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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孩子与连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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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8月8日夜

自从退伍复原回来,我与老伴来到鹏城后开了这家书店后,我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唉…国锋这孩子,最近又闹了不少让我操行的事情,都17岁的人,不好好学习将来考大学,却偏要北上去打工,我这当爹的是不是有一些失职…

今天店里找新书的人还真不少,最近的顾客不知道为何喜欢上了言情小说,或许时代变了吧,不是我这把年纪的人能体会的。

最近我碰到了一件怪事,也不知道该不该写下来…

前几天的晚上,我打烊后哼着小曲走在月光照耀的归家路上,无意间瞄到路边有个孩子鬼鬼祟祟的跟着我。

可是我扭头仔细一瞧那孩子却不见了,我走的这条路连水泥都没有铺上不过是一条黄土小路,道路两旁就是一些杂草,这孩子能藏到啥地方去呢,一开始我还没有太过在意这事情,可是就在我走了大概百来步后,我感觉那个孩子好像跟在我后面走。

我自小就听家里的老人说过,走夜路很容易招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可是我是一名解放军军人,我相信党和国家,我相信科学,是不会相信什么怪力乱神,牛鬼蛇神的东西的。

我壮着胆子继续朝家的方向走,可是自己越往前走,这心里越不踏实,就在我走到写着前方巴丁街的路牌附近的时候,我停下脚步。

在我停下步伐的那片刻间,我感觉到有人撞了我一下,我转过身一瞧!

还真的是个孩子,他那身高只到我的腹部的位置,应该是个小学生。

这孩子气喘嘘嘘的看着我,我蹲下身问他是不是迷路了?

等这孩子缓过气跟我说:“刚才,这书我还没给钱…”,他说话时候,把手中的五毛钱递了给我,我看着这孩子手上还真的拿着一本连环画。

这连环画是我最近店里的新书,是我在八卦岭小洪的书店里拿过来卖的,这附近就只有我这么一家书店,当时我也没有太在意,拿过孩子手里的五毛钱,拍拍他的头,夸他是个诚实的好孩子,将来一定是国家的杰出人才。

那孩子有点害羞,把钱给了我之后抱着连环画转身往回跑,本来我还想这孩子走夜路有些不安全,万一摔着磕着了就不好了,想要送他回家,可是这孩子已经跑远了。

第二天上午我回到店里,在点算书籍的时候发现,昨晚那孩子买的连环画一本也没少,我在小洪那里要了6本,之前卖出去3本,再加上昨晚那个孩子买走的1本,应该只剩下2本才对,怎么现在又多了1本呢?

夜里我在回家的路上,我再次碰到这个孩子,他手里拿着和昨晚一模一样的连环画说要跟我买书,又给了五毛钱给我,当时我也没有在意,心想可能是这孩子昨晚买的那本坏了,或者是他想买两本连环画吧。

可是直到第三天晚上,我再一次在回家的路上碰到这个孩子,他同样拿着连环画,说要跟我买书,这次我拒绝了他,没有要他的钱,不过这孩子品质太好了,非要给我钱,我就说书不卖了,还问他为什么同一本连环画要买三本,可是那孩子却哭着鼻子说,自己没有买过这本书,我瞧这孩子泪眼汪汪的,于是收下他的钱,让他抱着连环画离开了。

第四天上午,我比往常早一些出门,在我来到书店前面的街道上,眼瞧自己书店隔壁的小卖店门口围着一群人,我感到好奇,怎么这一大早就围着这么多人呢?

我挤到人群堆里,正好听到一位嫂子抱着孩子哭哭啼啼,嘴里哀声喊道:“我的娃呀…你咋这么不争气呐…妈说好了,给你买连环画…你咋的就这么走啦…”。

我听到这话感到疑惑,于是找了身旁的一位小哥问这女人怎么一大早在这里哭娃呢?这小哥悄悄跟我说,这女人是住在宝安村的,她家的孩子得了一个怪病,在医院里住了好长一段时间,前些天才治好回家,可是回家没几天,这活蹦乱跳的孩子在昨天傍晚突然就断气了。

小哥刚把话说完,这妇女的家人从远处赶来并且把人群驱散,随后在那个妇女抱过孩子的遗体,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妇女手中的孩子的模样,竟然和我这三天夜里回家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当时我后脊梁都寒了,活了半辈子,上过战场进过深山老林,没想到自己竟然碰到如此诡异的事情了。

在那片刻间,我心里不断提醒自己,我是一名解放军军人,不能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

在我缓过神后,我急急忙忙的回到自己书店里,在里头拿出一本连环画,急冲冲的走出店门并追上那位嫂子,把手中的连环画送交给她的家属,她家人非要给我钱,我当时实在是不敢要钱,只说当作自己一点点心意。

事后我回到店里我一直在想着这孩子的事情…

我在想…会不会因为自己没有要那孩子买书的钱,所以那孩子才会去世了,而自己这三天里,见到的那个孩子,是人还是鬼呢?或许在将来某天,科学可以告诉我一个答案,一个真相…

伊维特带着低沉的声调说着这个故事,而我却傻乎乎的听完她说的这个‘孩子与连环画’的故事。

等她把故事说完了,我才深吸一口气后问道:“完了?你这故事听上去,一点也不恐怖”。

伊维特笑了笑,轻声说道:“我没有跟你说,我讲的是恐怖故事呀,我只是在说黑暗的故事”。

我轻轻皱眉,哼笑一声说道:“是有点诡异有点奇怪,可是你能别用这样的声音说故事行么,咱第一次见面,我又刚下班,而且现在外头还在下雨,你就不能给我讲个笑话么?”。

伊维特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本老旧的连环画,放在桌上,看着我问道:“你觉得,那个孩子是不是鬼呢?”。

我有些郁闷了,随口说道:“是与不是重要么,总点是故事里的李老板他信不信自己撞鬼了,这才是重点呀”。

伊维特笑了笑,把手中连环画递给我同时说道:“有些时候,不知道总比知道了真相要好…这连环画就送你吧,当作我们的见面礼”。

我拿过这本连环画翻看了一下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破旧了一些,纸张都发黄了,算是一件很有历史价值的藏品吧。

随后我扭头看了一下窗外发现雨停了,我站起身看着伊维特说道:“谢谢了,雨停了我也该回来了,我下次再来吧”。

伊维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并没有说话,可是就在我打开店门的时候…

伊维特却说道:“诶,你怎么能确定,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呢?”。对于她这话,我只用了‘呵呵呵’三个字表达了我有些郁闷的心情。

我拿着这奇怪的女人送给我的这本有些年头的连环画走在路上,心里头还在想着刚才伊维特说的故事,我停下步伐,转身往那条无人的街道看去,发现‘伊维特旧物店’明明就是第一家店铺呀,那她刚才为什么说,在她开的店铺的左边原本有一家书店呢?这讲故事也太不符合逻辑了吧。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离开了街道,穿过城中村,来到车站等车。

直到我上了车后经过好几个站台,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在我出生之前,爷爷他老人家不正是开书店的么?我记得老爸说过书店的名字有些土,是以爷爷自己的名字起的店门,自己的爷爷叫李耀祖,那书店的名字不正是‘耀祖书店’么!?

想到此处我出身一身冷汗,这‘伊维特旧物店’里头名叫伊维特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她认识我的爷爷,可是…这可能么?

有些真相不知道或许比知道了要好?她只是在说黑暗的故事还是有别的用意呢?她问我‘你怎么确定我们是一次见面呢?’难道,我们真的不是第一次见面,难道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只是我把她给忘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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