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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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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50%,48小时

“副院长生什么病啊?我前两天到学校的时候还看见他了,看起来身体很健康啊!怎么就忽然不能上课了?”

“好像……我听说是皮肤病,不能见光。..co

“我去,不对吧?在学校里怎么会突然得皮肤病呢?而且得皮肤病请假就好了啊,干嘛把课都给取消了?”

“我怀疑不是皮肤病是传染病。所以火速隔离了。最近x市不是又爆流感了吗?副院长老家是那边的吧?”

“那也会通知预防一下吧?流感诶。”

“隔壁班班长打电话问了,副院长说是皮肤病,在学校里面过敏了,很严重。但暂时查不出过敏原是什么,所以短期内不敢来学校。”

“啊……”

轮到江风了,江风走进门,根据课表上的空闲时间,随便选了一个老师。确认无误后,道谢出去。

他在学校附近还有几份兼职的外卖工作,专门在开学后进行。这个时间段可以去上班了。

·

每个学校里面,都会有一些代代相传的鬼故事。比如半夜会自动传出声音的音乐教室,比如被锁在门内无法出来的血眼女鬼,比如半夜游荡在厕所的无腿冤魂,再比如,藏在床板下的腥臭尸体……

这种事情听多了就会一笑置之,因为不管在哪所学校,这代代相传的故事,竟然都有股莫名的相似,就不知道谁是谁的“传承”了。

人们心底畏惧鬼,但真正相信有鬼的,也只是寥寥无几。

深夜两点,田豆豆眯着眼起床。她从上铺爬下来,闭着眼在地上找拖鞋,然后踢踏着往厕所摸去。

走到厕所前面,用手拉了一下,发现门被锁着,下面的缝隙里透出一丝昏黄的灯光。

她用手揉了下眼睛,稍稍清醒一些。

谁这么晚上厕所?

憋不住了,田豆豆跺了跺脚走回去,从桌子上抽了两张纸,打开宿舍大门,准备去公共厕所。

走道上的灯也被熄了一半,相隔五六米,才有一盏低瓦数的荧光灯。

好在今天晚上月光很亮,眼睛习惯了光色以后,并不觉得会外面太黑。

田豆豆一路来到走道尽头的厕所,然后走进去。

公共厕所两边有两排浅浅的水池,用来方便学生洗衣服,里面才是坑位。

田豆豆上完厕所,整个人舒爽了。她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同时一只手伸到下面。

明明拧了开关,那水却一时没有涌出来,田豆豆在上面拍了一下,才终于喷出一股液体。

她搓了搓手指,感觉液体有点粘腻腻,洗着非常不舒服。她仔细凑过去查看,发现那似乎不是水。虽然光色太暗,分辨不清,但应该是某种深色的液体。

还有点腥臭味。

田豆豆后退一步,拼命地甩手,并在衣服上擦感觉。心跳爆炸一样地跳了两下。

是……是水管生锈了吧?还是水源出现什么问题了?

她听见自己用力吞了一口唾沫。在心里告诫自己,别管,赶紧回宿舍。回去!

她毅然转过身,准备出去,门口的左边,也就是水池的尽头处,传来一阵晃动的声音。

“咚,咚,咚。”

很有节奏,且声音越来越响,让人难以忽视,似乎是什么东西正要破笼而出。

田豆豆的脚步停住了。

那声音在蛊惑她转头去看。

这想法太可笑了,田豆豆自嘲了一下,多数灵异事件,都是在自己吓自己。

这是风吹的吧?

一定是吧?

她鼓起勇气走了两步,靠近门口的时候,朝出声的地方看去。

角落摆着一个红色的塑料桶,平时是用来放拖把的。此时狭小的桶里装着的不是工具,而是一个穿白裙子的女生。不知道她是怎么被装进去的,但显然,她手脚都被折叠在一起,而人已经死了。只有一张脸留在最上面,脖子被掰成九十度的直角对准天花板。

表情一脸惊惧,下巴脱臼,嘴呈一个恐怖的弧度大大张着。

那张脸她非常熟悉,就在白天的时候,她们还打了招呼,并在同一间教室里上了课。

田豆豆再也忍不住,尖叫一声,冲出厕所,往自己的宿舍飞速窜逃。

短短不足百米的距离,她几次觉得自己要倒在半路。黑暗中有双眼睛盯着她的后背,迈出的每一步都让她恐惧不已,在精神崩溃之前,终于到了自己宿舍的门前。

她停在门口,用钥匙去开门锁,因为手抖得厉害,怎么也对不准锁孔。总算插进去,粗暴地扭动,将门打开。

进去前她最后扭头看了眼厕所方向。

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只有昏黄的走道灯光,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田豆豆用力将门自己身后拍上,靠在门上沉重呼吸。一抬眼,发现厕所门口正站着一个人影。她长发散落,背对着她,似乎刚从里面出来,正看着外面的小阳台发呆。

田豆豆试了两下才让喉咙发出声音,沙哑道:“刘静!刘静她——”

那女生问:“她怎么了?”

田豆豆尖叫道:“她死了!她死了!”

那女生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声音里还隐隐带着一丝笑意,问道:“是吗?”

田豆豆终于发觉了不对劲。她回来这么大的动静,而无论是自己宿舍,还是隔壁宿舍,竟然都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脸部肌肉因为恐惧开始痉挛,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

下一秒,又打开宿舍门冲了出去。

身后的人出声挽留道:“报生不空手,报死不空口,你别走啊,留下来吃顿饭啊。..co

田豆豆肝胆俱裂,只想着逃跑。她的世界天旋地转,已经不在她的掌控之内了。

紧跟着人被扑倒,身后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按在她背上,热情说道:“请你吃饭啊。”

田豆豆的头发被用力抓住,头皮阵阵刺痛,可她现在顾不了,只是挣扎着哭道:“我不吃!我不吃!”

“别不吃啊,很好吃的。”女鬼将东西送到她脸边,说道:“这是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呀。”

田豆豆睁开眼去看。

那是新鲜的肉块,还是血淋淋的。她来不及出声,东西直接被塞进她的嘴里。

田豆豆一阵作恶,嘴却被对方死死堵住,怎么也吐不出来。眼泪成串流下,手脚都没了力气。

捂着她嘴的那手凉得跟冰块一样,异常纤细,力气却很大。

田豆豆被用力按着下巴进行咀嚼,却没勇气回头去看。

她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到后面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嘴里跟胃里都是冰凉的肉块。身后那个人还在,她却没了知觉。

意识逐渐离自己远去,忽然身一个激灵,将她震醒。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

床边有人正拍着她的扶手,喊道:“田豆豆,你干嘛呢?快起床了,马上就上课了!”

田豆豆半晌没回过神,片刻后才支撑着坐起来。

“做梦……”她检查自己的手脚,确认什么事情都没有,进而神经质地笑起来:“是做梦,做梦!”

至于为什么会做这么恐怖的梦,不重要了,只是做梦而已。

她笑得太过渗人,让室友看着都起了身鸡皮疙瘩。那女生试探问道:“豆豆?”

田豆豆眼珠转了下,才看向室友,点头道:“我知道了。马上起来了。”

·

早上八点半开始第一堂课,是一门专业课,指不定那老师会点名,所以人来得很齐。

开课铃响前,江风跟在一个女生后面进了教室。

女生看起来魂不守舍的,步子走得很慢。她同学给她占了位置,走到第六排的时候,她在同学招呼中停下脚步。

正好她后排还有一个空座,江风跟边上的同学说了声,也拐进去。

女生走在江风前面,到空位后按下座位上的木板,然后坐下去。结果坚固的木板骤然塌了下去,将她一屁股摔到地上。

那一摔摔得不轻,旁边众人皆循声看去。江风正好还站着,就清楚见她右手手臂被扶手划了一下,竟然生生脱了一块巴掌大的皮,露出里面的红肉。

江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或者又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作祟,强忍着恶心没有出声。结果周遭一片惊叫声告诉他,不,不是做梦。

她的皮没了好大一块。

“豆豆!”她旁边的女生伸手扶她,“快起来!”

“啊——!”田豆豆尖叫抵触,“别碰我!!”

那女生匆忙收回手,田豆豆的手臂上,还是留下了一个巴掌大的伤痕。

女生呼吸一窒,她僵硬地看向自己的手心,发现刚刚一抓,真的带下了田豆豆身上的一块皮。

江风出了门,先在路上买了个煎饼,准备等到店里再吃正餐。走着的时候,一张纸钱悠悠飘到他的脚跟前,差点踩上去。

这就有点不吉利了。

江风四面找了一圈,发现应该是从旁边的香烛店里飘出来的。

他转了个身,决定绕开,那纸钱干脆脱离地心引力,飞到了他的手上。

上面用血红色的颜料写着三个字。

“罗小梅?”江风皱眉道,“罗小梅是谁?”

紧跟着它又自己翻了一面,露出背面写着的一串地址。

江风:“……”

江风挑眉:“谁?”

大概是见他生气了,躲在旁边的小鬼终究没忍住,主动现出形来。

“我只是来传个话!阎君请您将罗小梅带下去。”小鬼战战兢兢道,“我走了!”

他说着缩成一团,快速钻进地下。

江风:“……”

什么玩意儿?

那边罗小梅已经彻底失控。

等风浪平息下来,褚玄良睁开眼,发现罗小梅已经变成了她成年时的样子。

一头长发,一身血衣。骨瘦嶙峋,面目狰狞。脸上各种血肉外翻,五官被伤痕遮掩得看不清楚。嘴唇被割掉了一块,露出森白的牙齿。手臂上还有不少的淤青跟疤痕。

纵然褚玄良见多了惨死的鬼怪,也不由觉得触目惊心。

她怀里正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张着嘴嚎嚎大哭。罗小梅的手将它环住,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襁褓。

黄玉看见那婴儿,心里一紧,上前想要把它抢回来,又被褚玄良拉住。

黄玉急道:“做什么?”

褚玄良说:“摸摸你的符。”

黄玉从兜里掏出带来的驱魔符。

黄色的符纸,已经有点发烫了,变焦蜷起,开始变黑。估计拍罗小梅身上去,也没什么效果。

果然黄色的符还是太次了一点。

褚玄良说:“再看看。”

罗小梅看起来并不想伤害婴儿,或者说从见到她开始,哪怕是现在,褚玄良也没从她身上感受到过多的恶意。

房间里非常昏暗,门窗都被关紧。片刻后罗母跟罗父屁滚尿流地从楼上滚了下来。

“我的大孙子!大孙子!”

罗母摔在罗小梅身前,余光瞥见她的脸,便发出一声变音的尖叫:“啊——你!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罗父朝后缩去,紧紧躲在墙角:“冤有头债有主,你别来找我们,不是我们杀了你!”

罗小梅笑道:“当然冤有头债有主,我老公已经被我吓死了呀。他已经死了,剩下的不就是你们了吗?”

罗母哭着,却不敢抬头看她:“天地良心啊,我是你妈,我是你妈啊!你想做什么!”

罗父摇头:“我……我不是你亲爸!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罗父是罗母改嫁后的老公,准确来说是罗小梅的继父。只不过,罗小梅从来没见过自己的亲爸爸,五岁从老家被带出来以后,就一直跟着他们生活。在她心里,她叫爸爸的人不就是她爸爸吗?

罗父显然不那么认为,他见着罗小梅,除了惊恐,还有恶心。他站起来拉开房间的大门,趔趔趄趄地跑进院子。

外面的光照射进来,可亮度有些不对。

明明应该是正午,光色倒更像是黄昏时没有温度的残阳。

“dengdeng~”罗小梅没去阻拦,只是打了个响指:“对了,还差一个人。”

话音刚落,院子外面就响起一道年轻人的声音:“爸,这是怎么回事?这里的人呢?”

罗父又冲了回来,跪在门口说:“他是你弟啊,他是你弟!跟他没有关系,你不能伤害他!”

罗浩志从后面跟进来,打眼看见漂浮在空中的罗小梅,顿时呼吸一窒。他用力揉了揉眼睛,依靠着门框才勉强站稳,害怕地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来:“姐……姐……”

“你们说是我的错,可是我不知道呀,不然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罗小梅一笑,脸上的血呲呲地往外冒,场面极其可怖。

她张开双臂道:“大家都是罗小梅!来啊!告诉我,我哪里错了?”

她说完话,罗父罗母三人,穿上了罗小梅身上正穿的那件血衣。

本来是白色的碎花裙,被血浸湿。血液还是湿润的,粘在他们的皮肉上,顷刻就将他们染成了一个血人。

罗小梅将那怀里啼哭的婴儿塞到褚玄良那里,说道:“你来扮我的外婆,好好演哦。”

褚玄良低头,发现自己被强制换上了一件蓝色的女士老人装,腰间还系着一块油腻的白色围裙,平时不说脏话的人,也冒出了一句“擦”。

罗小梅点着黄玉:“你是我的外公。”

黄玉的画风来陪褚玄良了!

她拍上搭档的肩。你不是孤单一个人!

褚玄良:“罗小梅你——”

“嘘——”罗小梅对着他竖起一根食指,警告道:“外婆是不会大声说话的!”

褚玄良问:“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黄玉:“我怎么知道!”

褚玄良怀里的孩子大概是哭累了,趴在他怀里慢慢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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