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无追兵的情况下,马车遇到一处驿站便停了下来,将莫修染安置在客房后,宋杰就忙着给轩洛菱飞鸽传书,要他尽快和他们会合。
另一边,江庆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沉默不语的看着莫修染昏迷的模样发呆,连有人靠近都不自知。
“小喜姑娘……”宋杰轻声细语的欲言又止的顿了顿,待她回过头来才继续说道:“客房都已经安排了,就在旁边,吴坤那小子已经去休息了。小喜姑娘也去休息吧,等盟主醒了,我再唤你。”
江庆喜迟疑了一下,终究是默许了宋杰的话,走出房间后,走进旁边的房间,径直走到了床边,倒头就趟了下去,手臂压着眼睛想要隔绝什么,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良久,她重重的叹了口气。
放下两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真的好难啊。
这时,门外响起了伴着敲门声的说话声。
江庆喜一股脑的坐起,双脚立马着地后,犹豫了几秒,才站直了身体,走到门边,在门外响起第二道说话声,她才打开了门。
“盟主刚醒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说要见你。”宋杰笑的歉意,他也是很无奈啊,谁能拗得过一个受了伤的盟主啊。
江庆喜抿了抿唇,没吭声的重新推开了隔壁的房门。
屋内,莫修染已然坐了起来歪靠在床棱上,眸子里的绵绵情意仿佛有千言万语,嘴角轻翘着,似乎一开口就能融化谁的心一般。
“丫头,来。”
江庆喜咬了咬唇,心里犯嘀咕,不知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受了伤,连性子都变啦?改怀柔政策了?
宋杰见此推了江庆喜一把,自己把门关上后,聪明的赶紧溜了。
江庆喜猝不及防的被推搡着跨进了门槛,刚一站稳就听到了身后的关门声。她暗骂了一句没义气,心想反正已经进来了,且听听他怎么说好了。
她轻咳了两声,走了过去,定在和他一个车位的位置上。
“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江庆喜冷言冷语的冷眼相对,惹来的不是一顿怒火,反而是充满了魅惑的笑声。
他笑起来的模样是够蛊惑人,也够迷惑人的,要是定力不足绝对就陷进去了。
“太多了,你确定要站的那么远吗,小黄。”
“不站远点我怎么……你叫我什么?”江庆喜一惊,眼睛睁的溜圆。他刚刚说的是小黄吗?她没有听错吧。
“过来。”莫修染朝她招招手,并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你也知我受伤了,说话费些力气,大不了声,你就近些我就能小声些。”
江庆喜越急,他越跟她卖关子,气得她恨不能给他两脚。
莫修染却不顾那些,巧妙的就将还隔着一定距离的江庆喜给拽到了自己身边,甚至让她主动的往自己的怀里靠。
他顺势将佳人就搂了过来,“之前我就想说,你胖了。原来不是错觉,身上是长了不少肉,怪了,该长肉的地方却是严重的缓慢。放心,我不会嫌弃你。”手掌在她的腰间捏了一把,像是在捏长了多少肉。可在江庆喜的角度,他这就是妥妥的轻薄啊。
“喂,好了吧你,我是胖是瘦关你什么事,拿开你的爪子,少来占老娘的便宜。”江庆喜恼羞成怒的一巴掌抵在他的胸口上,像一只濒临抓狂的猫,亮出了利爪随时准备着。
“不过是捏了自己的媳妇两把,也算吗?”莫修染笑的肆意,从他醒来嘴巴里就没有一句正经的。
他一提到媳妇两个字,江庆喜的气蹭蹭的往上窜。..co受个伤,脑袋都有问题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倒是想的美啊。放开我,不然我要咬人了。”
莫修染就是不放,“咬吧,别人可没有这个待遇。”
“莫修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死皮赖脸了,你老婆在苏家堡,不是我,不是我。”说到最后,江庆喜几乎用尽了力气大喊。
江庆喜是真的被他的气急眼了,莫修染这才发现事情不妙,收起玩心,将人使劲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是我,是我,丫头,以前的事我都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了,你知道你是谁了。苏家的我已经解决。我记得你说过,不喜欢不清不楚,要明明白白,一世一双人。我都记得的。”
莫修染说的又急又快,却清清楚楚的扎进了江庆喜的心里。
她停住了挣扎和反抗,眼泪不争气的掉了出来。
“在我没有想起你的时候,和苏家有了那一场婚礼,源于我娘的遗嘱。这一辈子我唯一不会忤逆的就是我娘了。可是,早知道会让你这么伤心,我倒宁愿被冠上一个不孝的罪名。”
莫修染不停歇的说,或者说是解释。
江庆喜就抽噎的听,当一个乖乖的听众。
“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再做一次这样的选择。”
“嗯?”什么选择。
“我还会新选择和苏忆瑾的亲事。这会让我想了你,想起了心里遗失的那份美好。你可知,我最初来集庆城是来做什么?”莫修染的笑看着泪眼婆娑的江庆喜,手指轻柔的抹去了她挂在脸上的泪。
江庆喜指了指自己,模样可怜又可爱的惹出了莫修染荡漾的笑声。
“一半吧。当初我并不知道要找什么,被你叫做阿福的日子里,宋杰和轩洛菱见过我,于是他们便将你的名字告诉了我。当时一冲动,什么都没有想的过来了,想见一见你。可真的过来了,我又打了退堂鼓。”
难怪他那个时候态度有些反复无常,变态的很。
江庆喜吸了吸鼻子,抓起了他的袖子把脸上的泪擦干,又狠狠的擦了一下鼻涕。
“你和苏家的亲事是真退了吗?别以为我是小老百姓,耳目闭塞好糊弄。”他是盟主,随便一打听就知道真相了,可是蒙骗不了人。
“我若欺骗于你,便由着你发落。若我诚不欺,你便由着我处置。”前一句还一本正经,后一句却在她的耳边嘶磨。
江庆喜的小脸顿时红透了半边,男人要是没个正经起来,简直就是厚颜无耻了。
“嘁,谁稀罕。”江庆喜鼓起眼睛瞪了他一眼。心里头则跟打翻了蜂蜜罐子似的,甜到心坎里去了。
虽然过程波折坎坷了一点,可到底修成了正果,也算苦尽甘来了。
江庆喜说归说,脑袋却非常诚实的靠在了他的胸膛,听着久别重逢的心跳声,从未有过的踏实感确确实实的扎根发芽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让她的双手紧紧的环住了他的腰身,脸颊贴服在他的胸膛上。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不在线,她也不例外。
好傻吧!她认怂了。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变化,莫修染咽回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说了出他这辈子都不曾说过的三个字。“对不起。”
江庆喜摇摇头,“最后一次,再骗我,我就……”决绝的再说一遍前,一张薄凉的唇堵了过来,封住了她的唇,吞下了她后面的话。
“不会再有下一次。”一次而已,就让他经历了从未有过的痛彻心扉,一辈子一次足够了。
对他浅尝即止的吻,让江庆喜的脑袋瓜子又不够用了。强行掩住自己过激的心跳,像个乖巧的媳妇一样,她轻嗯了一声。未免自己脑海里的画面老是围绕令自己逐渐要红透的脸颊,她赶紧扯开了话题。
“你的内伤严不严重?脸上都没见到血色,要不要躺着休息一会?”江庆喜昂起了小脸,手指拨弄了两下他的下颚,查看他的脸色。可她关心的举动活脱脱像个戏子调戏两家妇男。
“那你陪着我,我的伤不会那么疼。”说完,他邪魅的勾起了唇角,连带着将人一同拐倒在床尚。
“无赖。”江庆喜轻捶了他的胸口,躺在他的臂弯里,心里无比的安心。这个时候,他不说她也想留下来陪着他,不想睡一觉醒来发现一切都是梦。就是没想过不是坐在床边,而是躺着……
莫修染揉着的她捶打自己胸口的手,餍足的闭着眼睛,没一会儿,他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耳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江庆喜微微抬头目光所及之处只到他刚毅的下巴,重新调好了姿势,让自己趟的舒服些。大概心里头郁结的石头被毁的粉碎,很快她也陷入了梦乡,还做了一个好梦。
这一觉睡得极其踏实,江庆喜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不成想竟然睡了小半天。
她轻轻的从他是身边坐了起来,顺手摸了一下仍在熟睡的莫修染,确认温度正常后,她又轻手轻脚的越过他想要下地。
不料腰上一紧,她的人再度跌回男人的身上。
“别走,陪着我。”刚醒的莫修染,声音还有一点沙哑,眼神迷离,语气中带着浓烈的祈求。
“你醒了?我有些饿了,想要弄些吃的来,一会儿就回来了。”江庆喜撑起双臂,对上了他睡意朦胧的眼睛,好笑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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