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玄武拳法不下五十多式,陈华康能够在不到两周时间,便将之修炼到炉火纯青之境,不可谓不卓越过人。
李雁丘站立在斗战台一侧,纹丝不动,静待陈华康攻势逼迫而来。
他虽静若处子,可旁人却不这么认为。
“这家伙该不会吓傻了吧?动都不动。”
“恐怕是,装逼过头没法收场了,已经想好等死了吧。”
陈华康拳锋逼近,杀气暗生,这套阴阳相济的道家拳法,愣是被他使出一股锋芒凌厉的气势来,可见陈华康必杀李雁丘之心思有多甚。
不过这样也好,因为,李雁丘本就要杀他,如今更加能够打定主意出手。
悄无声息间,李雁丘动了。
一抹血色闪耀进在场所有人的眼中,好似炽烈的红日冉冉升起,盛放出无可比拟的光辉,瞬间照彻整个斗战台上。
刀,一把猩红染血的刀。
血刀一出,直接撩向陈华康心门处,诡异刁钻,好似突然凭空出现在陈华康的命门处,让他不得不舍弃之前一直蓄积的气势,转而回守自身。
玄武拳转攻为守,一招玉龙抖鳞将撩向心窝的血刀隔开,转而毫不拖泥带水,丹凤朝阳直戳李雁丘双眼。
这一式若是功成,李雁丘也就离死不远了。
然而,李雁丘又何至于此,只见他波澜不惊抽刀回转,轻易便将此威胁化解,手腕一抖,血刀已是如蛇般朝陈华康脖颈刎去。
“什么?如此刁钻霸道?”
陈华康瞪大了双眼,很是吃惊,李雁丘一而再的轻易化解掉他的攻势已经很令他吃惊,想不到他还能随手反击。
而且,这随手的一刀反击,都让他捉衿见肘,难以抵挡。
数息间,陈华康的背上已经冷汗潸潸而下,第一次,他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好像不太对啊,我看着怎么感觉陈少很危险啊?”有人嘀咕。
“你这么一,我也觉得有点心惊胆战,这人的刀法好生诡异,看的我浑身冒凉气,真是打死都不想与这样的人对上。”有人附和。
“糟糕,快看,陈少受伤了。”
斗战台上,陈华康左手背上鲜血淋漓,一道刀痕深可见骨,疼得陈华康头上青筋直跳,汗涔涔的往下流。
“差不多了,已经给足你面子了,到此为止吧!”李雁丘淡然的声色传遍高台。
“什么?这家伙一直在留手,并未出力?”台下旁观者惊呼。
“望诗楼?一个从未听过的门派,竟然能培养出这么恐怖的门徒嘛?”有人开始回想起最初,从那个憨直的丫头中出的话。
望诗楼,望诗帖。
在这一刻,这个名字被所有人在心中反复念叨。
“可恨啊,我陈华康就算是死,今后也不会放过你!”
陈华康身受重伤,信念受挫,再听到李雁丘此言,顿时怒极攻心,满脸不甘,不顾一切施展拼命的招式,不再顾忌防守的打算。
在他看来,左右不过一死,再去被这人逼的畏畏缩缩只能防守,实在憋屈,倒不如放手一搏。
而李雁丘出声的目的正是在于此,他可不会承认自己先前的话语纯属装腔作势。
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疯狂!
这一步,李雁丘做到了。
下一步,自然就是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刻。
刀光染青冥,热血洒战台,陈华康瞪大着不甘心的双眼,缓缓倒地化光而去。
李雁丘抽刀振血,绑于腰间,轻拍了拍双手,好似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力气活。
台下众人只见李雁丘仪态飒然,轻松便斩杀了武当外门十大杰出门徒之一的陈华康,半晌无语,一片寂静。
直到李雁丘收拾了陈华康掉落的战利品,迤迤然迈步离去,武当众门徒方才回过神来。
接着,便是轰然议论不止,李雁丘这一战,注定要掀起轩然大波……
……
当李雁丘再次只身回到酒馆的时候,杯酒尚温,却只剩下莲一人在吭哧吭哧的吃着,而王思思,却不见了人影。
“莲,怎么就你一人在这?思思呢?”李雁丘问道。
“唔……嗝,公子你王大哥啊?莲不知道啊,你走之后不久他就付了饭钱走了。”莲摸着圆鼓鼓的肚子道。
“走了?就这么不告而别?他没什么嘛?”李雁丘很是疑惑。
“噢,好像了,王大哥以后,要是我们见到他,一定要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不然他会很惨,王大哥就了这句,他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好可怜。”
莲模仿着王思思歪眼斜眉的痛苦样。
“装作不认识他?为何?你有跟他了什么嘛?”
李雁丘疑惑更甚,难道那家伙遇到什么麻烦了?
“莲没什么呀,就是回答了王大哥一个问题。”莲老实道。
“什么问题?”
“他问莲,公子你为什么要来武当山杀人,莲就将你要完成的任务告诉他了。”莲真的很老实,什么话都一板一眼。
再配合上她那明亮的大眼睛,出来的话就更加让人信服,所以王思思信了,而事实是莲的也的确不假。
“呃……”
对此,李雁丘只能默然无言,感叹自己交友不慎,怪不得别人。
想不到王思思这家伙这么不讲义气,不就是杀遍八大派杰出门徒嘛?有必要连兄弟都不敢认了?
我李雁丘没有这么怂的朋友!李雁丘在心中暗骂王思思不够义气,亏他还想拉着王思思一起干这场发财大业来着。
若是王思思知晓李雁丘心里的想法,恐怕得当场感动的落下泪来,只求爹妈多生十几条腿让他跑路。
“既然跑了,那就别管他了,莲咱们继续上路吧。”李雁丘吩咐道。
“去给公子我把毛驴牵来……”
莲嘟着张油嘴,满脸不情愿的去牵黄毛驴子去了,虽然不情愿,但莲还是很乖巧,很听李雁丘的话的。
毕竟,不听话就没饭吃,跟在李雁丘身边,丫头可没少挨饿!
……
依然是曲尽通幽的林木古道。
莲牵着驴子在前面慢悠悠的踱步,李雁丘坐在驴背上默运着血刀经心法,偶尔站起身眺望欣赏着沿途的风景,顺便叨咕莲几句。
既然被迫选择了这条路,李雁丘就得更加坚定努力的走下去。
不怕别人天资卓绝,就怕天资卓绝的人还比你努力,李雁丘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这样的人。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再不努力,他还能留下点什么呢?!
莲拔出手中的长剑,兴致勃勃的胡乱劈砍着路边的灌木草丛,美名其曰为民除害,做着孩童一般的童真臆想。
三两鸟雀不时惊起,一只兔子慌乱的窜出草丛,李雁丘坐在驴背上,豁然睁开眼……
“出来吧,躲躲藏藏跟了一路,不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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