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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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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弑眼中露出一抹诡异之色,望着江彬淡淡的道。..cop>“小儿,江爷爷既然已经来此,便是为了我那百名兄弟的性命讨个说法!削职又如何?斩首又怎样?老子不怕!遗恨之处,便是未能将你这乳臭未干却狡诈如鬼的小儿斩首!来祭奠我那枉死的百名弟兄!严弑小儿,你以官爵生死这等微末之事来威胁你家江爷爷,却是瞎了你的狗眼!”

江彬昂起头,望着面前一脸冷笑的严弑,露出一副鄙夷之色。自打十几岁从征入伍,江彬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以至于每次战役,江彬都是身先士卒,也是因此,才有了今日的官爵以及名望。“习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这是诸多文臣武将埋首苦读,奋力厮杀的目的,也是天下有识之士的共识。但江彬不同,江彬之所以每次都奋不顾身的舍生忘死,并非是受那高官厚禄的诱惑,而是从心底真正希望大夏百姓能够过上安定平安的生活,这种心态,与护国大将军赵勋不谋而合,因而二人即便岁数相差十岁有余,但对于赵勋之言,江彬却未曾违背过,这即便在当今皇上刘继业那,都没有机会获得江彬如此的“眷顾”。

“哦?果然本侯没有看错人,江大帅果然有气魄!有胆量!怪不得这近二十年,北凉未能踏过邬江一步,赖江大帅此等豪气干云,为国为民不惜舍生忘死的大英雄,大豪杰在以身垂范!若此,我大夏何愁不安?我大夏,又何愁不复!”

严弑脸上露出一副颇为崇敬的神色,望着面前眉头愈皱愈深的江彬,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豪言壮语便如此容易的被一向看江彬不惯的严弑炮制出炉。

“严家小儿,你脑子坏掉了?”江彬皱着眉头,望着有些癫狂的严弑,心中渐渐袭上一股不妙之感。“哦,当然没有,江总督,本侯如今可是在夸赞你呢!如此多的溢美之辞,江总督却不为所动,心中依然保持清醒的状态,本侯佩服!佩服!”

“严家小儿,莫要拐弯抹角,说吧,你是否又在酝酿什么阴谋?!”“那是自然……不会的,如今你我皆深受重伤,即便本侯心中有计,却也难施啊!只不过……”说道此处,严弑故意卖了一个关子,一双丹凤眼上扬,望着江彬满脸胡茬,鲜血澎溅的黑脸,嘴角边再次露出一抹冷笑。

“只不过,若是圣上知晓了江总督,江大帅你的所做所为,你江彬不在乎这职位生死是小,若是圣上撤了你的职,砍了你的头,我大夏水师无人统率,恰在这时,北凉大军倾巢而动,越过邬江,朝我大夏掩杀而来……江总督,你说届时你在九泉之下,可能看的安稳?”严弑说完,发出一阵肆意而又张狂的大笑。..co观江彬,在听到严弑这番说辞之后,一张布满血渍的黑脸顿时大变!

洛安,京都,护国将军府。花园中散落的花瓣已然被府中的下人清扫干净,被赵勋内力震碎的路面,也被下人先用粘土填平,方才还一片破败的花园,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干净。

“夫人,将军!”

一颗一人抱的柳树下,赵勋夫妇在树下的石桌上下着象棋,赵勋提起手中的“车”,摆在了夏云落的“将”面前。

眼见自己的老将即将不保,夏云落樱唇微启,露出一抹好看的微笑,玉手轻抬,将一颗“马”移到了赵勋的“车”“夫人这是哪里的话,确实是夫人棋高一着,为夫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啊!”

赵勋向自己的妻子夏云落深深一拱手,微笑道。“夫君既然如此说,那你我二人再来三十局,如何?”

“不来了,不来了!”赵勋连连摆手,一张略黑的面庞上极尽惊怖之色。

“呵呵……”夏云落捂着樱唇,望着赵勋颇为害怕的表情,一脸的莞尔。正在此时,花园月门处,福伯的影子闪现,向着赵勋夫妇所在之处,急匆匆走来。“少爷。”

走到赵勋夫妇近前,福伯向赵勋与夏云落各施了一礼,然后对赵勋说道:“少爷,邬江城的信。”说罢,福伯自袖口中掏出一纸信笺,递给了赵勋。

赵勋将信接过,撕掉信口的锡封,然后将纸展开,仔细的读了起来。

信是江彬的副将张勇寄来的,张勇原本是赵勋幕下之人,因为赵勋不放心江彬,怕其一时冲动,闯下了祸事,因此将张勇安排在江彬身边,为其出谋划策,避免江彬利令智昏,误了大

“砰!”赵勋一边读着信上的内容,脸上的颜色慢慢的变了。待将信笺读到末尾,便一掌拍在面前的石桌上,一张英气的面庞上现出阵阵的怒气。

“夫君,怎么了?”坐在赵勋对面的夏云落还是第一次见赵勋发这么大火,给赵勋递过一杯热茶,关切的问道。..cop>“还请夫人亲自览阅。”赵勋将手上的信笺递给夏云落,端起手中的茶杯,将杯中的热茶一饮而尽。

夏云落将赵勋手中的信笺接过,妙目流转,仔细的读了起来。信乃是张勇写的,在江彬带领周达等人气冲冲的去往安乐侯府算账时,张勇见拦江彬不过,便奋笔向赵勋写了一封加急信,由“飞鹰”携带,传递给了赵勋。

信中的大意,便是向赵勋详述了整件事情发生的经过,包括严弑命人给江彬送去百具无头尸体,据严弑的下人带话说,乃是一名叫做萧逸的人,在刺杀安乐侯严弑时,将众人杀害。

但据江彬后来分析,觉得此事严弑亦是逃脱不了干系,于是不顾自己的阻拦,率领周达以及数十名将士,骑着战马,向安乐侯府急速奔去。

夏云落将信笺上的内容看完,眼波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夫人,这江彬太过放肆!我之前便提醒他不下数十次,此时当隐忍一时,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误了军国大事!这可倒好,我前时说完,他立马就犯!找了一票人便去安乐侯府闹事!虽说我与与严家父子不合,但严弑终归是我大夏的勋贵,当今圣上亲封的二等侯爷!他江彬胆子竟是如此之大!难道不晓得惹了勋贵,便如同挑衅于当今圣上吗?!”

赵勋一边气愤的说着,一边在桌边来回的踱着步,一对剑眉拧在一起,显然是气愤到了极点。“夫君。”夏云落将手上的信笺放在石桌之上,站起身形,走近赵勋的身边。

“夫君还请息怒,江总督如此做,怕是也另有隐情。”“另有隐情?夫人呐,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这江彬了,他江彬江疯子是何等脾性的一个人,难道夫人你还不晓得?行事武断,气躁如牛!莫说是个小小的安乐侯爷,就是当今的圣上,这老小子都干敢当面顶撞!”“若非我在圣上面前,屡次保荐于他,江彬这颗大好的头颅,早就去见了阎王!如今又不认清时势,擅自挑衅于严家父子,这明摆着是自取灭亡!咳!这……这个老混蛋!”

赵勋一边说着,一边来回急怒的踱着步,一双铁拳狠狠的握着,想必若是江彬在眼前,必能获得赵勋的一顿猛捶。“夫君,照妾身看来,此事并非江总督主动挑衅那严弑,却也未为可知。”“哦?夫人此话怎讲?”听到自己的夫人对此事有不同的见解,赵勋停下了焦急的步子,返身望着自己的夫人,一脸的疑惑。“你啊,这是气急攻心,一时之间,迷了心智,故而此等简易之事,未曾看得透彻。”

夏云落伸出玉臂,挽着赵勋重新坐下,再次替他斟满了一杯热茶,然后将那封信笺再次放到了赵勋的眼前。“夫君请看,张勇信中所说,那安乐侯严弑将那百死,这些,严弑在叮嘱下人之时,却明显未曾提到,而且除了那陈厉之外,还有不少士卒也是此等的状况,比之其余的死者,显然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不同。”“更何况,江彬浸淫武道数十年,这等浅显的事情,必然瞒不过他,而且,据张勇所言,那安乐侯严弑有采集人血而食的习惯,这便不得不令江彬联想到这一层,毕竟那包括陈厉在内的十数名士卒乃是被人放血至死后,才将头颅砍下,这些情由综合,便不得不令江彬联想到这些士卒,乃是被严弑所杀,也嫁祸于那叫萧逸的名头之上。”

“江彬江大帅爱兵如子,这在整个朝野都知道,即便我这深闺之中的弱女子都有耳闻,似这等将自己的士卒虐杀之事,他江彬何来不怒?若不为这些兵士报仇雪恨,讨要说法,江彬在水师近万官兵面前,又何以立足?”夏云落语声幽幽,声色婉转,听在赵勋耳中,却恍似惊雷!“依夫人所见,那百名士卒不是为那萧逸所杀,却是由严弑手刃?”

赵勋一双剑眉下的星目,瞳孔陡然放大,实在不敢相信这皇上敕封的安乐侯敢如此大胆。“即便不是部,但也应有一部分乃是被这严弑所杀。”夏云落樱唇含笑,望着自己的丈夫,一双美眸中智慧之光在不停的闪耀。“那这严弑小儿,如此作为,陷自己于不利之地,却又有何意图?”“意图?”夏云落轻轻摇了摇头,小嘴轻轻绽开一抹如花般微笑。“公欲取之,必先予之!依妾身推断,这严弑,怕“苦肉计?”“不错,严弑之父严威,也就是当朝的严太师,一直以来,都与夫君不合,那严弑想来对夫君,怕也是暗藏芥蒂之心”

“江彬身为水师总督,朝野上下,皆知晓江总督乃是夫君的人,那严弑若是趁此机会,将江总督一举拿下,那夫君岂不是断了一臂?”“依夫人之言,那严弑便是利用了江彬冲动易怒的性格特点,故意将尸体上的破绽卖与江彬,然后在府中静候江彬的到来……”

“只是夫人,为夫还有一事不明,那严弑论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而江彬今年已然是不惑之年,论年纪论经验,更为重要的是,论武功,那严弑必定不是江彬的一合之敌,这严家的小子,便不怕这苦肉计假戏成真,到最后,自己枉做了江彬的掌下冤魂?”夏云落听到自己的丈夫赵勋如此发问,臻首轻轻的摇了摇。“对于此事,妾身便不甚明了了,但毫无疑问,那严弑若是构想到此,必定为自己想好了退路。既能将江彬除掉,又能使自己的性命无忧。”“如此说来,那严弑小儿恐怕就是想借着江彬硬闯侯府之事,向圣上进言,告江彬一个藐视勋贵,欺辱大夏皇室之罪!”

赵勋背着手,在夏云落面前驻足,双眼眯起,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酝酿。“怕是不止,若想扳倒江彬这个水师总督,怕是单单这一个罪名难以服众,而且这严弑父子,不出手则已,出手便是杀招,妾身想,这严弑必定不惜将自己弄得奄奄一息,再向当今圣上禀奏,再由严太师从旁挑拨,那江彬江大帅的处境便危矣!”“这严弑,我虽少于接触,但从其父严威平日的作为与表现,若行此事,其子也定当有其父之风,夫人的分析,当是十之八九,其父如蝎,其子如蛇,当是尤为可恨!”赵勋一甩袖子,剑眉蹙起,眼中露出隐隐的憎恶之色。

“张勇信中所言,那严弑平日里竟以处子鲜血为食,当真尤为可怖,此等人,又有何资格位列公侯?夫君,若是任由这等人逍遥法外,任由其随意诬陷,却是大夏不幸之至!”夏云落也莹莹起身,望着赵旭的双眸,一脸的担忧之色。

“如此,此刻最为重要的一环,便在江彬身上。此刻江彬若还有些理智,应当考虑此事并非表面上如此简单,即便并不能如夫人般将此事分析的如此透彻,也应当窥见那冰山一角,不至于做出难以挽回之事。”赵勋凝眉,脸上残存着一丝希冀。转瞬,却又是一脸苦笑。

“是为夫着相了,若江彬能够参透其中玄机,‘江疯子’之称,却又何以得来……?”“福伯,备笔墨纸砚!”“是,少爷。”站在月门外的福伯听到赵勋的吩咐,急忙打发了一名家丁前去取文房四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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