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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情不自禁& 无赖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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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的眼神不同往日,逐渐灼热、顽固起来。

石心然察觉到什么,脸色渐红。

夜色的嗓子,不由自己吞咽着,喉结明显滑动一下。

石心然慌乱的低下头。

两人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了。

“心然,电话。”屋里一个女孩的叫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石心然连忙冲着夜色:“抱歉,我接个电话。”

等她急匆匆走进去之后,夜色听见刚才的声音继续:“是孙记者。”

另外又有一个声音传出:“这个孙记者追求心然一年了,你们他到底有没有希望?”

“孙记者条件很好,对心然一心一意,伙子真的不错,我很看好他俩。”

“我也是。”

屋子里面的对话,让夜色刚刚燃起的希望遭受不的打击。

有人追求石心然?

他低头苦笑。

有人追求是正常的,像石心然这种漂亮、善良、家境好的女孩没人追求才怪呢。

夜色靠着墙,等石心然接电话。

这通电话,时间不短,虽然从外面可以听见内容,是有关采访的,不过有了之前的提示,夜色再笨,也能听的出对方借着工作的借,扯了不少闲话。

他隐隐有些不快。

石心然放下电话,走出来,声问:“荣处现在怎么样了?”

夜色摇头:“不知道,我听同事,调查科的人昨晚准备活埋荣处,结果被干掉了三个,荣处被人抢走,其他的,还没听。”

“只要安就好,”石心然放心了,她抬头看向夜色:“谢谢你专程来告诉我,不过不好意思,我同事刚打的电话,有一个采访总编让我们一起去,我马上要出发。”

这会,她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么晚?”夜色抬腕看看表:“已经7点了,你还没吃饭吧?现在去采访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那个同事怎么能安排现在采访呢?太晚了不安。”

夜色一连串的问题,咚咚咚咚的出来,有点冲,比人家父母兄长还操心。

石心然怪怪地看着他,反问:“不行么?”

姑娘的心,没有夜色想得多。

夜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解释:“不是,就是感觉太晚了,怕不安。”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资格管石心然的事。

石心然想了想:“我叫家里的司机来接我。”

“嗯。”夜色点头。

这样最好,至少可以防止那个姓孙的出什么歪点子。

两人分手后,夜色叫了一辆黄包车,赶往伊阙阑珊大酒店。

坐在车上,他忍不住发愣。

自己今天邪门了。

心脏因为石心然开心的笑突突突慌乱的跳过,又在她接电话时咚咚咚生气的跳过,最后还因为她和追求她的人一起去采访噗噗噗的泄气的跳过。

出生以来的感情变化,都没有不到一个时时间经历的多。

他真像别人的,陷入情了么?

“先生,先生,到了。”黄包车夫停车很久,也不见夜色下车,忍不住促他。

夜色恍惚中听见声音,叹了一气,嘲笑自己的呆傻。

付了钱,下了车,夜色恢复正常,走进酒店后,他直觉的观察四周。

特务的毛病。

大堂前人不多,几个服务生,几个正在办理入住的客人,还有几个清洁卫生的人。

东边那个擦桌子的男人,前台什么也没干、拿着一张报纸装模作样的大堂经理打扮的男人,就是在这里盯人的暗探。

夜色练就了火眼金睛。

至于盯什么人,暂时不知道。

他神色自然,举止优雅上了3楼,敲响张裴沣的房间。

“谁啊?”里面传出一个懒洋洋的问话。

“开门。”夜色简洁回答。

门一开,夜色推门进去。

一身白色睡袍的张裴沣叼着一根烟卷,睡眼惺忪,似乎刚从美梦中睡醒。

“四爷,天刚黑。”夜色佩服这种不为生机奔波的人。

听了这句话,张裴沣得意的狂笑:“你院子里的那个男人今天被我气死了。”

“你去那儿了,出什么事了?”夜色紧张。

“你昨晚背着荣辉进去时,被对门一个老头看见了,他向吴增华的人告密,调查科的特务闯进去,要把院子里的人带走,正好那时我带着一个妞过去,把吴增华的人赶跑后,在你家床上演了一出好戏,把院子里的那个男人膈应的,靠在门装睡,哈哈哈。”

夜色纳闷:“你演什么戏让人家膈应?”

张裴沣冲他仍出一支烟,嫌弃的:“别告诉我你还是个雏,男人和女人在床上能演什么戏。”

夜色佩服的五体投地:“你当着他的面?”

张裴沣乐不可支:“对,爷连门都没关,那个妞的叫声又特别大,那家伙可是免费听了一出千载难逢的好戏了。”

“哼、哼、哼!还真是你张四爷能干出的事。”夜色接连摇头。

张裴沣脱下身上睡袍,裸、露的背后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他套了一身外衣,拿起房门卡,冲着夜色:“走,出去吃夜宵,饿了。”

还是老习惯。

夜色跟在张裴沣身后,出了房间。

“楼下有条子,知道跟谁的么?”夜色想起自己刚才看见的两个暗探。

“试探一下就知道了。”张裴沣无所谓的回答。

干他们这一行的人,见着暗探的感觉就跟看见苍蝇臭虫没两样。

两人下楼之后,目不转睛,直奔门外。

站在门外,他们似乎在等车。

但两人的眼睛,不约而同盯住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根不锈钢装饰的门柱。

从锃明瓦亮的柱子的上,可以清清楚楚看见后面发生的一切。

夜色所的两个人,放下手里的东西,跟了上来。

张裴沣冲着夜色挤了一下眼,右手指向自己胸。

他无声告诉夜色,是冲他来的。

一辆黑色轿车滑行到大门前,张裴沣冲着夜色摆摆手,两人上了车,关好门。

张裴沣交代司机:“慢点开,注意观察一下后面是不是有人跟踪?”

“是,四爷。”

张裴沣的身份公开后,吃穿住行部恢复往日标准。

是最好的。

为了喜欢的票友生活,他委屈了自己一年左右的时间,现在开始补偿。

暮色中,车子不快不慢的匀速前行,司机的眼角轮换盯着几个倒车镜。

过了三个路后,司机十分有把握的向主人报告:“四少,有一辆车牌为洛6379的黑色别克在后面跟踪。”

张裴沣冲着夜色:“这辆车你负责查。”

夜色跟班厮般认命的点头:“遵命,四爷。”

又开了十分钟,车子停在皇朝大酒店门前。

张裴沣带着夜色走进大厅,找了一张靠墙桌子,点了四道菜,一壶酒。

“你怎么喜欢喝这种酒?不是应该喝洋酒什么的?”夜色拿起酒,反复看。

每次喝酒,张裴沣要的都是散装高度酒,跟他的身份极不般配。

“我有段时间跟着一个要饭的老头生活,他最喜欢喝的就是这种散装高度酒,我那时养成的习惯。”张裴沣笑着。

简单的几句话,出来容易,仔细体味一下,其中蕴含的悲凉与凄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感悟。

“难为这么高档的酒店有这种酒。”夜色笑笑。

“专门为我准备的。”张裴沣轻描淡写的。

“什么?”夜色咋舌。

“骗你的,我买的,放在这里的。”张裴沣嘲讽的笑。

夜色装出故意上当受骗的气愤。

他听王进一过张裴沣的身世,妾生的庶子,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要不是母亲和蒋夫人不知因为什么拉上关系,他在张家永远都是被正房嫡子嫉恨和奴役欺负的杂种。

能活到现在这种样子,张裴沣经历过什么,恐怕只有自己知道,比如他背上的刀痕。

夜色站起来:“我去打个电话。”

今晚李泉值班,夜色把电话直接打到二科,找李泉。

“兄弟,帮我查个车牌号,洛6379,黑色别克,对,我现在在皇朝酒店,你有结果往这里回个电话,我一个时之内在这里,谢了。”

他和李泉的关系在几次行动之后更加密切起来,而且夜色有意培养和加深这种关系,为他所用。

半个时后,夜色被服务生喊去接电话。

李泉的能力还不错,短短半个姐,查出了结果。

“夜科长,这辆车登记在调查科名下。”李泉兴奋的报告。

调查科和特务处一直以来都是死对头,彼此相厌,谁也不服谁。

李泉热切希望能跟着夜科长能干一件对付调查科的事,灭灭他们的气焰。

“知道了,回头请你吃饭。”夜色放下电话,心里清楚了很多。

一定是白天的事,让吴增华对张裴沣产生了怀疑。

他回到座位上,看着张裴沣:“是吴增华的手下。”

“猜到了。”张裴沣并不惊讶,继续喝酒吃饭。

过了好一会,他指着坐在他们对面的两个人:“那两个,你接电话时他们进来的,就是酒店跟来的。”

夜色郑重道歉:“抱歉,因为我的事连累你了。”

张裴沣抬眼犀利的盯着夜色:“你到底是什么人?”

夜色抿唇一笑:“咱们还要争论这个话题么?”

“为什么要救荣辉?在我看来他就是共党。”张裴沣语气突然加重。

他实际在确定一件事,夜色你是不是也是地下党?

“我当初为什么要救你?看着顺眼,心里喜欢,这就是理由。我和荣辉认识后,他为人仗义,帮了我不少忙,而且你去医院打听打听,他从不帮鬼子,也不残害自己人,就凭这点,我不管他什么信仰、什么身份,想救就救!”夜色嗓门随低,但掷地有声,像条硬铮铮的汉子。

他在张裴沣面前,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汉子,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迷惑张裴沣。

张裴沣闷了一大酒后,轻佻的一笑。

“笑什么?”夜色瞪着他。

“你也可以演戏了。”张裴沣又喝了一酒。

夜色心里明白,自己的理由无法让张裴沣完信服。

他不再解释:“是么?爱信不信,浪费我的舌。”

夜色干脆耍无赖,他只有这招了。

有用没有都得用。

不仅如此,他还反将一军:“你呢,为什么跟我一起救荣辉?”

张裴沣抬眼,看了那边两个跟踪的特务一眼:“我的理由更无赖,只要吴增华干的事,我都让他干不成!”

“为什么?”夜色听不明白。

“我最好的朋友,和我一起要过饭的朋友,被他杀了。”张裴沣平静的,没有丝毫悲愤和伤心,像是在一个不认识的人。

但他的手,捏着酒杯的手,在话音刚落的时候,捏碎了一个玻璃杯。

玻璃碴子扎进他的手,流出了血。

“四少!”夜色惊叫。

“喊什么喊,没事。”张裴沣从兜里掏出一块手绢,递给夜色:“先给我包上。”

夜色用手绢简单替张裴沣包扎之后,冲着服务生打了一个响指:“结账。”

在他付账时,张裴沣站起来,绕了一圈子,走到跟踪他的两个人面前,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刺进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胸。

他红着眼,冲着另外一个人恶狠狠的:“告诉吴增华,再派人跟踪我,我连他一起宰。”

那个人刚想从兜里掏出手枪,后脑勺已经顶住一个枪。

张裴沣暗中保护他的保镖,已经先一步下手。

那个人立刻举起双手,心回答:“是,是,我一定转告。”

张裴沣拔出自己的匕首,在尸体身上蹭干净,塞回腰里,跟着走过来的夜色,悠闲走出皇朝酒店。

他的车,已经等候在门。

上了车,夜色冲他:“别回伊阙阑珊了,既然你要跟吴增华对着干,我给你出一个好主意。”

“什么主意?”张裴沣懒散的问。

“当然是去特务处住了,王进一已经把我的宿舍改装成了酒店,四爷你不该去体验一下么?顺便把你的手治治。”

张裴沣斜眼看着他:“王进一知道你这么害他么?”

“他也害过我,天道轮回。”夜色爽朗的笑。

“听他的。”张裴沣吩咐司机。

司机当即调转车头,开向特务处方向。

被保镖枪顶头的特务,在保镖离开后,把同伴的尸体扔在车上,自己驾车仍旧远远跟着张裴沣的车。

能在吴增华面前交差,比什么都重要。

“四爷,那辆车又跟上来了。”司机报告。

“别管他,让他跟着。”

张裴沣打量夜色:“有本事。”

夜色谦虚的笑:“跟你相比,差远了。”

张裴沣不客气的点头:“这点我承认。”

夜色叹气,跟不要脸的人千万不能再谦虚了。

不过,当车子在夜色招手下顺利开进特务处大门时,张裴沣突然问:“我跟你当个同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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