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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一片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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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晞正在明安宫,和顾瑾,文诚,潘定山四人,对着山河图,核算各处马匹草料等的储备量,以及该怎么运送更快更省。

窜条从户部找到明安宫。

如意看到窜条浑身的热汗,再听窜条说,李桑柔吩咐他立刻面见世子,当面禀报,一句话没多问,立刻带着窜条进了明安宫。

李大当家是个极妥当的,她说的这样急,必定是极要紧的事儿。

顾晞叫进窜条,听窜条说金毛和他姐一家,已经失踪两天两夜了,顿时眉毛高高扬起。

“你赶紧去一趟永平侯府,随便找个借口,看看沈贺在不在府里,要是在,一定要见到他,探探话,直接问也行!还有沈明书!也要见到!”不等顾晞说话,顾瑾先指着文诚吩咐道。

文诚应了一声,冲顾晞拱了拱手,急急出去。

“致和在哪儿呢?”顾瑾看着顾晞问了句。

顾晞立刻扬声叫进文顺之,顾瑾指着他吩咐道:“你带人去查沈家在城外的庄子,看看有没有金毛和他姐姐家诸人,快去!”

文顺之拱手应诺。

“你们大当家的去哪儿了?”顾晞看着窜条问道。

窜条正站在旁边,一把接一把的抹汗,听顾晞问,摇头道:“不知道,老大一进门,就让我过来找您,我还不知道。”

“王爷,世子爷,我先告退。”站在旁边,早就坐立不安的潘定山总算找到话缝,赶紧告退。

刚才那些话,那些事,都不是他该听到、该知道的。

“嗯。”顾瑾沉着脸嗯了一声。

潘定山抱着卷宗,赶紧走。

“你先回去,要是你们大当家的回去,让她别急不会有事儿的。”顾晞吩咐窜条。

窜条欠身应了,转身就跑。

看着潘定山和窜条一前一后出了殿门,顾晞看向顾瑾。

顾瑾压抑着满腔的怒气又透着丝丝疲惫迎着顾晞疑问的目光咬牙道:

“老二跟我说过两三回,说是沈贺父子的话,让他一定要跟皇上说说李姑娘是南梁的细作到建乐城来残害忠良的。

还让老二下令,杀了李姑娘等人。”

“残害忠良?她残害哪个忠良了?喔,他们父子俩?他父子俩是大齐忠良?”

顾晞说到最后一句简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呼的站起来“我去永平侯府看看!”

“嗯去吧。”顾瑾用力揉着太阳穴“但愿还没有不可收拾。”

……………………

永平侯府大门左拐出去是一条热闹街道,对着巷子口的一家糕点铺门口,李桑柔笔直站着,看着从街道一边,由远而近飞马而来的沈贺父子。

看着他们父子两人勒着马转进巷子在府门口下了马一前一后大步流星进了府门。

李桑柔立刻沿着街道,绕到永平侯府侧面,跳进围墙。

围墙内是宽阔的大门内二门外。

跟着沈贺父子回来的小厮长随们垂手送进沈贺父子,有的开始收拢着马匹,牵进马厩,有的晃着脖子,活动着手脚,打着呵欠,该当值的垂头往当值房,不当值的,一路打着呵欠,穿过角门回家。

李桑柔紧盯着刚才骑在马上时,离沈贺最近的小厮,看着他指指点点交待了一圈,最后一个往角门过去,悄悄跟了上去。

离角门有一射之地,李桑柔一步上前,抖开丝绳勒住小厮的脖子,将他拖进旁边的假山洞里。

小厮被拖进假山洞,瞪着李桑柔挨的极近的脸时,还没反应过来。

李桑柔盯着他,放松手里的丝绳。

小厮总算反应过来了,瞪着李桑柔,片刻,看清楚是谁了,顿时惊恐万状。

李桑柔眼睛眯了起来。“这么害怕,是没想到我来的这么快,是吧?”

李桑柔滑出狭剑,抵在小厮喉咙口,“说,你们是从哪儿回来的?”

小厮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在他大叫出声之前,李桑柔一只手勒紧丝绳,另一只手里的狭剑往下,扎进小厮的大腿。

小厮痛的眼眶都要瞪裂了,却被丝绳勒着,一丝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再问你一遍,你们从哪儿回来的,你要是再不说,我就割断你的喉咙,再找一个人来问。”李桑柔挨到小厮耳边道。

小厮被勒的一张脸紫涨,拼命点头。

李桑柔松了松手,小厮立刻道:“老夫人的庄子。咳!”

“在哪儿?”

“出戴楼门,过了十里亭,再往东,一两里。”小厮答的飞快。

“金毛他们,都在庄子里?”

“是……”

李桑柔听到个是字,立刻抽出丝绳,转身就走。

……………………

文诚急匆匆赶到永平侯府时,永平侯府二门外,正尖叫连连,乱成一团。

文诚眉梢扬起,不等通传,也不管礼数,带着百城等小厮,冲过呆怔呆傻的诸门房,直奔慌乱尖叫的中心。

文诚冲到那座假山旁时,沈贺和沈明书刚刚一前一后冲过来。

李桑柔扎在小厮大腿上那一刀,虽然直透到底,却避开了血管,血出的并不多,小厮却惊恐的以为他要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沈贺厉声怒吼。

“是顺风!姓李的!那个女匪!侯爷,是那个女匪!她杀到咱们府上来了!她来了!”小厮看到沈贺,如同孩子见了娘一般,凄厉大哭。

“她找你干什么?她问了什么?”文诚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小厮,厉声呵问。

“她问侯爷从哪儿回来的。”小厮懞圈儿还没回魂,根本没看清楚文诚是谁,有人问,他就答。

“你到我们府来干什么?”沈明书难得反应快了一回,一步上前,伸手去拉文诚。

百城一个箭步,挡在沈明书前面,一脸笑道:“我们爷有要事过府请见侯爷,正好碰到贵府有事儿,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侯爷刚回来?从哪儿回来的?”文诚站起来,盯着沈贺问道。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审问我了?”沈贺盯着文诚,如临大敌。

“我是为了侯爷好,那位李姑娘,您称她是女匪,那是太客气了,大爷夸过她女魔头的。

她现在已经知道侯爷是从哪儿回来的了,侯爷必定知道她来贵府,是为了什么,侯爷要是不想闹出大事,还是赶紧说一声,也许还来得及。

我这趟是奉了大爷的吩咐,都是为了侯爷好。”文诚迎着沈贺的目光,毫不示弱。

沈贺猛转头瞪向小厮,小厮吓的连声尖叫:“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你要是什么都没说,这喉咙,早就被割断了,这会儿还能尖叫的,就是别人了。”文诚冷笑道。

小厮恐惧的噎了口气,下意识的往后缩。

“我们府上的事儿,轮不着你多管闲事!”沈明书紧握拳头,咬牙切齿道。

“割断喉咙?难道这建乐城,这么无法无天了?敢这样无法无天的,是你和你的主子吧?滚!”沈贺一声怒吼。

文诚从沈贺看向沈明书,转身往外走。

“你到底说了没有?”沈明书一步冲前,揪着小厮的衣领呵问道。

“没有!没有!没有!”小厮拼命摇头。

他就是没说!他没说!不管他的事儿!

文诚急步出了永平侯府,指着热闹无比的街道,厉声吩咐:“去问!沈贺父子从哪个方向回来的,一路问过去!快!”

“快!”百城一边往前跑,一边挥手招呼众小厮。

“你!”文诚伸手抓了个小厮,“去找世子爷,请他快来,越快越好,我在这儿等着!快去!”

小厮哎了一声,飞奔而去。

……………………

李桑柔纵马出了戴楼门,过了十里亭,很快就看到了永平侯府韩老夫人名下的那座庄子。

一条平整宽路将庄子分成两边,一边是颇为整齐的矮砖房,明显是佃户们的住处,另一边,高门大屋,院门紧闭。

李桑柔纵马直奔高门大屋,离了十来步,站到马背上,在马眼看要撞上围墙,只能侧身转弯时,纵身跃起,跳进了院子里。

正在院子打扫整理的仆妇下人们一片尖叫。

李桑柔伸手抓住个管事模样的人,狭剑横在管事喉咙,“大前天,你们侯爷,还有你们大爷,带来的一家人呢?关哪儿了?”

“小的不知道……”李桑柔狭剑翻转,扎进管事胳膊半寸。

管事惊恐惨叫,“后面后面!后面谷仓!后面!”

李桑柔扔开管事,直奔庄子后面。

庄院后面,并排三座高大的谷仓,十分显眼,李桑柔直奔中间一座,踹开门,一股子麦谷的烟尘气扑面而来,谷仓里一个挨一个,全是麦谷屯。

李桑柔立刻转身,直奔旁边一座,再踹开门。

这是座半空的谷仓,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李桑柔直冲进去,谷仓中间的地面上,鲜血殷殷,血还没干透。

李桑柔蹲在地上,用手按了按殷红的地面,立刻站起来,冲到旁边,挨个划开旁边几屯粮食,麦谷哗哗流出,没有人。

李桑柔退出谷仓,外面已经一片喧嚣,铜锣声一声紧过一声:“来人哪!进贼啦!快来人哪!快去报官!快来人!保家护院!”

李桑柔仿佛没听到这震耳的锣声喊声,直奔人声最鼎沸的地方。

她要再抓个人问问,金毛他们,关到哪儿去了。

她得快!越快越好!

李桑柔冲到院门口时,大门外,十里亭方向,烟尘飞扬。

李桑柔站住,站在门侧,打开手弩锁扣,狭剑滑在手里,冷冷看着飞奔而来的烟尘。

文顺之冲在最前,迎着敲着锣惊恐大叫的管事,扬声叫道:“冲进去!搜!御前军剿匪!”

李桑柔暗暗松了口气,扣上手弩,狭剑却握在手里,挨着厚重的院门,站着没动。

文顺之在大门外跳下马,冲过院门,才看到李桑柔。

“找到了?不是这里?”文顺之一个箭步,冲到李桑柔面前。

“后面谷仓有血渍,很新鲜,得多抓几个人问问。”李桑柔说音没落,已经一步冲前,抓住了提着面铜锣,紧紧跟在文顺之身后的管事。

“谷仓里的人呢?哪儿去了?”

“小的不知道!官爷!”管事惊恐万状,用力扑向文顺之。

“人到哪儿去了?快说!”文顺之厉声呵道。

“真不知……”管事话没说完,李桑柔手里的狭剑,已经扎在了他大腿上。

“啊!官爷救命!真!真不知道!”管事惨叫连连。

“谁知道?”李桑柔手里的狭剑转了转。

“童,童大管事,童……”管事痛的差点晕过去。

“快去找童大管事,快!”文顺之厉声吩咐。

李桑柔扔开管事,握着狭剑,环视着四周。

文顺之带的都是精锐,周围的仆妇下人,也没有为了童大管事献出生命的觉悟,片刻功夫,两个侍卫就架着童大管事,扔了过来。

“那一家子人呢?有老有小!”李桑柔一把揪住童大管事。

“这是有王法的地方!”童大管事明显很有见识,虽然怕极了,却还撑得住。

“快说!人呢?”李桑柔手里得狭剑压在童大管事耳朵边,“不然我就割了你的耳朵。”

“文小将军……”童大管事拼命拧着,冲着文顺之尖叫。

李桑柔狭剑下滑,割下了童大管事半边耳垂。

“这是建乐城!天子脚下!文小将军!你竟敢,这是谋反,谋反……”童大管事惊恐尖叫。

能当上大管事,果然还是很有几分胆色和硬气。

李桑柔狭剑往下,割断童大管事的腰带,童大管事从内到外,一身丝绸,顿时滑溜无比的滑落在地,下半身赤露在外。

李桑柔狭剑往下,贴在童大管事两腿之间。

“那一家人,哪儿去了?我数到三,你再不说,我就割了你这堆玩意儿。”

文顺之迎着童大管事惊恐万状的目光,往后退了一步,转过了身,背对着童大管事的惊恐。

“后面!在后面!”

“带路!”李桑柔推了把童大管事,脚却上前一步,踩在童大管事落在地上的衣服上。

童大管事扑倒在地,再急急爬起来,连袜子都拽脱在地,却一声不敢吭,光着下身,光着脚,抖抖缩缩,出了院门,直奔往后。

出了庄子,走出一里多路,到了一大片林地边上,童大管事站住,抖着手指着前面。

李桑柔呆呆站着,看着前面一片杂乱新土。

她想到了,可是,她还是想着万一,想着她回来的快,她行动的快,也许,万一呢……

现在,没有万一了。

“挖开!”文顺之吩咐了诸侍卫。看着垂着手,紧握着狭剑,面无表情看着那片新翻泥土的李桑柔,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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