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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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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尤涅看着尚未意识到情形,还在那里独自翻包的年轻人,出言试探着询问了一声。

“我现在已经这么出名了吗?”艾斯听到尤涅叫他的名字,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傻笑着摸了摸头,看起来他还对自己变得出名这事感到了些许的自豪,没有一丝考虑到尤涅会是敌人的可能性。

“看看这个,认识吗?”尤涅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场,两个人就这样傻站在房顶让下面一群人围观,就想在观赏猴子一样,于是就把之前带着的通缉令拿了出来,而通缉令上的主角,正是艾斯。

“这是什么?”

艾斯半个身子还没完扭过来,就眯着眼睛探头看了一眼尤涅手中举着的东西,等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才挺直腰板不满地道:“怎么赏金只有这么一点啊?”

“这个地方看起来不怎么适合话,你也不想站在这里一直被别人当做是猴子吧?”尤涅侧过头看了看下面那些一脸看戏表情的普通民众,还有举着霞弹枪仍在那里跳脚叫骂的店长。

“哈?既然被人拦住了就没办法了。”艾斯看了看自己周围,没有找到那个突然出现并拽住自己的黑手,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贸然逃跑的想法,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腰间拿出来一个钱,从房顶上扔给了追出来的店长。

“喂,店长大叔,这些钱就当是我的饭钱了,多的部分,还麻烦你帮忙还给其他人吧,我可没那个时间了。”艾斯在房顶自顾自地喊完,就转身跳了下去。

看到艾斯动的一瞬间,尤涅也立刻跟了上去,其他平民的反应如何,已经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既然艾斯没有做出伤害平民的行为,那自己也没必要立刻当众摆明身份,拉开界限大打出手。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现在周围没有其他人,可以了吧,哥?”艾斯也不管身后的尤涅到底能不能追上来,跳下房顶后就立刻开始埋头奔跑,等到了一个死胡同当中,发现尤涅还紧紧跟着自己,才不情愿地转身问道。

“波特卡斯·D·艾斯,我代表海军本部,邀请你成为王下七武海之一。”尤涅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艾斯,把另一份写明情况的文书扔了过去,表情严肃地道,这些话并非是发自他自己的内心,而是遵从一个军人的基本职责。

“王下七武海?”艾斯探手接过文书,低声喃喃道,面色显得有些复杂,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也许是看到了艾斯复杂的表情,也许是因为尤涅自己对艾斯并没有太大的恶感,尤涅还是主动出声明了一下:“你现在不必着急着答应或者是拒绝我,所谓的王下七武海这个身份,不论是要做的事情,还是不可以触碰的事情,都详细地写在了你手里的文书上面,等你完看过之后再做答复也不迟。”

“这个文书,我可以先带回去吗?我的船员们现在可不在这里,我需要回去跟他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艾斯并没有立刻就拆开文书上的漆封,反而举起文书示意性的晃了晃。

“随你的便好了。”在经历了克洛克达尔的事件之后,尤涅也算是亲眼见识到了七武海这个身份所能给大海贼带来的便利,此刻更是有可能需要让他亲手招募一位新的七武海,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心情,就草草敷衍着艾斯。

“那么我有另外一个问题,哥你应该是海军吧?不应该动手抓捕我这样的海贼吗?”艾斯满脸好奇的看着尤涅腰间的那把黑色的坎图沙疑惑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立刻就把你这样无所畏惧的海贼新人隐患给解决了啊,可海军的规则毕竟跟海贼不一样,如果让我在海上撞到你,我可不会像现在这样跟你心平气和地聊天了。”不管艾斯出海的原因是什么,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的他虽然还是个海贼新人,可是自然系果实能力的拥有者,没有一个会默默无闻的,在尤涅眼中艾斯自然是个未来的隐患。

“是吗?那就下次见啦!”艾斯听到尤涅的回答也不知道他内心是怎么想的,没多迟疑一秒钟,就反身跳蹲在后面的墙头上,然后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文书举起来,笑了笑。

“如果不是为了自由,谁会选择出海呢?抱歉呐,我不需要看这个乱七八糟的明,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我拒绝,海军的走狗,想想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呢。”艾斯话音刚落,两根手指瞬间燃起了明火,点燃的文书被他随意抛在空中,就潇洒转身离去了。

这子,还有点意思,尤涅在艾斯话的那一刻开始,就感觉到了艾斯身上那股不羁、自由的闯劲,像是心气如此高的人,又怎么随随便便就屈居别人之下,听从那些庸俗权力的使唤,不过他也没有任何阻拦的打算,军人以服从命令为职责不假,他的任务只是传递招募艾斯的这个消息,而不负责其他事情,如果能够选择,尤涅自然是不愿意看到一个新的七武海出现。

“怎么?又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海贼,激起了你追逐自由的雄心壮志了吗?”不知道先前隐藏在哪里的罗宾,声音突然在尤涅的背后响起,如果换做是平时,尤涅要么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要么跟罗宾再互相挖苦一番。

可在亲眼看到了艾斯做选择时的果断和干脆后,罗宾这看似无心的调侃话语,却让尤涅的心底泛起了一丝波澜,到底,现在的尤涅也不过是个只比艾斯大两岁的少年人而已,虽然见识过了很多人世间残酷的事情让他快速地成长了起来,可还是无法避免地会有少年心性藏在心底。

虽然尤涅平日里还可以对自己进行枯燥而单调的训练,好让自己没时间去思考关于自由和未来这些比较虚幻的事情,可是人,就总有疲惫的时候,越是这种精神无法集中的时候,就越是会有一些从未有过的思考和想法。

在尤涅看来,自己最初出海的目的,只是为了寻找到一颗恶魔果实,看看能否帮助受伤的古伊娜重新成为剑士,现在果实已经到手了,剩下的就只有把果实平安送到古伊娜手里而已,如果当那一天来临,自己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是果断离开海军,所谓的像一个男人一样去追逐自己的梦想吗?那样做的前提是也得有一个梦想才行,或是继续呆在海军,抓捕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可自己已经连续两次,莫名其妙地放过了被通缉的罪犯,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刚才的海贼一样,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毅然决然地走下去,点燃文书的时候,他的动作没有一丝的犹豫,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把七武海放在眼里,因为那是他根本不去考虑的事情吗?

看到在自己出言挖苦,而尤涅连一点反击的意思都没有,在那里看着墙壁发呆的时候,罗宾就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看样子自己的话语还真的戳中了对方的心底,这种茫然四顾的感觉,自己之前在阿拉巴斯坦地宫中的时候就体会到了,难得没有继续讽刺尤涅,反倒是靠在旁边的墙壁上,轻声道:“是不是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些生活的意义,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质疑?”

还沉浸在自己思维世界的尤涅顺声看了过去,没有任何的表情,因为这完是下意识的动作,脑海中罗宾的声音显得很是悠远,而他的思维现在还是混沌一片的。

罗宾也没有搭理尤涅是什么反应,就像是所有的话都是给她自己听的一样,紧接着就道:“在地宫的时候,当时克洛克达尔攻击我的时候,我也有过那么一个瞬间,不希望你出来阻拦他,就这样死去也好。”

“预想和期待是不一样的,我的心愿只有一个,就是一观真正的历史文本,那块在众多历史文本当中唯一一个记载着真正历史的石头,当时的我已经没有更多的线索了,地宫已经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但是希望却落空了。”

“所以就算是死在克洛克达尔的手下,也正合我的心意,我只是想要知道历史而已,选择这条道路,已经让我疲惫不堪了,我的梦想之路上敌人过于繁多,没有能够容得下我的地方了。”

“那你为什么还会选择跟我一起来执行任务?既然你当时已经一心求死了,又何必在乎青雉大将的威胁呢?”,听罗宾了这么多,尤涅早都缓过神来了,没有打断兀自讲述的罗宾,只是在最后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就是没有想到会有人能够救我吧,当时的计划当中,我应该只是个可以牺牲的罪犯而已,你完可以在克洛克达尔疏忽大意的时候攻击,却选择了从伏击的地方走出来。”罗宾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失神地道。

“我想我已经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了。”,这一句话,尤涅的无比认真,神情也不似之前那样迷茫,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是吗?那就恭喜你了。”完这句话,罗宾就转身向外面的路走去。

“是要走了吗?”

“是要走了啊。”

“虽然你我的身份是对立的,可我已经两次放过对立的人了,再多一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如果下次再遇见,希望你身边的伙伴们能强一点,别让我轻轻松松就抓到你了。”

“那真是多谢你手下留情了呢。”罗宾背对着尤涅挥了挥手,就转向了右边的道路。

两个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虽然是背对着无言离开,但分别的最后一刻,却都忍不住嘴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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