臣说了,臣也好吃顿安稳饭。”

皇帝不阴不阳地说:“原来刘卿比我还急。”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盯了我半天忽然问:“你颈上为何总带着项巾?”

我的心“嗵”地直跳到喉咙口……

下意识地摸摸脖子上的丝巾,讷讷地说:“这个,臣……臣有喉咙痛的毛病,见不得风,一见风就痛,所以……”

皇帝扯嘴角冷笑一下:“朕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曾见你戴这件东西。”

我的意识出现断裂,心跳似乎也停止了,半天无法说话。

皇帝并不放过我,追问道:“刘卿,为何不说话?”

我忽然镇定下来,头脑一片清明。(这是遇到危险时的本能反应)口气也强硬起来,说:“臣本来生活在西域,那里的气候跟大汉很不相同,这个毛病是来大汉之后染上的。”

现在,我确定皇帝是对我的性别产生了怀疑,或者当日在树林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我的性别特征。如果是这样,他对我的一切安排,就肯定是别有用心了。

皇帝扬了扬眉,居然不再追究下去,话题一转:“朕早听说西域地域辽阔,奇花异果、奇物奇事甚多。建元三年,朕遣张骞出使西域,但至今未归,刘卿由西域至中国,路途如此遥远,不知其间历经几岁几年?”

我暗舒了口气,强笑道:“由西域到大汉,何止千里之遥,臣足足走了一年才到。”

“一年?”皇帝眸中精光一闪即逝。“张骞一去四年杳无音信,刘卿你却只用了一年,看来,刘卿比张骞幸运得多哪。”

“也许是吧。”我平静应对。“张大人毕竟是大汉的官员,前往西域必须经过匈奴,这一路上只怕有很多的阻碍,不象臣一介草民,由西域一路而来倒也畅通无阻。不过陛下所说西域奇花异果甚多倒是真的……”我自然地把话题引开。

皇帝果然大感兴趣:“有何奇花异果?刘卿说来听听。”

我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花草水果,然后说:“西域还有种特别的动物,叫做骆驼,骆驼的长相十分古怪,它除了身大个高,还有如羊的头颅,兔的嘴唇,鼠的眼睛,牛的蹄子,马的长鬃……最有趣的是,它的背上有两个驼峰,形状就象马鞍,人骑到骆驼身上,无论它如何奔跑,前摇后晃,人都不会掉下去。臣就是根据骆驼背上的两块驼峰,想到制作马鞍。骆驼还特别耐饥耐渴。人们能骑着骆驼横穿沙漠,所以骆驼有着“沙漠之舟”的美称……”

我一边说一边比划,说得唾沫横飞,只盼着把皇帝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别去研究我就好。

皇帝听得目不转睛,很是用心。忽然说道:“据说西域的的锻铁之术十分高明,所造出的武器非常坚固锋利,刘卿,你可晓得这锻造之法?”

我算明白了,这个皇帝他是不榨干我不死心。这样也好,只要不是对我的性别感兴趣,随便他榨。

“回陛下,锻造之术,先师是个中翘楚,先师甚至炼出一种比铁更好的材料来制造兵器,可惜臣不曾学过……”这话当初就跟卫青说过,卫青一定会报告皇帝。

皇帝“哦”了一声,没说什么。

我接着说道:“不过若是跟有经验的工师细细研究一番,也未必炼不出来,只是需要时间。”

皇帝笑道:“此事不必急于一时,先放放吧。朕有一事一直非常好奇,今天正好问你……那天朕在树林遇险时,刘卿如何能从树上掉下来?莫非当时就躲在树上?”

他问这话时,眼睛里精光闪烁,凌厉异常。

我怔了一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才想起来问这个?

大脑没经思索就顺水推舟地说:“是啊,不过不是躲在树上,而是……正在树上睡觉,忽然听见下面打斗之声,一没留神就掉了下来。”

哎呀,未经思索编出来的谎话实在是……有点离谱!

皇帝静静地看着我,眼里有种说不出的失望,说道:“刘卿,今日朕之所以摒退众人,无非是希望你我君臣推心置腹长谈一番,以增进君臣之谊,但刘卿你实在令朕大失所望。”

君臣之谊?鬼才信他。

我想了想,恍然说道:“陛下是以为臣在撒谎吧。明明不远之处就有幢铁房子,为何要在树上睡觉?陛下是疑惑这个吧?”

皇帝不答,只是目光锐利地看着我。

我避开他的眼神,说:“其实那段时间,臣正在练一种功夫,那种功夫必须倒吊着身体来练,一边练一边可以睡觉,因此臣才会在树上……而不是在房里。”

我越说越心虚,心里直恨自己,刚才干嘛编什么“在树上睡觉”的谎话?就说听到打斗声后跑树上看热闹不是更省口水?

面对我如此狡辩,皇帝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我见他不信,索性站起来准备把谎言变成真理,说:“若陛下不信,现在就可在宫里找棵大树,臣练这蝙蝠功给陛下看。”

其实心里怕得很,所谓蝙蝠功只不过是“倒吊金钟”而已,吊几十分钟还可以,吊一夜的话我就真得变成蝙蝠了,死蝙蝠!

“啪”的的一声,皇帝狠狠一掌拍在餐桌上。

我身子一抖,见他脸色铁青,神情愤怒之极。

“撒谎!推脱!狡辩!你当朕是三岁小儿,可以任由你戏弄么?你可知欺君之罪有什么后果?”皇帝显然已经怒不可遏,指着我的手微微在颤抖。

我怔了半晌,离开餐桌走在殿中间,慢慢跪了下去,昴首说:“陛下,臣知道陛下心里对臣有很多的疑虑,这样猜来猜去大家都很累,所以今天臣不妨以实相告……”

是的,我觉得很累,没精力也没兴趣玩这种躲来躲去的游戏,而且担惊受怕,与其这样,不如坦然面对一次解决。

皇帝见我神情郑重,不知不觉坐下去,强抑怒气说:“讲。”

我平静地说:“不错,臣的身上背负着许多的秘密,但是我可以向陛下保证,没有一件秘密会威胁到陛下或陛下的统治。只是在没有找到和田玉之前,臣绝不敢将这个秘密告诉陛下,就算陛下要臣的脑袋,臣也没有办法。”

我的面容虽平静,说话的语气却十分强硬。

皇帝怒道:“不敢将这个秘密告诉朕?那和田玉不过是你与家人相认的证明而已,除此之外还有何重要?若非心怀鬼胎,有何秘密非得隐瞒朕?”

什么地方不对?

我脑袋“轰”的一声,是了,和田玉是我与亲人相认凭据的这个谎言,我绝对没跟卫青或韩嫣说过,只提过这玉是家传之宝。听过这个谎言的人只有一个,郭解!

皇帝与郭解?

会是什么关系?

一霎时,我脑子乱成一团……

而皇帝在等待我的回答,丝毫未察觉自己说漏了嘴。

我力持镇定,努力整理着思绪,说道:“只因家母临终前,曾命臣发下毒誓,不可将个中缘由泄露出去,如果陛下一定要知道,臣只能跟陛下说一件事,就是和田玉,不仅仅是我与亲人相认的凭据,更是我打开回家之门的钥匙。有了它,我才能找到回家的路,否则就只能永远留在这里。而回家对我来说非常的重要,如果今生不能回去,那么就算生死这样的大事,对我来说也都无关紧要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就剩下谁先妥协的问题了,而先妥协的人绝对不会是我。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你在威胁朕?”

我昂然说道:“臣不敢,臣只是想遵守对家母的承诺,在没找到和田玉之前,臣必定忠心耿耿为陛下效力,而找到和田玉之后,也自会将所有的秘密向陛下和盘托出。”

皇帝听了半晌无语。

良久,他缓缓问道:“你是说,在未找到和田玉之前,你会在朕身边替朕做事,找到和田玉之后,你就会离开,对吗?”

我点点头补充说:“不过在臣离开之前,必定会将在西域所学的一切全部献于朝廷,绝不保留。”

皇帝笑得怪异:“是,这样你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好,真是打算的好。”

这明嘲暗讽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让我给他打一辈子工?

我苦笑道:“功成身退,不是历代名贤推崇备至的处世之道吗?臣这样打算,似乎也没有错。”

皇帝“哼哼”两声,忽地厉声说:“那你对朕说,在树上练蝙蝠功是真的吗?”

刚刚在说“功成身退”,下一秒就说“蝙蝠功”,他脑子转的太快,我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

我痛快地承认:“假的。”

“你还真敢撒谎欺骗朕?”

我飞快地接口上去:“所以陛下以后不要再逼臣撒谎。臣实在不想欺骗陛下。”

皇帝紧紧追逼:“你对朕说过的话,还有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今天一次全都说清楚。”

我毫不犹豫地说:“除了练蝙蝠功外,其它全都是真话。”

“嗯?”皇帝目光凛凛地瞪着我。

我跪得两腿又酸又麻,即将撑不下去,只好老实地说:“为封官兴奋得睡不着觉也是假话,其实是烦恼的睡不着觉。禀陛下,其它的真没有了。”

好久好久,大约三分钟之久,皇帝忽然长叹一声说:“好,朕相信你,朕不逼你,你起来吧。”

我手脚并用地站起来,腿麻得差点摔倒,长长吁了口气,随手挥下一头汗。

皇帝目光炯然,正色说道:“你不要忘了今日所说的话,留在朕身边一日,就得忠心耿耿替朕办事。”

我躬身说:“臣不敢忘。”

“听说你在西域已经成亲了?”皇帝冷不丁又问得我心惊肉跳。

只好说“是”,心中惶惶。

皇帝意味深长地瞧着我,说:“快将你夫人接来,免得朝中有人整天惦着给你提亲。”

我惊异地抬头,看见皇帝眼里竟然是一种无奈的同情。我愣了愣,垂头说:“臣遵旨,定会尽快接内子回国。”

天晓得我到哪儿找位夫人去?

………………………………

一场未完待续的谈话!

一出并未平息的风波!

出了清凉殿,我觉得背上清凉凉的,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透了。

出了未央宫,打马飞奔一路狂飙,不管沿途的鸡飞狗跳,一口气奔到灞河边的僻静处,跳下马,狠狠地在河边粗大的柳树上一阵拳打脚踢,发泄着心中的郁火……

这么多的逼迫,这么多沉重的压力,我想大喊,想埋怨,千头万绪的竟然无从喊起,无从埋怨起。

不知过了多久,我气喘吁吁地背靠被无辜凌虐的大树瘫坐下去,眼泪夺眶而出。

早就想哭了,现在的机会好象正合适……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方手帕(那个时代叫汗巾)出现在我鼻子底下,愕然抬头,居然是卫青!

我“腾”地站起来,觉得十分羞愧,一把抢过手帕胡乱擦擦泪,带着浓浓的鼻音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卫青不自然地说:“我一直跟着你。”

那就是什么都瞧见了?

我把手帕丢还给他,走到河边坐下,卫青坐到我身边,一时都默默无语。

落日的余晖下,灞河水波光粼粼,闪烁着宁静而炫目的光芒,晚风徐徐吹来,清爽爽的,令人精神一振。

我叹息一声回头:“卫青……”

“刘兄……”两人忽地同时开口,都觉讶然,又不约而同地说:“你先说……”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大笑,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

笑了一阵,卫青先开口:“刘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笑容一敛,说:“我正想问你,当初你拜师肖刘馆,皇帝都交待你些什么事?”

卫青想了想说:“如今刘兄已经入朝为官,也就没什么可瞒的了。陛下,是让我保护你。”

这个答案大大的出乎意料,我怔住了。

卫青接着说:“自从南山游猎遇袭,我们千方百计调查那些刺客的身份,但始终没有眉目。后来听到刘兄在长安开馆,陛下担心那些刺客会对你不利,又担心……”他迟疑一下没说下去。

“又担心我会被刺客收买,或者跟刺客勾结给他们造刀造枪吧。”我冷笑着。“那么,你可知道陛下跟郭解有什么关系?”

“郭解?”卫青皱起眉头。“陛下最恨这些侠客,说他们枉顾法纪,以武犯禁,何况陛下万乘之尊,怎么会跟侠客有关系?倒是刘兄你,如今既身为朝廷官员,还是少与那些民间侠客来往,免得犯了陛下的忌。如果可以,肖刘馆也关了吧。”

我闷闷地说:“其实我自己也觉得累,但是弟子们拜了师父,哪容易说关就关,你让我想想吧。”

照卫青说来,皇帝跟郭解好象真的搭不上边儿……这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卫青犹豫一下又说:“刘兄,有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我白了他一眼:“说吧,我这儿等着呢。”

卫青“嘿嘿”而笑,期期艾艾地说:“你觉不觉得……觉不觉得……”

说了半天没下文了。

我替他说吧:“你觉不觉得皇帝对我的态度很奇怪?”

卫青诧异地望着我:“刘兄觉察了?”

我转过身面对卫青,十分认真地问他:“你老实告诉我,你们的皇帝,他是不是有龙阳之好?”

卫青大惊,继而脸通红:“这……这怎么可能,陛下他很正常,连女儿都有了。”

有女儿又能说明什么问题?世界上多得是双性恋者,看来这卫青还是比较单纯呢。

我试探地问:“可是那韩嫣……”

卫青有些恼怒地打断我的话,说道:“他跟陛下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些那也无可厚非,刘兄,事关陛下声誉,此话以后不可再提。”

这小子是真心在维护他的皇帝姐夫。

我讨了个没趣,悻悻地说:“如果他没这毛病,为什么对我的态度这么……”我用了个比较明确的词,“暧昧?”

接着反问:“你不是也察觉了吗?”

卫青尴尬万分地摆摆手,表情神神秘秘的,脸上的红晕很可疑:“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想问刘兄你……”他压低了声音,“究竟是男还是女?”

我吓了一跳,有这么明显吗?

如果连卫青都怀疑,那我真的该好好检讨了。

我半真半假地说:“嗯,如果我真是女子,卫青,你会怎么样?向皇帝报告?”

卫青的脸更红了,急切地说:“自然不会……”

我紧紧地追问他:“那你会怎样?”

原谅我的自私,但我好希望身边有个能够帮助我的人,至少哭的时候有人给我递手帕,而卫青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他并未立刻回答我,而是很认真的思考片刻,然后坚定地说:“如果你愿意,我会帮你脱身。”

好个卫青,我总算没看错人!

我欣慰地笑着拍拍他的肩头说:“好,今天开始,你卫青是我刘丹的朋友。”

卫青惊讶地望着我:“刘丹?”

我说:“这才是我的真名字,怎么样够朋友吧,连老底都兜给你了。”

“那刘兄你……”他张口结舌地指着我。

我笑说:“至于我是男是女,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罢,冲他挤挤眼,哈哈一笑。

卫青立刻明白了,喃喃地说道:“难怪,难怪我总觉得你与寻常男子不同,难怪陛下他竟然可以任由你在宫中走动,原来……他必是已经知道了。”

我正色说:“我不管他知道不知道,总之他不拆穿我,大家就相安无事,否则大不了一拍两散。不过仲卿,我倒真是有件事要拜托你。”

卫青了然地说:“是帮你找和田玉吧。”

我点点头:“和田玉对我来说非常重要,重要到你难以想象的地步。总之你必须要竭尽全力帮我找回它,否则……哼哼。”

卫青拧起眉来警觉地问道:“否则你要怎样?‘哼哼’又是何意?”

我手托下巴眯起眼睛,作了个很阴险邪恶的表情说:“我就去对皇帝说,我是一女的,求他让我进宫,跟你老姐争宠去,气死你这个小舅子,哈哈哈!”

我得意地大笑三声,起身牵了马纵身一跃,打马扬长而去。

跑了老远了,回头看,卫青还呆呆地站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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