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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屠龙盛会 第三十一章 仁心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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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要离所持黑白双剑正乃越王八剑之一的玄翦,传说越王勾践曾寻遍天下铸剑名师锻造出八把绝世名剑,八剑各有所长,东晋时期方士王嘉曾在《拾遗记》中记载:“越王八剑之四为悬翦,飞鸟游过,触其刃,如斩截焉。”

而上官飞鸿手中的赤红长剑乃唤名为离火金精剑,同属古代名剑。《杜阳杂编》中记载:“云其国有山,方数百里,出神铁。其山有瘴毒,不可轻为采取。若中国之君有道,神铁则自流炼之为剑,必多灵异。其剑之光如电,切金如泥。以朽磨之,则生烟焰;以金石击之,则火光流起。唐德宗时,上将幸奉天,自携火精剑出内殿,研槛上铁狻猊,应手而碎,乃乘舆夜,待从皆见上仗数尺光明,即剑光也。

这里的火精剑,正乃离火金精剑是也。古籍详细记载其出现时的异象及成剑后的异能,削铁如泥,凭空生焰,夜放神光,如此神兵在上官飞鸿手中正如千里马喜逢伯乐,人剑神感遥相呼应。

二人一个为索命门顶级杀手,一个为千门最强战将,携两柄神兵在半空激斗不休,你来我往好不快意,一时也难解难分。

一场朱明皇室间的内战如今演变为千门与索命门的对决,索命门十大杀手分出八人拖住千门八将后,仍余出两人迅速向正德靠近。一直紧紧守护在正德身边的张永未等两人靠近,抽身上前将其拦下。

两名杀手俱是索命门成名已久的高手,面对一名整日陪在皇帝身边的太监心生轻视,二人合力向其胸、颈攻去,妄图一击必杀,却没想这名太监武功异常高强,身形向后轻轻一闪就躲过两人攻击,随后双手成掌迅速向两人脑门拍去,浑厚的内力凝聚于双掌,掌声伴着风声带起一股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这两名杀手能位列索命门十大杀手自然也非浪得虚名之辈,面对险情不退反进,将手中匕首与一对双刺分别刺向张永的心窝与双腰,张永无奈只得收掌退让,而后三人又战做一团,一时难分高低。

见索命门十大杀手都被对方牵制,紫瑶与孟一诺闪身冲上前去,二人刚进入敌阵就被一阵爆射而来的钢针阻断脚步,接着一位精瘦的矮个子中年男子从屋顶跃下挡在二人前侧。

紫瑶微微侧脸对孟一诺说道:“他是机关门掌门漆雕昊渊,一诺姐姐你去杀伪君,我来拖住这里。”说罢,纤手一抖,一根链蛇剑从腰间抖落,如同一条灵活的毒蛇吐着信子向漆雕昊渊袭去。

孟一诺知道战情危急,无暇客套,叮嘱一声小心后飞身向正德而去。作为红手绢掌门,孟一诺对幻术的精通程度仅次于魏婆婆,修为也远在紫瑶之上,由她出手刺杀伪君成功概率更高。

正德身旁的丘聚早已注意到这位来者不善的红衣女,作为内厂厂督的他自然知晓孟一诺的来历,当下也不敢轻敌,主动出手将其拦截在正德五十步开外。

一场混合着百年仇怨、皇位争夺、八门对决、江湖与朝廷厂卫乱斗的大战此时在南京城各角落展开,众多隐匿多年的高手齐聚南京城,还有一柄柄失传多年的名剑也都再次重现江湖,一个崭新的时代,就此正式拉开序幕!

南京,紫禁城外不远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激战已至白热化,尤其以王守仁与谷黎阳之战最为凶烈。

王守仁所习的千门武学中,最为神秘的乃流传千年之久的“千门三技”,又称“虔门三技”。可以说,外八行与外八门,一半都与伏羲留下的三技有着千丝万缕的渊源。

虔门三技的第一技,为金点之术,其包罗万象,可以算是华夏最为原始的玄学。可惜当时人们未蒙开化,智慧有限,很多深奥的法门,随着历史渐渐失传。现在世人所知的算命,风水等,只是金点之术的微末道行。

虔门三技的第二技,是巫灵之术,能够通灵感应,祝由祷告,躲凶避难等等。这一技又包含了诸多法门,但世间极少有真正能够通透之人,更多的只是拿来装神弄鬼。

虔门三技的第三技,就是针砭之术,伏羲九针正属于此门之道,治病养生,救死扶伤。

虔门三技,同为伏羲所创,所以其中又有共通之处,万变不离其宗。伏羲留下三技,本是出于一线善念,传下金点之术,是想让世人知天命而后乐。至于巫灵之术,则用来骗过鬼神苍生。传说,彭祖就是依靠此术,瞒过执掌幽冥的鬼神,这才活到八百多岁。

唯一还算正常的一技,只有针砭之术,生老病死,是谁也躲不过的规律,朱元璋当年血洗以外八门为首的江湖势力,却也不敢杀尽天下医者,因为他老人家也会生病。

作为最精通虔门三技的历代千门掌门,根据三技心法融汇,独创出适合自己悟性与特点修炼的武功,所以千门掌门历代只传法不传功。

本代掌门王守仁乃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虽然年纪轻轻但在虔门三技上的成就早已超越其先师,独创的《仁心剑诀》配合手中那柄湛卢剑更是神威惊天。自从创出此剑法后,从未有机会在实战中展示全部威力,只因之前所遇对手无论是刘瑾的锦衣卫还是宁王的数十万叛军,都无人能逼王守仁动用湛卢剑。

今日一战,正好为王守仁创造了绝佳的试剑机会,能与谷黎阳这样的高手一战,并与宵练剑这样的神兵利器过手,无论胜负都乃人生一大快事。

谷黎阳同样多年未逢敌手,与王守仁一战令其沉寂多年的热血再次沸腾起来,仿佛又回到当年喋血江湖的骁勇时代,宵练剑在其手中也兴奋的不时发出阵阵剑鸣。

“《仁心剑诀》第一式——天地仁心!”王守仁暴喝一声,随即湛然剑飞跃空中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不多时整片天空都布满通体漆黑的湛然剑影,剑影在王守仁的催动下按照奇门阵法运转,将谷黎阳紧紧困在剑阵之中。

此招乃王守仁通悟虔门第一技金点之术所创,将奇门阵法融入剑阵之中,剑式循环生生不息,借天地之威可削弱敌人强化自己,一旦被剑阵困住,非精通奇门之人再难脱身。

谷黎阳身处剑阵之中感受到一股来自天地的威势,个人在这股威势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倘若心志不坚者身处剑阵中恐怕撑不过一刻便要束手就擒,但谷黎阳是何人,面对天地威势不再隐藏实力,将内心深处的杀伐之气全部爆发出来,使出成名绝技《惊魂九剑》第五式——敛骨吹魂。剑阵内竟瞬间多了无数凄厉惨叫的亡魂,好似恶鬼地狱般可怖,借这股暴虐凶亡之气竟可暂时与天地之威抗衡。

这些亡魂乃是死于谷黎阳宵练剑下的冤魂,死后被困于剑中,如今终得重见天日。无数亡魂在剑阵内四处游弋,一旦沾上湛然剑气便被圣剑度化消散,但仍有少部分亡魂逃脱剑阵,谷黎阳见此心中一笑:就是此处了!

仁心剑阵按奇门方位分布,即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遇生门则逃遇死门则亡。谷黎阳通过逃出冤魂判断生门所在,将全身真气凝于手中宵练剑,而后人剑合一化作一道流星向生门冲去,只听一声惊天金鸣后,剑阵便逐渐瓦解。

王守仁看着逐渐瓦解的剑阵,心中不由一惊:此人杀伐太重,残害多少生灵才能修得如此残忍歹毒的功法,今日于公于私,都要铲除此人,还那些亡魂一个公道。

心念至此,王守仁不再犹豫,接着使出《仁心剑诀》第二式——杀身成仁。此招乃参悟虔门第二技所创,虽是一剑,却似有预知能力般破解对手所有抵挡与退路,让其避无可避,实乃凶险之至的剑法。若能杀一人而救苍生,一人虽死有何足惜,因此王守仁给此招取名为杀身成仁。

眼见湛卢神剑逐渐刺向自己,却发觉退无可退,无论从哪个方位逃离都难躲过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剑,谷黎阳在心底忍不住暗暗称赞: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以王守仁这般年纪能悟出如此剑法,真乃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比自己年轻时更甚一筹。只可惜是敌非友,今日断不能留此人性命,否则将来必成大患!

想到这里,谷黎阳催动宵练剑,使出《惊魂九剑》第七式——九死还魂。此招剑法狠辣无比,以阴脉精血为引,瞬间提升自身真气,用快如鬼魅的身法一口气连使九招,招招致命。

若是旁人看来会发现谷黎阳在瞬间变为九个分身,每个分身以不同的招式同时攻向王守仁,这九个分身不同于红手绢一门的幻术,皆乃真真正正的谷黎阳,只是速度太快人的肉眼难以捕捉,只能看到空中高速运动的九个残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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